谢府众人回家洗洗,倒头便进入了甜美梦乡。
道一做完晚课,精神了不少,但身体顺应自然的疲惫,使得她不愿再多动弹,瞥了眼勾着嘴角,笑得极甜的睡美人,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困意,令她眼皮子直打架。
她抱着谢道若,两人一块儿沉沉的睡过去了。
道一临睡之前,她脑子里有东西一闪而过,她总感觉忘了什么东西,但困意来袭,也顾不得去多想了。
“咚——咚,咚!”只余各色灯笼的长街,显得格外的清冷,更夫准时出现,已然敲响了第三更,在他没注意的到地方,有一道身影,于皎白月下,一闪而过。
熟睡中的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阿姐,阿姐,你快醒醒。”道一摇醒了睡梦中的谢道若。
谢道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问道:“小一,怎么了?”
道一快急死了,“阿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谢道若半睁着眼,努力的嗅了嗅,“没有闻到啊,或许是哪个下人,夜里当值饿了,在吃什么东西呢,你要是饿了,找人弄些吃的就成了,我先睡了啊。”
道一在她倒下去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阿姐,你先别睡,真的有味道,你今日在府上,是不是身上被刺客刺中了,没有同我们说?”
谢道若眼睛都快合上了,“没有,小一你别想多了,赶紧睡吧。”
她说着说着差不多就又睡过去了,陡然觉得身上一凉,吓得她三魂不见了七魂,那点儿瞌睡,瞬间就消失于无形,“小一,你大半夜的做什么呢?”
谢道若坐起了身,她望着被抱到旁的被子,一脸莫名其妙。
道一问她,“方才我们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方才?”谢道若眼里闪过迷茫,“我一直在睡觉,能和你说什么事,别是你做梦了吧,小一,你该不会被吓到了吧,哎,你梦到什么了?”
道一:“.”
她翻身下床,站在床边,“阿姐,你仔细闻,铁定是你受伤了,你摸摸身上哪儿疼。”
谢道若披了件衣裳,这才觉得舒服些,“好像是有血腥味儿,可我身上真的没有伤。”
“哎呀!”谢道若突然想到一事,“你在连家马场受的伤,不会是在街上,同人挤来挤去的时候,伤口裂开了吧,快把肩头给我看看。”
道一摇摇头,“阿姐,那伤在我吃了黄精之后,没过多久便痊愈了,血腥味儿也不是我身上传来的。”
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就是没有一条通往正确的路上。
甚至在打量整间屋子时,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
她有些怀疑,白日里的刺客,没有被全部抓走,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躲到了谢道若的房里,又或是一直藏在屋里的人,想到这里,道一的眉眼越发的冷。….谢道若裹着被子在屋里转,“小一,夜这么深了,天气也有些凉,咱们赶紧休息吧,明日还和思娘她们有约,迟到了可不好的。”
道一瞥到像只蛹的人,“阿姐,你怎的这么冷,昨儿个还踢被子呢。”
谢道若疑惑道:“是吗?”她吸了吸鼻子,“可能是天太凉了吧。”
道一半戒备的走了过去,“阿姐,你不会受了风寒吧,我替你把把脉。”
谢道若探出只手来,被子掀开的瞬间,血腥味儿不受控制的钻了出来,这下两人都闻到了,尤其是道一,她的五官灵敏,受到的刺激绝非常人所能及。
她接过谢道若的手,仔细把脉,“阿姐,这下你总该闻到了吧,味儿就是从你身上传来的。”
谢道若点点头,“可我身上真没伤,这味儿从何而来?”
“《内经》云:‘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道一仔细听脉,正要和谢道若细说,她的小腹忽地一抽,伴随而来的,还有丝丝抽痛,以肚脐位置为中心,四散的隐痛。
她方才要运功调息,身体内一股不受她控制的血液,由胞宫往下腹而去,紧接着流出体外,鼻翼间的血腥味儿,是越来越浓了,闻着有些难受。
道一收回了把脉的手,视线落回床上,那上头一抹红红的,“阿姐,你瞧。”
谢道若回头一看,瞬间丢掉被子,抓住她的双臂,惊呼出声,“小一,你真的流血了。”
道一:“.”
她有些尴尬,艰难的伸出手摸了摸鼻子,“那个,阿姐,咱俩都长大了。”
“嗯?”谢道若一时半会儿没理解她的意思,“今日及笄宴上,我们就算长大了呀。”
道一咳了咳,“那个是名义上的,如今是实际上的。”
谢道若脸色瞬间爆红,她想到床上有血的位置是她睡的,“你是说,我来初潮了?”
道一点点头,“我也来了。”
癸水:我来啦~惊不惊喜!
“现在怎么办?”两人同时问出声。m.xiumb.com
谢道若又将被子裹到了身上,她也不敢在原地打转了,再站一会儿,估计要血流一地了,她重新缩回了床上,“哦!对了,秦嬷嬷之前教导我时,好像说过,要弄月事带,那个在哪里去弄呢?”
‘叩叩!’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两位鲜血直流的小娘子,顿时一激灵,同声高问,“谁呀!”
“方才听守夜的下人说,两位娘子来癸水了.”是秦嬷嬷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喊道:“嬷嬷,你快些进来吧。”
秦嬷嬷带着笑走进来,羞得两张小脸通红。
“.”
与之相隔的数面围墙之后,则站着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于清冷的月色下,一袭绿衫,映衬得他格外的声姿高畅,眉目疏朗。他望着墙里的目光,深情而又专注,似是感受到墙里的热闹,嘴角微微勾起。….墙对他来说,不过寸许,他却甘愿在墙外,静静的站着,听一听周围寂静的风,赏一赏同一片天空下,最近的月色,于他而言,好似得到了全世界。
直待天色渐明,一人行色匆匆寻来,“郎君,卫楠有消息了”
王玄之又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谢家,这才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道一似有所感,也隔着数道墙,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回去路上,竹七不解,“郎君既然想见谢二娘子,怎的不进去找她?”
王玄之笑笑,“我就是想来附近走走”
竹七翻了个白眼儿,“.”他也想走走,怎么没走到谢家附近来?
王玄之自不在意他的举动。
他此刻满心欢喜,墙内护着的是他心上的人,翻墙实为唐突之举,他不会做下此等,坏她名声之事。
于世人眼中,白日相见,与夜间思念,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
竹七走着走着脑子一抽,直言道:“郎君,卫楠没了”
葵水是错误的,葵不通癸。
癸水才是正确用法哈。
我这两天脑子好像短路了,本来就有些拉肚子,然后今天还泡了菊花茶,就喝了几口,肚子疼得我脸都变形了。。
然后才想起来,菊花是寒性的,会加重我的腹泻。。
赶忙倒了。。。
八点钟还有一点儿没写好,精力不济的我,那叫一个瞌睡啊,和谢大一样一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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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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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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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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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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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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