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先生看向了道一,眼神诡异:“关于她的。”
道一指着自己的鼻子,满不在乎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值得水镜先生特意提起的。”
陈夷之几人嘴角微抽,听戏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王玄之轻捻腰间的玉佩,他大概能猜到关于什么的。
道一进了大理寺,跟着他得罪了不少人,她的底细被不少人翻来覆去的查了个遍,这一切都因凌虚子、抱一不在九霄观中,只能从山下人的口中,得到似是而非的结果。
然京城里的人,向来是捕风捉影的。
只要给他们一个点,便能扯出一团乱麻来。
水镜先生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番,摇了摇头,这才说道:“瞧你也不像个小娘子啊。”
道一理直气壮:“我本来就不是小娘子!”
王玄之:“.”她说起这话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啊。
他神色坦然道:“她是晚辈寻到的,最好的仵作。”
道一回看他:你也不差啊!
杨东亭直接傻在了原地,满脑子乱哄哄的。
杨渊源恨其不急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便移开了。
他之前就一直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倘若道一是个小娘子,一切都能合理解释了。
至于王玄之身上的婚事,也就听过族里人念叨过一回,说甚少了个优秀的人联姻之类云云,他听了便当风过了,是以并不会想到,有婚姻,还喜好上了一个修道之人。
阮修若有所思,他以为此事若是真的,常年断案的好友,不可能看不出来,若是看出来了,却任由一位小娘子在大理寺,安道这是想做什么?
陆云心里当即一个咯噔,他留在长安那种不详的预感,是越来越强烈了。
怎么办,他现在拨腿就回老家,还来得及吗?可是他感觉长安的戏,这才到了重头的部分,错过了,就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好纠结啊!
相比起前面几人的心思电转,阮修同陈舒光,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两人同时大声叫嚷起来,“什么?小一师傅是女郎?”
道一又翻了个白眼儿:“你看我哪里女气了?”
陈夷之哼哼道:“你与女儿家,不能说毫无干系,只能说差了一整条银河。”
道一:“.”给我记着!
王玄之:“.”有人要倒霉了。
闻言,陈舒光二人真的认真端详起来。
阮修:“哪有小娘子打架那般厉害,比大兄还厉害,肯定不是小娘子。”Χiυmъ.cοΜ
众人:合着你的评判标准,就是你大兄么。
陈舒光跟着点头,“也比我大兄厉害,而且收拾人的时候,心肠就没软过,哪有小娘子这么凶残的。”
众人再次:又一个以大兄为准的。
道一:合着说我打架凶就算了,还是蛇蝎心肠呢。
很好,很好,陈小二,你的课又多了。
水镜先生一捋长须,“黄蜂尾,竹叶青,最毒是那妇人心。焉知,小娘子发起狠来,不输男儿郎。”
他有自信,眼前的人,是个小郎君,这清俊的小模样,长安城里多不胜数,唯一的区别,她有旁人没有的修道气息,多了一份出尘的气质。
杨渊源像是成心和他唱反调似的,“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她有可能是小娘子。”又冲两人勾唇一笑,“你二人解了我的心结,将来若有事,可来寻我。”
王玄之笑笑,“若真有机会,定要麻烦杨伯父的。”
道一也笑笑,“还是不要找我的好,我最擅长验尸。”
马车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道一会捉妖的事,早已经不是秘密了,是以,众人都知晓,她是在开玩笑。
阮思、陆云闻言,神色微变,亦各自有思量。
王玄之反而问起水镜,“先生这流言,是从何处听来的?”
水镜先生骄傲,“老夫是个说书人,最大的作用,便是将故事说给众人听。”
一马车的人,都听懂了。
是有人卖消息给水镜先生,想让他散播道一是个女郎的事。
此事无论真假,王玄之身为大理寺卿,让女郎入了衙门,都是失察之罪,往大了说,那便是欺君之罪,轻则死一人,重则,京城王家保不住。
而道一隐瞒身份,入大理寺,亦是欺君,她人小力微,除了死,别无他法。
想通了这一点,一个个都倒吸口凉气。
“如此狠毒的计谋,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归结于道一是男是女,若她是小郎君,此计虽好,不过无用功罢了,可若她是小娘子,纸迟早包不住火的。”
杨渊源的话,提醒了众人。
阮修和陈舒光,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小一师傅当然是小郎君了。”
这一次没人附和他们,连水镜先生都目露怀疑。
陈夷之的面色,跟雷劈了差不多。
陆云转过头去,是阮思,看不到他变来变去的脸色,再侧过去一些,是木了一路的杨东亭,他摇摇头,哎,这孩子,怪可怜的,好好的读书不好,被他大伯父,带到了无底深渊去了。
这么一想,他突然就不难受了。
反正,他不是受惊吓最严重的。
王玄之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
他忽然牵起了道一的手,“她便是小子失散多年的未婚妻!”
道一直接傻在原地:“.”这么突然的吗?
“什么?!”有人的头,撞上了车厢顶上,还不止一位。
道一是女郎可以理解,但是王玄之失散的未婚妻.
众所周知的是,他的未婚妻出自谢家,所以.
陈夷之的脸像是那雷不服气,又回来劈了一次,劈得他五内俱焚,忧喜交加。
这一刻,也没人管得上他。
阮修和陈舒光,相互替对方揉着头上的包,他们眼泪都疼出来了。
杨渊源简直乐了,“终日打雁,今日被啄了眼。”他本以为同水镜,诱了几个小辈入局,没想到局中还有一个鱼饵,在等着他们咬钩。
水镜先生惭了片刻,眼里爆发出狂喜:这都是他说书的灵感来源呀!
阮思摸了摸,腰间那鼓的妖晶没开口。
杨东亭再次傻成了石雕。
陆云内心的悔恨,犹如江河奔流,今日这车,与那贼子之车,有何异处?
待到东窗事发那日。
他是看戏,还是入局?
感谢书友20180305181505428的月票,么么~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更新,526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