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去看祁川,但是穆泽也知道祁川现在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穆泽!!”
阮娴娴看向推门而入的祁川还有许多黑衣男子,蒙着面看不到长相,他们全都露着眼睛,看向自己和穆泽……
这让阮娴娴很不自在,她推了推身边的穆泽,让他把自己放开,穆泽假装没看见,满眼带笑的看着阮娴娴,将阮娴娴的脑袋安抚在自己的肩头。
挑衅的看着祁川。
闻齐在心中祈祷,希望自己和穆泽不要死的太惨。
这个穆泽恐怕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吧!
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对面可是十几个人,而且各个都很厉害的样子,要是真的打起来,恐怕……
很难逃出去。
“四皇子殿下,还请您把本太子的太子妃放开。”祁川知道穆泽是故意的,但他不能上了穆泽的圈套,虽然他心中愤恨到了极致。ωωω.χΙυΜЬ.Cǒm
穆泽再也不是以前的穆泽,贱贱的表情,让闻齐都想揍一拳。
穆泽对着祁川勾唇,眼神中充满了你能耐我何的情绪,下巴微微抬起,肩上的阮娴娴他轻轻的抚摸她的脑袋,坐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家伙。
穆泽自从认识了阮娴娴,在闻齐心中,穆泽的形象,又降低了一个层次,这还是鼎鼎有名的天佑国四皇子?要是说他就是一个区域的黑老大,都能让人信服。
一个字,绝!
显然祁川一直在忍,他的手紧握剑柄,虽然极度克制他的情绪,但也抵不过穆泽的再三放肆。
“穆泽!”祁川低声怒吼穆泽的名字,拿起剑对着穆泽,“你半夜私自进入本宫府邸,将太子妃抓住,试图伤害本宫的夫人,本宫以祁国太子的身份,逮捕你。”
“所有人听令。”
“是,太子殿下!”
祁川平时都会以“本太子”为称呼,很少会用“本宫”,因为这两个字承担的太多,责任更重,更加的威严和冰冷,这一次他用“本宫”这个称呼。
闻齐见祁川像是要来真的,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乱动弹,要是像以前那样他可以奋勇抵抗,杀出一条血路来。
但是他现在不只是一个人,他还有心爱的姑娘在等着他,他还不能死,他不能任由和穆泽拼命。
闻齐向穆泽传来了求助的目光,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粗,因为刀剑无眼,他们的剑比他们多。
穆泽压根不搭理闻齐,无所谓的看着祁川,祁川所说的像是对别人,而不是自己。
闻齐相当佩服穆泽的定性,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这样的冷静,还有心思来挑衅祁川。
他也是背,怎么遇到了穆泽这个不怕死的主子。
“穆泽!把我松开,祁川要杀你!”阮娴娴也是第一次见到祁川如此,心中也有些害怕,但是她不能露怯。
“怎么?你害怕了?”穆泽低着头抵在阮娴娴的脑袋上,低沉的嗓音传到阮娴娴的耳边。
“……”阮娴娴真的不想回答他,这个时候是个人都会害怕啊,紧张也是肯定的。
“不用害怕,他们要杀的是我,不是你。”
这不废话?
阮娴娴白了他一眼,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穆泽居然变得如此……如此的……傻?
“穆泽!”
阮娴娴见祁川好像更加的……生气了。
氤氲的眸子微微眯起,杀意肆横,手中的长剑锋利而冰冷刺骨,举起剑柄杀气更深。
完了,完了……
阮娴娴想把他推开,硬生生被穆泽抱的更紧了。
“你是不是傻啊!你还是穆泽吗?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变得这么固执!!?”
“我只想抱着你。”
阮娴娴听到穆泽说的,一时哽住,眼眸中闪烁着,阮娴娴不敢承认,在这一刻她心动了。
“傻子。”阮娴娴低声说了一句,她以为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但是阮娴娴忘记了,在场的所有人实力武功都很强,能够敏锐的勘察一切,普通的声音都可以很清晰的听见,就算很低的声音,他们也可以听清楚一二。
祁川瞬间冷了下来,他听见阮娴娴像情窦初开的姑娘,对着情郎撒娇的声音……
原本祁川是看到穆泽把阮娴娴抱在怀里,他很生气,气到发抖,失去了思考。
但是阮娴娴这一句话,让他的心冷到了极点,如果爱上阮娴娴的那一刻,让自己的心活过来,变得有活力,鲜活的跳动,那么这一刻,他的心再一次破碎,被冰冻到永远。
而穆泽却是像吃了蜜饯一样的甜,仿佛看到了曾经,他第一次见到阮娴娴的时候,那时他第一次来到了河洛,是带有目的性的,他想要去找到皇帝口中的圣女和玉佩。
皇帝当时发布圣旨的时候,没有说出有玉佩一事,玉佩只有他与穆硕知道,他也是调查穆硕的时候,得只了这个地方。
那时的他虽然满心的野心,但当时见到了阮娴娴,那个像小鹿一样的少女,灵动的双眸,在草丛中嬉戏玩耍,也是那一刻他很羡慕那样的生活。
阮娴娴稚气未脱,与同龄人一同在小溪旁抓虾逮鱼,即使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傻呵呵的怼回去,转过头便忘记了刚刚到口舌之争。
也是那一次穆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如果那个时候他选择追寻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为了权利,那么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会把穆硕铲除掉,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义无反顾的离开天佑国,那个吞噬他人性的皇城……
“你才不傻。”穆泽用脑袋蹭了蹭阮娴娴的脑袋。
这么温馨的画面,让祁川再也克制不住他自己。
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祁川迅速的出剑,划伤了穆泽的胳膊。
瞬间血从伤口处流出来,衣服被划破,血浸湿了他的衣服。
闻齐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站在穆泽的身前,拔出剑来,面无表情的对准祁川。
或许上一次他们能够相处的融洽,都是因为穆泽与祁川有着共同的目标,要把阮娴娴给救活,那么他们也会因为阮娴娴而反目。
现在就是他们战争的开始。
阮娴娴慌忙的用身上的布料给穆泽包扎起来,如果时间回到以前,她肯定会先大叫在胡乱的说话,现在她不在是以前的阮娴娴,她的心性越来来沉稳内敛,但不会缺失属于阮娴娴那独特的气息。
“小阮!”祁川不忍看到阮娴娴伤心的表情,为什么他用尽全身力气,让阮娴娴好不容易有了以前的样子,现在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很伤心,很心痛,他不应该伤了穆泽。
为什么,她不能多点爱给自己,多点关切……
“祁川!”阮娴娴试图让自己语气平稳一点,她不想和祁川发脾气,阮娴娴对自己的好,她都知道。
伤,是没必要受的……
如果,穆泽根本不会来找自己,今天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祁川无言,剑从手中滑落,剑的声音掉落在地上,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黎鄀!你来了……”闻齐先看到黎鄀的到来。
自从他离开天佑,自从那晚他得只黎鄀心爱的姑娘,被他人横刀夺爱后,他们差不多有些时日没见了。
但是以前的好朋友,现在这个局面,似乎……
黎鄀听见闻齐喊了自己,但又看到闻齐冷下来的眼神,似乎明白了。
他们现在属于对立面,这些想要与对方交谈的事情,似乎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太子殿下。”黎鄀没有回应闻齐,他们心照不宣。
祁川现在情况十分不好,尽管祁川脾气不好,总会暴躁,但是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发脾气了。
祁川的双手是颤抖的。
穆泽虽然一只胳膊受了伤,但另外一只手还在抱着阮娴娴,这个画面就连黎鄀都有些震惊,更何况深爱着的祁川……
“太子妃,明日就是您与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现在您被天佑国的皇子抱着,属下严重怀疑您是不是有意为之。”黎鄀不在顾及以前的情分,现在必须让阮娴娴主动离开。
因为祁川不会让阮娴娴不开心,不会做出伤害阮娴娴的事情,要是阮娴娴伤心了,祁川也不会高兴。
现在这个情形,只能让阮娴娴说出来,这样祁川与穆泽就可以化解现在僵持的局面。
“黎将军,是本王挟持的娴娴。”穆泽也听出黎鄀的话,会让阮娴娴陷入不堪。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阮娴娴是祁川的太子妃,但是这个事情是整个祁国人民知道的。
现在阮娴娴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消失尽管自己再怎么不想让阮娴娴嫁给祁川,但他不能如此狭隘,他必须放手,让阮娴娴回到祁川的身边,这样她就有救了。
“黎鄀!”祁川警告的眼神看着黎鄀。
黎鄀还没有闭嘴,“太子妃,如果您现在回到太子殿下身边,四皇子与闻……与他身边的人都可以平安离开。”黎鄀还是难以忘怀以前的种种。
阮娴娴掰开穆泽的手,她知道黎鄀想表达的是什么。
她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穆泽也没有必要这样下去。
不可否认,她心中对穆泽还是存留着爱,但是这份爱太沉重,压的她喘不出气。
“娴娴……”穆泽感受到阮娴娴想要离开自己,他知道是为什么,她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他心中难免落寞。
“请,四皇子殿下放尊重些,我们应该保持距离。”阮娴娴垂眸没有直视穆泽,没人看清她的情绪。
阮娴娴从他怀里起来,他的心,空落落的。
“……”穆泽没有回答。
阮娴娴只给穆泽留下背影,走到祁川的身边,拽着祁川的衣袖,祁川抬头对上阮娴娴的眼神,他心中的冰冷,渐渐温暖。
穆泽看到了祁川嘴角的微笑,祁川与阮娴娴对视,那种甜蜜,幸福感,让他疯狂的嫉妒。
穆泽看不到阮娴娴的表情,他背对着自己,还好阮娴娴给自己留了一份幻想。
“走吧,祁川,明日还要早起。”阮娴娴拉着祁川的衣袖,就往外走。
祁川顺势拉住阮娴娴的手,二人走到门口。
祁川止住脚步,没有转过脸来,背对着他们说,“把四皇子安全的送出去,还有四皇子安插在东宫里面的奸细,本太子已经查到了,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奸细?”阮娴娴疑惑的看着祁川,怎么会有奸细?
祁川对着阮娴娴笑笑,没有继续说话。
显然,闻齐和穆泽也有些疑问,他们没有安插奸细在东宫里面。
只有楚莫出了东宫与自己经常接触,在没有其他人,难道楚莫出府告诉自己消息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闻齐想到从穆泽被抓住,到现在东宫都是封锁状态。
难道……
“楚莫呢!你把楚莫怎么了!!?”闻齐突然暴走,拿着剑指着祁川,不让祁川离开。
楚莫……楚莫不能受到伤害。
“楚莫?”祁川眼神中带着讥讽的笑,他只知道有奸细,还没有查到奸细是谁,在最后阮娴娴把自己拉着要离开的时候,他不能就这样没有收获就离开。
“本宫,知道了。”祁川没注意到阮娴娴的眼神,他现在知道了答案,就不用在这里继续与他们纠缠下去。
“我杀了你!”闻齐听到祁川这样说,祁川是在利用自己!!
黎鄀迅速的抽出暗探腰间的短剑,挡在了闻齐的面前。
“黎鄀!你也要这样阻挡我!?”闻齐现在无法思考太多,只要把祁川杀了,楚莫就不会死了。
闻齐爽朗的笑声,黎鄀还想在听一次。
今晚过后,恐怕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是,太子殿下的安危乃是国家之最,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黎鄀不在动摇,认真又决绝的眼神对上闻齐杀气满满的眼神。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闻齐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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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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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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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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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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