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叫我闻齐吧,我叫你小楚。”
闻齐走在前面,微风轻轻吹起,他的发丝被风吹起,看着手里的灯盏,他似乎记起来了。
刚刚楚莫那弱小可怜是模样,想起了救起的那个男童。
“这不合规矩……”楚莫低着头,跟在闻齐身后,心里乱糟糟的,额前的碎发随风摆动,想把自己的思绪,随着这风,带去远方。
抬起头看着他的身影,却又不想离开。
“那你叫我大哥,以后你是我小弟,哥罩着着你。”
“可是……”
他不想做他小弟……
“可是什么,磨磨唧唧的。”闻齐不耐烦的转过身来,烦躁郁闷,透亮的眸子在闪闪发光,却又很无奈。
“哥,闻大哥。”楚莫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一下心就慌了,直接回答。
闻齐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特别的好看。
楚莫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傻傻的对着彼此笑了。
“你笑什么?”闻齐说,“太傻了。”
“想笑便笑了。”楚莫说,“哥,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怎么刚认了大哥就像赶我走。”
“大哥你还得沐浴,真的不早了。”带着些孩子气,甚至像是在撒娇,把闻齐推在前面,自己推着他的后背。
“嗯……”闻齐拖着尾音,很喜欢这种感觉,有小弟的感觉。m.χIùmЬ.CǒM
他在那些暗探中,很是乏味,那些人没一点人情味,平日里只有杀人,做事,没有其他,除了没有任务的时候,休息也只干些舞刀弄枪的玩意,无聊的很。
他看见这个楚莫就有一种让人想保护的感觉,很弱小很正常,比他平时见到的那群人正常的不能在正常。
闻齐巡视一周,发现自己住的地方还不错。
“诶,有镜子。”闻齐看到一个木头桌子上放了一块铜镜,有些纹路也就是祁国的平常人家用得到的款式,“照人还算清楚。”
“大哥,闻大哥。”楚莫在问外喊他,“我能进来吗,水好了。”
“诶!小楚,来吧,哥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随便进,你这样显得见外。”闻齐喜气洋洋的给楚莫开门,看着他拎了好大一桶热水。
他这个小身板,这热水肯定比他都重。
心里有些愧疚,居然让这个小子给自己打水,他都没有水重,所以他很体贴的说。
“小楚下一次一桶一桶的提,这样不重。”
闻齐都快被自己的体贴感动到哭了,若不是身上黏黏的,还得多说几句。
“是,哥。”很乖巧,笑着对他说。
“来,拎进来吧。”闻齐把两扇门打开。
楚莫吃力的拎起水桶,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上来。
闻齐实在看不下去,“我来吧,你个小身板,扛不住。”
楚莫一脸认真的样子,手上不松开。
“我可以的!哥,你去休息我弄好了叫你。”
闻齐看着他认真的小脸,也妥协了。
“还是自己的弟弟好,知道心疼哥,那哥先进去休息了。”
“好嘞,您去。”
楚莫目送他进去,自己连着拎了好几桶水,听闻齐的话,都是一小桶一小桶的拎,虽然不累但是很费劲,太过频繁。
闻齐听见水倒入浴桶的声音,一桶接着一桶。
“哥,好了你来洗吧。”楚莫已经累的满脸通红,还有许多汗珠挂在脸上,为了方便,衣服挽起挂在了腰后,很干练。
“行。”
闻齐睡眼朦胧的从椅子上起来,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有些微微发酸,还是床睡得舒服。
楚莫见他有些难受的样子,走上前来问他,“哥,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个大夫。”
“嘿,不用,我就是脖子酸,一会洗完澡你给我按按。”
闻齐说着就把衣服给脱了。
楚莫看着他这样,愣在原地,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脱完了上衣露出了健硕的上身,楚莫倒吸一口凉气,闻齐的身后都是伤疤,剑伤刀伤,还有些细微的伤口,应该是暗器所为。
闻齐似乎发觉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想和你哥一起洗?”闻齐转过头来,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啊,额……”楚莫害羞的低下头,“可以吗……”
然后就要脱自己的衣服,刚解了一个带子。
楚莫心里甜滋滋的,心里想,大哥肯定是觉得自己累了,让自己休息一下。
闻齐脸上抽搐,勾起的唇角差点收不回来。
“当然……”
闻齐停顿,“不可以。”
问起把他推出门外,把门关紧。
太可怕了……
“大哥,你洗完我帮你按按。”楚莫贴着门缝,小声的对闻齐说。
闻齐已经坐在了浴桶里,享受着这片温暖,很安逸。
“……”闻齐睁开眼睛,“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我突然脖子不疼了。”
楚莫听到他这样说,眼睛里多了几分忧愁。
“这样啊,那我走了,闻大哥好好休息,不舒服了叫我,我随叫随到!”楚莫又恢复到青春活力的样子,光芒四射,没有了刚刚到忧伤。
“行,知道了!”
“大哥,好梦。”楚莫对着屋子里的他说。
“……”
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像往常那样枯燥乏味了……
将近凌晨
阮娴娴感受到有一处来自远方的力量,在呼唤着她。
这样的感觉很熟悉,好像是那个小方块。
可是她把方块放在了帐篷里的一处包裹里,自己没有拿着,算着时日,已经自己对这个环境的感知,她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祁川的府邸,太子府。
之前只知道太子府,没想到这次居然来了,而且还是昏迷不醒的时候来的。
可惜没法尝尝这祁国的美食,太亏了。
阮娴娴躺在床上,心思却以飞远,“小方块,小方块,你在哪呢?!”
自己在一块睡梦中,白茫茫的,没有别的。
突然有一阵白光往自己这个方向冲来,阮娴娴不能动弹,捂着眼睛,祈祷不要撞到自己。
一秒,两秒,三秒……
没了动静,啥也没有,一点痛觉也没有。
主要是自己在梦里,梦中怎么会疼呢!
阮娴娴惊喜的睁开,看见那个小方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又有些悲伤,居然被禾凝那个坏女人给算计了,可恶至极。
等着吧,等她好了,就去欺负回来。
“诶?!你咋来了。”阮娴娴点了点那个小方块的表面。
“我啥时候能好啊,来祁国有啥区别。”
然后,小方块闪烁的光,随后慢慢暗下,出现了外面的世界。
阮娴娴瞪大眼睛,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阳光,“这不是穆泽吗……”
阮娴娴突然就不高兴了,亮闪闪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
“他咋也来了,这不是祁川吗,他俩怎么在一块呢,还喝酒了。”
桌子上的两瓶酒,倒在了桌子上,还有混混沌沌睡着了的他们。
“为啥他们都胡子拉碴的,感觉衣服还是之前的。”阮娴娴嫌弃的说,“咦额……”
小方块突然一灭。
“你自己走了,不把我带上,还有他们俩为了你没日没夜的赶路,为了你还要想着怎么从祁国皇后的手里找解药救你,你个没良心的……”
阮娴娴读着小方块上的字,“嘿!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咋还骂我。”
然后一出现一行字,“傻”
阮娴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骂谁呢,看我不揍的你满地找牙。”
可是当自己跳起来揍它时,却怎么也碰不到它。
“害,你瞧我这个记性,我这都忘了,我还有着病呢。”阮娴娴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躺了下去。
“好饿啊……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小方块没了动静,直接死机躺在了阮娴娴的身边。
翌日
清晨
穆泽先醒来,第一步就是走的阮娴娴的床前,看着她日渐消瘦,心里堵得慌。
把帘子拉起来,“祁川,起来了。”穆泽不知从袖中飞出暗器。
祁川立即醒来,发觉有什么东西靠近自己。
一个跃身,轻松躲过,看着那个东西深陷墙中。
原来是暗器。
暗器!!
这太子府怎么会有暗器。
然后就看见,目光戏谑的穆泽。
“你居然暗算本太子,一大早还不消停。”祁川理了理衣服,余光看到阮娴娴,没在说他。
“去,打盆热水,本王给娴娴清洗一下。”
“还是算了吧,让丫鬟来吧,顺便给她沐浴更衣。”
祁川见他也蓬头垢面的,邋遢至极,露出嫌弃的表情。
“谁也别嫌弃谁,谁也不比谁干净。”穆泽靠在床头,懒散散的瞧了他一眼。
“起来,别熏着小阮。”祁川上来把他拉起来,“本太子找人伺候小阮,咱俩也收拾收拾。”
“也该有所行动了,今天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差不多也该去皇宫里了。”大战将临,阮娴娴是生是死全靠明日。
“本王不走。”穆泽坐在椅子上,“本王不放心你府里的人。”
“你是不放心我呀,还是不放心别人。”祁川说,“本太子觉得你就是对东宫有歧视。”
穆泽没有说话,又恢复到了淡然的模样。
想到了昨晚,又想起了那个荷花,这个东宫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有可能那个人还牵连祁国皇室。
“行了,不说了,你先去,本王再等等。”穆泽说,“把闻齐叫过来,其他人本王不放心。”
祁川知道他谨慎,其实他也不太放心把阮娴娴交给别人,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会后悔一辈子。
“要不要把阮娴娴以前在你府里的那个丫鬟叫过来。”
穆泽想了想,以前在府里她与小翠最为交好,除了别人也没有其他人能够以真心对待阮娴娴。
“交给本王了。”
……
祁川回到自己的寝宫,还没坐下吩咐别人,荷花就端着新的衣物走了进来。
“殿下,荷花准备好了热水还有衣物,准备沐浴吧。”荷花满脸带笑,身上穿着鲜亮的衣服,头上还带了几多花,连珠钗也是最好的。
祁川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
荷花不以为然,见他如此冷漠,不放在心上。
成为太子妃是长久之计,只能慢慢经营,运用自己的能力以及母亲交给她的本事。
这太子妃,她做定了!
洋洋自得,把衣服放好,就很识趣的退下了。
荷花挺直了腰板,脸上洋溢的笑容,是属于胜利者的笑,得意的笑,她必将成为太子妃。
可是,想起了昨夜太子殿下对待那个女人,是如此的呵护备至,见那个女人一直昏迷,而且比较虚弱。
她不能让她好起来,若她好起来,她肯定是自己成为太子妃路上的绊脚石。
手紧紧握着,眼神狠毒起来。
若自己不能成功就要交给自己的母亲,长公主殿下,这样她不成功都难,有了母亲的帮助,谁人会是她的阻拦?!
阮娴娴一直昏迷不醒,在梦里也是睡着的,身体太过虚弱,总是半睡半醒,有时一整天也不行。
小方块似乎也不太勤快,有时睡得比阮娴娴还长时间。
穆泽一直守着阮娴娴,直到闻齐来了。
“你为何俩这么慢。”穆泽问他。
要是告诉穆泽他早晨被楚莫缠着,一直给自己吃这吃那,还是好不容易找到时机出来,要不然还一直被困在里面。
“王爷,是小人不对,都是我的错。”
还没等闻齐说完,就被穆泽打断。
“本王派人去把小翠接过来了,也就这几日到。”
闻齐听了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小翠要来!太好了!”
穆泽鄙夷的眼光传到闻齐那里,闻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本王先去沐浴更衣,你把娴娴看好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她,若是娴娴出了什么事。”
“王爷放心,都交给小人!”闻齐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穆泽一步三回头,还是不放心,这周围布满了暗卫,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必能护好阮娴娴。
想到这里也就走了。
闻齐先是坐了一会,就有一个丫鬟走了过来,敲门。
“王爷,奴婢给您送来茶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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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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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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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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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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