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迷了心神,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静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身后的篝火在漆黑黑的空间闪耀跳动,空中月亮星辉映出烟花的美,女子在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男子低头看着属于他的烟花。
这一幕被穆泽看到,心如刀绞那般疼痛,不由得握紧拳头,眼神刺骨,难以言表。
本来站在阮娴娴身边的该是他……
烟花渐渐没了,一下子就安静许多。
“哇,真的好美哦。”阮娴娴的咧这嘴,手指着天空中繁星点点。
祁川看着阮娴娴脸上洋溢的笑容,很幸福很满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场烟花,以及这漫天星空都会让这个傻乎乎的女孩开心许久。
“的确,很美。”祁川看着阮娴娴,深情的对她说。
阮娴娴瞧了他一眼,撇撇嘴,“你看了吗?就说好看?!”
“看见了啊,很好看。”祁川说。
“怎么好看法?”阮娴娴说。
“很闪,很亮,也很可爱。”祁川说。
“这样啊……”阮娴娴拖了长长的尾音,眼神瞟了瞟别的地方,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在这呆了,热闹过了就没意思了。
“我走了哈,晚安。”阮娴娴冲他挥挥手,“不用送了。”
小脚一迈,臂膀一挥,特别像与好友告别的模样。
祁川漂亮的眉头一皱,眼角却是带着笑意,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幸福。
“注意脚下。”回过神来,提醒她,主要是因为这丫头走路都会摔跤,更何况在这片地方。
森林中的树木很多,花草长得快有阮娴娴这么高,夜很长,快到深秋可是还是有许多知了再叫,“喳喳”的叫的人烦得慌。
更何况在帐篷里有些燥热的感觉,阮娴娴左右翻腾总是睡不着,听见外面的知了叫声,有个鬼点子引上心头。
“不如……去抓几只烤着吃?”阮娴娴灵机一动,“太厉害了!你咋这么聪明。”
就这么简单两句,为的是出去抓知了,搞得是多大的机密一样。
阮娴娴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疑惑了一会,主要是皇子出游,都会有很多的士兵来回巡逻,可今天咋这么安静。
难道是他们也累了,想偷偷懒休息一下。
阮娴娴这么想,也很理会他们的辛苦,没放在心上,看了看其他的地方,直接钻进一个小草堆。
…………
“殿下……”闻齐看着穆泽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担忧。
虽然穆泽总是冷冰冰的,这个样子与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闻齐从小跟着穆泽,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尽管他隐藏的很好。
穆泽就这样目光呆滞的看着阮娴娴的东西,尽管他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可以让阮娴娴留在他身边,可是他不想强迫她,更不想让她不高兴,如果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他会失去一个灵动纯真的阮娴娴。
穆泽也终究变得优柔寡断,顾虑重重,早已不是当时的那个他。
“给本王来壶酒吧。”穆泽缓缓开口,神色语气中透露出疲惫的感觉。
闻齐很揪心,难受,他从来没见过穆泽如此颓废,要想办法让他振作起来!
“王爷你别喝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闻齐尽量说的委婉一点。
穆泽不愿走动,也不想搭理他,不给他酒,那就坐在那里。
“嘿!小知了,再给姐姐叫啊!啊?不是挺能耐的嘛!”阮娴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抓了一只软趴趴的小知了。
阮娴娴有点于心不忍,感觉这个小家伙有点蔫蔫的,不舒服的样子。
“算了吧,今天就不吃你了,我走了。”阮娴娴说,“告诉我你兄弟姐妹在哪里,把它们引过来。”
“反正我不能空手回去吧。”阮娴娴把它放到树干上,还没说完话,一溜烟就飞没有了。
“我去!你真孙子!”阮娴娴大声冲它吼。
走来走去,溜来溜去,就是没发现一只知了,难道因为她刚刚把那只小东西放走了,它去告了密,所以都藏起来了!?
正当无聊,想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草丛堆里隐隐约约发现了许多亮晶晶的东西,还飞来飞去的,感觉有成千上万只那么多。
在黑黑的草丛里显得格外亮眼。
女生都会对闪闪发光,布灵布灵的东西产生好感,连她自己也一样。
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满脸惊喜是去往那里。
“这么漂亮,难道是萤火虫?!”阮娴娴走进些,看到这些小家伙。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萤火虫聚集在这里?!”阮娴娴疑惑不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这些小家伙。
“算了管他呢,这么多,好好看,好漂亮喔。”阮娴娴拨开挡住她视线的草堆。
想再往前走几步,离它们近些,好好瞧瞧。
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多的萤火虫了,在河洛一年四季都会见到萤火虫,抓萤火虫,看萤火虫,也是阮娴娴在小时候最有趣的活动之一。
“啊!!!”阮娴娴连着叫,像是踩空了,一下子跌入了一个深坑中。
当阮娴娴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完了……
这深更半夜的,她还掉到了坑里,周围都是草堆,一个个杂草长得比自己都高,这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可是,这不是太巧了吗,她怎么能掉到这个坑里,总觉得是有人故意这样。
没继续想下去,因为她肚子饿了……
“啊!要说多吃点了。”玩了许久,体力不支,肚子里的食物都快消化完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天杀的,谁在这里挖了这么大一个坑!!!”阮娴娴坐在坑底躺平,看着天上的月亮,埋怨着。
“是我。”
“?!”阮娴娴听到声音忙的做起,“难道是我饿出幻觉了?!咋感觉有人在说话。”
“没想到你依旧还是这么蠢。”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坑口。
她背对着月光,阮娴娴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她这个丑陋万倍的声音,她是到死都不会忘的!
“禾凝,果然是你,你个大头鬼居然敢给我挖坑!”阮娴娴没注意到她现在的处境,居然与她叫嚣,胆子也是够足。
禾凝被她说的心脏“砰砰”乱跳,不管她做了什么,不管她一直在隐忍,学着皇宫贵族那般,不与世俗正乱,更不乱了阵脚。
可是尽管她怎样隐瞒,克制当她遇见了阮娴娴一切都会破功。
这就是传说中她的克星。
“呵?怎么了,被我说的无言以对了吧,我劝你快去找人把我救出去,本美女就饶你小命一条。”
“你总是这么狂妄自大,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在你身边伺候你陪着你的那个丫鬟禾凝吗!”禾凝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失了自己的风度,“我现在可是大皇子身边的人,等我拿到了代表圣女身份的玉佩,那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了!”
“那到时,这天下所有人这还敢瞧不起我!谁还敢小瞧我!”
阮娴娴后退一步,靠着墙壁,她这么变成这样了……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这么想的,原来刚开始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阮娴娴在以前以为她只是被利益权势迷昏了头脑,才被穆硕所用,站到了他那里,以为禾凝是被穆硕教唆,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的禾凝……
“这么多年辛苦了。”阮娴娴平静如水的对她说,“一直在河洛隐藏自己真实的内心,想必也不好过吧。”
“谁要你的可怜,现在可是你掉到了深坑,而不是我。”
“即是我身处深坑,可我的心却依旧自由。”
“看似你活在坑外,可是你早已把自己的心困住。”
“所以,掉到深坑里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阮娴娴说。
内心os:她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有些小激动怎么回事。
轻咳了一声,“我劝你现在快把我救上去一切好说。”
禾凝一怔,心里乱了阵脚,她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姑娘,您可别忘了,您的目标是什么。”不知从哪来的小丫鬟,走到禾凝身边说了这样的话。
原本心里摇晃的禾凝,最后一刻有些动摇,被她这么一说,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来人。”禾凝变得冷血,眼底的灵气渐渐落下。
“姑娘。”士兵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包裹住的东西。
“这里有两个选择,一丢了清白,二把这个药吃了。”
禾凝说的这些都是为了一后,阮娴娴不会威胁的自己的地位。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阮娴娴无语抱胸靠在边上。
“你这么说,还真有,是我刚想到的,把玉佩交给我。”
“以玉佩,换你的命。”
好家伙还真会说,“咋的,就不能让我好好的了?你咋就觉得我有玉佩?!”
“玉佩在不在你身上我不清楚,只要把你解决了,一切都好办了。”
“那靠你这么说,就非得我没了,才能完成你的目标?!咋的吧,我就这么厉害,值得你费劲所有心思经历。”
她们这个对话一下子画风就不对……
禾凝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可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阮娴娴小眼神瞟了瞟她,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快把禾凝给说迷糊了。
她这个三寸不烂之舌,活了这么久,语言表达竟然如此精湛。
“姑娘,别被她给迷惑了。”丫鬟在旁边提醒。
阮娴娴一万个脏话在心里憋着,这小姑娘这么惹人烦呢!
“你谁啊?!”阮娴娴说,“就不能我俩好好交流,你插什么话,怎么我的生死最后都依靠你?你家姑娘都听命与你?好厉害的丫鬟啊!”
阮娴娴故意把最后两个“丫鬟”二字咬的特别重,让禾凝听出端倪,从而达到更好的效果。
“姑娘……我没有,不……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啊。”丫鬟被她这么一说,吓到哆嗦,她知道之前伺候禾凝的丫鬟容婳是怎么的惨,所以一直小心低调行事,从来没有出过风头。
可被阮娴娴这么一说,她也慌了,生怕禾凝不开心了结了自己。
丫鬟见禾凝端着身子,一言不发,脚下一软,“扑腾”跪倒在地。
禾凝最看中自己的身份与地位,不允许任何人越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丫鬟,虽然阮娴娴这挑拨的话,她听的出来,可是心里不舒服。
“来人。”
“属下在。”
“交给你们了。”禾凝眼神往下瞟了一眼丫鬟,高高在上的姿态令人厌恶。
“不要啊,不要,姑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乱说话了。”丫鬟拽着禾凝的衣裙,满眼是泪。
禾凝厌恶是把她踢开,丫鬟拽的很紧,竟踢不开。
“你们管什么吃的,你个女人都控制不住!”禾凝露出凶相冲着他们吼道,没了刚刚那个高高在上尊贵模样。
“啊!不要你们滚开!滚开。”
一声接着一声,阮娴娴听的害怕,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要说刚刚自己就不这么说了,禾凝也是够狠的。
言出必行,不愧心狠。
夜深人静,知了的声音渐渐没了,只留下撕扯衣服的声音,还有丫鬟痛苦的呻吟,到后来的沉迷其中,男人的低吼怒骂,草丛翻滚的动静。
完了……
自己算是玩完了。
阮娴娴现在安静下来,蹲在坑底的边上,尽量把自己抱紧。
她心实在软,受不了他们对待一个女子,更何况那个丫鬟也才十四五岁……
禾凝现在没注意阮娴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激情”的一幕。
火把印在她的脸上,变态的疯狂妖娆。
心凉了一半……
阮娴娴想帮那丫鬟说几句可是,自身都难保了,还谈什么就别人……
后来没了声音,丫鬟的哭声叫声,都没了,只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收拾好了,就到你了。”禾凝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阮娴娴。
阮娴娴装傻,不去理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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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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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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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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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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