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羡慕吧。”张源更加洋洋自得。
“好了,我们还急着赶路,快走吧。”见张源和对方拉近乎差不多了,马涛怕节外生枝,催促。
“是,是。”张源点头哈腰,转身又对那个士兵说:“马老四,以后去南京,到监察厅找我,请你喝酒。”
“行啊,以后少不了麻烦老哥。”那名士兵客气了许多,一副巴结的样子,乖乖的挪开了路障。
到第三个哨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是个不大的镇子,马涛打了个哈欠:“队长,咱们夜里赶路不要紧,能不能弄点吃的啊。”
“行,马涛,你去想办法吧。”张和下了命令。
“怎么是我想办法啊。”马涛傻眼了。
“你提的要求,自然是你想办法。”张和一脸严肃,“刘海,把车停路边,你和马涛去弄吃的。”
“是。”马涛和刘海砸路边的面馆门去了。张和站在路边,看着他们砸门,差点笑出声来,刘海倒是一副兵痞的摸样,砸的也带劲,马涛却软绵绵的,好像角色没有转换过来,还舍不得砸老百姓的门。
“马涛,你小子饿的没力气了?”张和大声呵斥,也是提醒。马涛会意过来,手上的劲道加大了。
“谁啊。”门内传出了一个老头的声音。
“你他妈的死过去了?快开门,老子饿了,给老子做碗面。”马涛恶狠狠的大喊。
“是老总啊,快进来,老汉这就去做。”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大头兵,吓得脸都白了。
“队长,你请。”马涛等人站在门边,给张和让出了一条路。张和咳嗽了一声,迈着方步进了面馆。
“老头,别害怕,我们吃碗面就走。”张和斟酌着说,既不能太亲切了让张源他们开车蹊跷,也不能吓着老人。
“我马上就做,长官稍等。”老头朝里屋喊了一声:“妮子,长官来了,快出来倒水。”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揉着眼睛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没有睡醒。
“赶快做面去吧,我们还要赶路。”张和吩咐,刘海抬脚踢了老头一下。老头不敢怠慢,连忙跑进了厨房。少女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四人,手里提着大茶壶,不敢上前。xiumb.com
“你傻了吗,快倒水。”张源骂了一声。少女这才给四个人倒了茶水。
“你叫什么?”少女也就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张和喝了一口水,问。
“我,我叫大茶壶。”
“哈哈哈,不错,像个大茶壶。”张和笑了笑,他这一笑,身边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面做的很快,只过了十几分钟,老头就端上来四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条,张和一挥手,马涛三人各自端着一碗面条走到旁边的桌子吃了起来,张和则一个人坐在正中的桌子旁。赶了大半夜的路,四个人都饿了,他们风卷残云,很快就吃干净了面条。
“嗯,面条做的不错,这个小妞长的更好。”吃饱后,张和剔了剔牙,脸上带着邪笑。
“长,长官。”老头吓了一跳。
“大茶壶,过来。”张和嬉笑着招手。
“长官,她还小。”
“滚开。”刘海又要踢,老头吓得连忙后退了一步。大茶壶则跑到了老头身边,脸上满是惊慌。
张和哈哈笑着,走到大茶壶身边,抓起她的手使劲摸了一把,啥也没说,掉头走出了面馆,刘海三人连忙跟了出去,临走,刘海还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老子急着赶路,便宜了你个小妮子。”
看着张和等人走远了,老头才松了口气:“你不要紧吧。”他安慰自己的女儿。
大茶壶摇了摇头,摊开了手掌,一枚明晃晃的银元呈现在老头面前:“刚才,他塞给我一块大洋。”
清晨四点的时候,四人已经到了南京城下,张源陪着笑:“队长,城门要五点才开,咱们现在进不去。”
“你不是守备队的吗?难道不认识这些士兵?”马涛问。
张源苦笑着摇头:“咱就是一个大头兵,就算认识人家,人家也不卖给咱面子啊。”
张和挥了挥手:“你们去砸门。”
“啊?”张源和刘海吓了一跳,砸门,自己不想活了?
“出了事我顶着。”张和阴沉着脸。两人只好硬着头皮跑到门边,举起枪托“咣,咣”砸起门来。
“他妈的谁啊,不想活了?”一个粗矿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很快,城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个光光的脑袋,“是谁,知不知道规矩,五点才开城门。”
“郑班长,是我啊,张源。”张源陪着小心。那人看了看,抬腿就是一脚,把张源踹了个趔趄。
“你小子奔丧呢,这么着急。”
张和伸手从怀里掏出手枪,走上一步,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光头光光的头上:“再不开门,我敲碎你这个尿罐子。”
“兄弟们,快来啊。”光头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十几名伪军跑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张和四人。
“兄弟们,别误会,别误会,都是自己人。”张源吓的脸都白了。
“你,你是谁?”见自己的手下都跑了出来,光头胆气壮了不少,梗着脖子问。
张源还是陪着笑:“郑班长,他是监察厅队长,张和。”
听到监察厅三个字,光头的气焰低了点,但他自持城门开关的命令是南京政府下的,也不愿意就此让步:“不管是谁,都要等到五点才能进程。”
“我数到三,要么你打开城门,要么我送你一颗枪子。”张和冷冰冰的说,“一。”
光头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他。
“二。”
光头还是不动,但脸色却有些发慌。
“三。”张和又喊出了三,光头依旧不动,他不相信有人敢开枪。
“咔。”张和扣下了扳机,听到撞针的声音,光头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原来还真有人敢开枪。
可是,这一枪没有响,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张和皱着眉头看了看手枪,卡壳了。
“张源,把你的枪给我,这枪有段时间不用,居然卡壳了,有时间你去给我修修。”张和把自己的手枪丢给了张源,伸手接过了张源的步枪,哗啦一下拉开枪栓看了看:“好,有子弹。膛线平整,是枝好枪。”
他刚刚要抬起枪口,光头已经拽住了他的裤腿:“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对方太狠了,要不是自己祖上积德,刚才这一枪就要了自己的命了。
“开门。”张和踢了他一脚。
“快开门,快开门。”光头带着哭声,沉重的大门终于完全开启了。
“长官请,长官请。”光头被手下扶了起来,他战战兢兢的对张和说。张和挥手让刘海等人赶着马车进了城门。他扭头看了一眼吓尿的光头,皱了皱眉头,又抬起了枪口,“啪。”清脆的枪声响起,光头嗷的惨叫了一声,他的腿上鲜血四溅,已经中了一枪。
这一枪打在了他的大腿骨上,下半辈子,他只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这是小小的教训,记住,我叫张和。”张和淡淡的说完,把枪丢给了张源,大步走进了南京城。
“小子,去年你开枪打伤了我的兄弟,本来应该取你狗命,没想到手枪卡壳了,那就留你一命,废掉一条腿吧。”张和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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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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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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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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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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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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