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皇后起身走过来:“皇上病重,烨王居心不良,伙同赵婕妤意图弑君,本宫捉拿叛逆有何不妥?”
“弑君?赵婕妤如何会弑君?”嬴袖不信:“皇上此刻出事,对赵婕妤和烨王有什么好处?”
杨皇后双目一瞪:“皇贵妃,你是想包庇叛逆?”
“臣妾求个真相,赵婕妤如果真的弑君,皇后娘娘为何将她仓皇处决,而不是三司会审,一举铲除烨王。”嬴袖的思路很清晰,很难被忽悠:“赵婕妤为何要杀,娘娘当真不说吗?”
杨皇后怒了:“你在质问本宫?”
“臣妾奉旨执掌后宫大权,不敢质问皇后娘娘,但是有权知晓后妃所犯何事。”
她不卑不亢,杨皇后怒从心起,甚至有了将嬴袖一并铲除的心思,但嬴氏还在,她不能像动赵婕妤一样去动嬴袖。
两人僵持许久,杨皇后冷声下旨:“回你的芷兰殿去,即便皇上将后宫大权交付于你,但本宫才是后宫之主。”
她用身份压人,且有了噪恼之意,嬴袖一阵思量,见礼告退。
离开坤华宫,她立刻吩咐:“速速去告诉伯父宫中有变,让他们早做准备。”
云宋立刻去办,她一路小跑,离着宫门口还有一截路,就见皇后身边的太监在宫门口,云宋吓得赶紧躲起来。
宫门关闭,杨皇后宣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云宋怕被人发现,急忙赶回去告知嬴袖。
太子还在御书房批折子,杨皇后就走了进来,见她不通禀就进来,太子有些恼怒。
“母后来做什么?”
杨皇后神色冷漠,甩袖坐下:“来找太子爷商量大事,本宫已经处决了赵婕妤,着人抓捕烨王,赵婕妤是后妃,本宫处决她也是权职之内,但烨王是朝臣,得太子发话才是。”
“你把赵婕妤杀了?”太子大惊失色:“你杀她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烨王手里还有兵马呢。”
杨皇后被他骂的没脸,勃然大怒:“若非万不得已,我闲着杀人吗?如今人已经死了,不如趁机将烨王一网打尽。”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太子瞬间警惕,眼睛死死的盯着杨皇后:“赵婕妤拿住了你什么把柄?”
杨皇后心里一虚,强撑着狡辩:“她能拿住我什么把柄?”
她咬死不承认,太子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想着法子。
杨皇后定然是被拿捏住了把柄,而且还不轻,否则她不至于杀人灭口,也不知烨王知不知晓这个把柄是什么。
“你还犹豫什么?”杨皇后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等了:“要是烨王跑了,事情...”
太子一声怒吼:“你现在知道怕了?那你杀赵婕妤做什么?如今后宫主事的人是皇贵妃,你还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吗?”
杨皇后被他吼得一愣,一时间说不出来。
“娘娘。”太监急匆匆的进来,看见太子发怒愣了一下才忙道:“宫门关闭之前,烨王闯出去了。”
杨皇后与太子脸色大变,烨王出宫,再想悄无声息的抓住他已经是不可能了,若事情闹大,轻易善了不成。
“快,快派人关闭城门。”杨皇后跳了起来,真开始着急:“不能让他出城,绝对不能让他出城。”
太子立刻吩咐:“传旨,关闭城门,抓捕烨王及其家眷,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不管烨王知不知道杨皇后的把柄是什么,他都不能冒险把人留着,否则一旦留下烨王性命,让他宣扬出来,只怕自己也逃不脱。
另一边,烨王闯出宫门后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回了一趟烨王府,他把自己的孩子叫到一起,拉着长子的手再三嘱咐:“带着弟弟妹妹们去雍王府,别乱跑,知道吗?”
“父王,你去哪?”长子已经十几岁了,看得出父亲的慌张与悲痛。
烨王咬了咬牙:“为父要为自己为你们拼一把,儿啊,你记着,皇后与太子是你们的杀母仇人,也是为父的杀母仇人,此仇不共戴天,将来若机会报仇雪恨,切勿手软,快走。”
“父王,父王我们一起走。”孩子们围着他,生怕他抛下他们。
烨王紧紧拉着长子:“你记住,以后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若能活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人,别学邪门歪道的招,记住没?快走。”
他催促着孩子们,不许他们耽搁,能跑就赶着跑着离开,也没有安排人护送,人多了,反倒引人注意,确认没有落下谁后,烨王也赶紧出城。
事到如今,他能相信的人只有雍王。
他相信雍王会保护自己的孩子,更相信雍王不是太子那样不择手段的人。
他回家的这一会儿功夫,大批官兵就冲上了街,关闭城门的号令也传出来了,一大群官兵冲入烨王府,把家里未知情的人都吓着了。
女眷们嚎啕大哭,府中里里外外全被翻了一遍,找不到烨王和孩子,着急的官兵差点动手拷打。
街上乱糟糟的,跟着嬴黎出来溜达的秦嬷嬷慌忙护住她,嬴黎怀里抱着一坛子蜂蜜,被秦嬷嬷拉到街边,看着四处搜查的官兵预感出了大事。
身后的东西都轻轻撞了一下,嬴黎一回头,就与烨王目光相接。
他很狼狈,仓皇逃窜如丧家之犬,身边带着几个人,看样子是在躲避官兵。
“烨王爷?”秦嬷嬷惊了一下。
嬴黎看看他又看看街上的官兵,说道:“城内的水渠直通护城河。”
她提醒自己,烨王一愣,来不及说感谢立刻就走。
“姑娘。”秦嬷嬷不明白她为何要帮烨王。
“看样子,皇后和太子要对烨王赶尽杀绝了。”嬴黎极快的捋清思路:“这几日没什么异样,所以事发突然。”
秦嬷嬷皱着眉:“那也犯不着帮烨王啊。”
“我和烨王又没仇。”她说的很轻松:“如果烨王反击,可以趁势重创太子,对我和燕靖予来说,也算一件好事,走,回家。”
她拉上秦嬷嬷回家,丞相府也被街上的乱象惊到了,家里的男丁都聚在了正堂打听,女眷们也跟着着急。
“娘娘有消息吗?”
“宫门关了,没有消息。”
“这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
事发突然,谁都没有防备,瞧着他们,嬴黎实在不放心嬴袖,杨皇后和太子像两个疯子,嬴袖可能也不安全。
想来想去,嬴黎决定入宫一趟。
宫墙挡得住别人挡不住她,她回屋换了衣裳说走就走。
大街上,烨王长子抱着最小的妹妹,老二牵着两个小弟弟,五六个孩子气喘吁吁的往雍王府跑,眼看雍王府近在眼前,突然就被一群官兵拦住,孩子们吓得不轻,年纪较大的两个孩子死死护住小的几个。
抓住他们,官兵乐坏了:“带走。”
“慢着!”燕靖予快马赶来:“你们做什么?”
瞧见他,为首的官兵立刻预感到要出岔子,抱拳道:“回世子,小人奉太子口谕,抓捕烨王家眷。”
“烨王犯了何事?”燕靖予下马,看着几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他无视官兵说的口谕,追问缘由,官兵犹豫了一番开始打哈哈:“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晓实情,只听说是烨王伙同赵婕妤弑君。”
“弑君?此话当真?”燕靖予微微眯眼,下意识的怀疑。
官兵不敢说的太肯定:“小人只是听说,赵婕妤已经被皇后娘娘处死,只有烨王逃了出来。”
“你胡说。”烨王长子大叫起来:“我父王没有弑君,二哥哥,我父王没有弑君,你相信我。”
燕靖予让他先别说话,他自然不相信烨王会这个时候弑君,这是他没有半分好处。
“我奉旨协从太子,此事重大,我需当面问过太子才能确定,至于他们,暂且留在雍王府,若烨王当真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那你们来雍王府领人即可。”燕靖予轻轻挥手:“枫扬,带他们进去,交给父王。”
枫扬领命,推开围堵的官兵,把几个孩子带进雍王府,官兵敢怒不敢言,忌惮着燕靖予的身份。
孩子们刚进门,许氏就急匆匆的迎了出来,瞧见是烨王的孩子,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想把人往外赶:“怎么来这了?”
“几位弟弟妹妹来家中串门,嫂嫂不高兴吗?”燕靖予紧跟着就进来了。
许氏尴尬了一下,笑道:“怎么会呢,只是街上乱的很,想必是出事了,还是待在自己家里更好些。”
“亲叔叔家里,与自家也是一样的。”燕靖予把最小的女娃抱过来:“跟我走。”
他领着他们去找雍王,一见雍王,烨王长子就跪了下来,哭着把烨王急匆匆回家交代他们来这里的事说了。
“二伯伯,我祖母不会弑君的,父王也不会的。”
几个孩子哭作一团,雍王抱着最小的两个,心里同样疑云四起:“若是赵婕妤真的弑君,为何不先扣下当众审问?这样除掉烨王才名正言顺。”
“我也在怀疑这一点,父王,我得进宫一趟。”他信不过杨皇后和太子。
雍王抱住哭泣的孩子,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赶往皇宫,街上一片狼藉,已经没了百姓的踪迹,反到是来来往往的官兵弄得人心惶惶。
芷兰殿里也不安宁,嬴袖回来没多久,杨皇后身边的人就来了,二话不说就动手抢孩子,吓得襁褓中的燕稷嗷嗷大哭。
一阵混乱后,嬴袖被杨皇后的人死死拦住,嬷嬷抢走了嗷嗷大哭的燕稷,云宋等人全被摁住了,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毒打。
“放肆,谁允许你们在芷兰殿大闹的?”嬴袖想要抢回孩子,却敌不过拦着自己的这几个嬷嬷。
嬷嬷冷脸端着架子,将为虎作伥的样儿演绎到了极致:“皇贵妃,皇后娘娘只是让奴婢带小皇子去坤华宫一趟,您不必着急,安心在芷兰殿等候,若出去惹了什么差错,只怕会危及小皇子。”
赤果果的警告,把嬴袖等人气的咬牙切齿,见她们抱着嗷嗷大哭的孩子就要走,一群人继续挣扎,却还是被力大无穷的嬷嬷打了回来,她们离开时还将宫门锁住,嬴袖追出来也被拦住,急的大哭起来。
杨皇后要带走孩子,为的无非就是牵制嬴氏,但孩子才几个月大,大雪天的裹着睡觉用的薄被而已,就这样被她们带走,定然会出事。
想到此处,嬴袖心如刀割。
她们刚走不远,嬴黎就从天而降,一把抢过孩子,几个嬷嬷被惊得大喊,尚未看清人在哪里,就被薅着头发砸向宫墙。
她的力气极大,薅着头发砸过去,能直接将脑瓜开瓢,‘砰’一声,脑浆血水四溅,头骨几乎碎成渣渣。
“他大爷的,还真敢动手。”瞧瞧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嬴黎急忙跑去芷兰殿,见大门锁住了,伸手一拽,把门环扯了下来,大门一开,嬴袖就扑出来。
“我的孩子。”她发髻凌乱也顾不得体统规矩了。
嬴黎急忙扶住她:“孩子在这呢。”
嬴袖抬头看见是她,哭的更凶了,抱着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燕靖予也入宫了,宫里的气氛比之外面更紧张,他赶去坤华宫,杨皇后与太子都不在这里,殿外也没个伺候的奴才,他急忙闯进去,不见太医,到是碰见胖太监鬼鬼祟祟,拿着枕头要对老皇帝下手。
“住手。”
他一声大喊冲过去,胖太监吓得一哆嗦,发现是他,腿一软立马跪了下来。
“皇爷爷。”燕靖予冲上去,见老皇帝昏睡不醒,扭头狠狠瞪了胖太监一眼,来不及处罚他,迅速大喊叫来宫人,命她速速去请太医。
按道理,太医该在身边守候才是,可是好一会儿太医才来。琇書網
说是皇后着他们退下的。
与皇后有关,燕靖予心里下意识的一沉,焦急的站在一旁等着太医看诊。
“皇上,皇上。”知道燕靖予进宫了,杨皇后急匆匆的赶来,看了燕靖予一眼,发现胖太监跪在地上,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
燕靖予回身,故意说道:“皇祖母,此人意图弑君。”
“啊!”胖太监慌了,急忙爬向杨皇后:“皇后娘娘,奴才没有啊,奴才伺候皇上十几年,忠心耿耿,皇后娘娘...”
杨皇后眼神躲闪,狠厉且慌张:“此人定然是赵婕妤同党,还狡辩什么?速速拖下去。”
胖太监不相信她竟然把自己卖了,瞬间暴怒,张嘴就要告发,却被捂着嘴拖走,半个字都没机会再说。
“狼心狗肺的奴才,真是有负皇恩。”杨皇后故意骂了两声,心虚的走到床边:“皇上如何了?”
太医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脾脏受损,似有衰竭之象。”
“当真?”杨皇后迫不及待,话出口才发现不妥,忙装出焦急模样:“怎么会这样?”
“皇上年纪大了,这种情况实属正常。”
“原来如此。”杨皇后松了口气,只要查不出是中毒所致就好。
燕靖予挥挥手:“尽力医治,去配药吧。”
太医应声去了偏殿,打发走奴才,燕靖予才对假惺惺坐在老皇帝身边的杨皇后开口:“皇爷爷待皇祖母不差,皇祖母可别做下错事。”
“你这是什么话?”杨皇后故作愤怒:“怎么,你觉得是本宫照顾不周?”
燕靖予冷笑起来:“我不拆穿你,是因为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为非作歹,赵婕妤为何被杀?三叔为何仓皇出逃?
这上半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皇祖母心里也该有数,如今本就是权力交替的关键时刻,你若是掉了链子平添麻烦,我不会饶了你。”
话到最后,他徒增杀气,杨皇后一愣,疯狂的笑了起来:“你果然狼子野心,本宫告诉你,你上头还有太子,即便皇上看重你,也需一步一步来。”
“是要一步一步来,可是你把把柄送上来,我不能不接着。”燕靖予对她也没先前的客气了:“我只提醒皇祖母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
他还要去找太子,懒得与杨皇后多费口舌,确认老皇帝没事就已经足够了。
他刚走,嬷嬷就跑着来报:“娘娘,娘娘,去芷兰殿的人都被杀了,孩子没带来。”
杨皇后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
“嬴鲤入宫了。”嬷嬷下意识的恐惧害怕:“是她动的手。”
一听嬴鲤在芷兰殿,杨皇后心里更是慌张。
没有孩子做把柄,一旦嬴袖告诉老皇帝实情,那一切就都完了。
想到这儿,杨皇后瞧了一眼老皇帝,忍不住暗骂胖太监是个废物,她都把人支走了,竟然没能趁机要了老皇帝的命。
御书房也很安静,燕靖予进去时,里面只有太子一人,他抱着玉玺,坐在老皇帝才能坐的位置上,阴郁沉闷。
太子没有看他,直接开口:“你我做个交易吧,趁此时机除掉烨王,等我登基,你就是东宫太子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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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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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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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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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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