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贵族们有好处,毫无疑问。
所以,凡尔赛的贵族们大多数都支持他,因为他比他的两个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好糊弄多了。
王储自己也知道,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去改变,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人能给予他指点,尝试了几次反而失败之后,他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喜欢摆弄那些锁,因为锁不会背叛他,也喜欢在城堡的屋顶上游荡,因为屋顶上没有背地里嘲笑他的人。
那些贵族们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实际上没几个人不在背地里不嘲笑他的。
这些他都知道。
所以,凡尔赛的屋顶几乎可以说是他的秘密基地了。
可是今天,当他爬上屋顶,看到屋顶上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几乎傻在了哪里。
那是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斗篷将整个人的身形都裹得紧紧的,就连兜帽都好好地戴在头上,把整个头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对方的衣服十分修身,如果不是斗篷的下方露出一段裙摆,他几乎又要弄错了。
在凡尔赛,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被嘲笑很久,就是身为王储也不例外。
换了路易的那两个弟弟,只怕早就呼唤卫兵,或者在发现对方是女人的时候就上前搭讪了。可路易就傻乎乎地在那里站着,既没有出声呼叫卫兵,也没有上前搭话,就那么站着。
那胖胖的脸涨得通红,手里拎着的手杖没有着地都不知道。
“喵~”
直到猫咪的惊呼声,路易这才反应过来。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了。”
按照身份,路易应该责问对方的身份才对,可身为王储,路易竟然先道歉了。
琴玑这才转过身来:“您无需道歉,尊贵的殿下,您是法国的王储,是凡尔赛未来的主人,在这座宫殿里,您可以去任何地方,更不用为了这种理由跟任何人道歉。尤其是违反规定爬上凡尔赛屋顶的人是我。”
“可是,可是我也爬屋顶了。”
路易结结巴巴地说道。
琴玑忍不住笑了。
这位王储就像一位羞涩的、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听见琴玑的笑声,路易更尴尬了。
因为身体臃肿,因为生性木讷,他在凡尔赛并不像他的弟弟们那样受欢迎,就是有几个愿意接近他的女人,也都是看在他王储的头衔上。
路易只是木讷而又羞涩,却不是笨蛋。他当然不愿意跟那种女人往来。可眼前这个女人却不同,跟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们不同,当然,跟路易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不同。
去年的时候,路易跟奥地利公主玛丽·安托瓦内特结婚了,可安托瓦内特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不如意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大哭大闹,可眼前这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纯粹而又温柔,就像是一个宽容的大姐姐。
这样的琴玑,路易根本就无法讨厌。
破天荒的,路易第一次询问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的名字。
“请,请问,您是……”
“啊,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琴,来自远东。我跟我的家人、随从失散了,所以打算来凡尔赛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他们。”
“您不是贵族吗?抱歉,我是说……”
“没有关系,这是凡尔赛的风俗,我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远东的一位亲王,不过,我的国家发生了叛乱,为了防止我落入叛党的手中,我的未婚夫才将我送走。”
“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
“没有关系。远东有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罪。”
“那,请问您要下去吗?我是说,如果有了国王的帮助,您应该能更快找到您的家人。”
“谢谢您的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当王储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人们的眼前的时候,整个凡尔赛都轰动了。
正在国王跟前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当时的脸色就变了,一片惨白。
至于杜巴丽夫人却顾不上看王储妃的笑话,她已经被琴玑头上的首饰给震住了。做了国王的情妇之后,杜巴丽夫人也拥有了无数的珠宝和无数的曾经梦寐以求的华服,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珠宝。
这个时期的法国能够见到的最大的红宝石,也不过是男人的拇指差不多大而已,可琴玑头上的红宝石足有成人的手掌心那么大,还被加工成了花瓣的形状,五块一样大小的顶级红宝石构成了一朵紫荆花模样的半径约十二公分的发钗,更别说这样的发钗竟然是一对,分别停留在琴玑的发髻了两侧。这些红宝石内部还带着精美的镂雕。再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红宝石,杜巴丽夫人毫不怀疑,这套首饰上面随便拆下一颗宝石都至少值上百万法郎。
当然,今天之前,杜巴丽夫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么大的红宝石,更别说,把这么大的红宝石中间挖空了,内部进行镂雕!
哪怕是路易十四再世,得到这样的红宝石,也只会将之镶嵌在自己的权杖上,哪里会做把宝石内部挖空和镂雕,让宝石价值大减的事儿!
杜巴丽夫人忍不住道:“好漂亮的头饰,我想,搜遍了法国的国库也找不到更大的红宝石了。”
琴玑道:“谢谢您的夸赞。这套首饰是我的未婚夫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也是身份的标志。鉴于我跟我的随从失散了,我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将我的消息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啊!您跟您的随从失散了吗?”杜巴丽夫人热切地追问道。
“是的。”琴玑没有否认。
路易连忙介绍起琴玑的身份来。
国王立刻表示了对琴玑的关注,为琴玑安排了房间,还是应琴玑的请求,每日可以沐浴的房间。
随着国王的安排,琴玑就听见她的脑海里面叮的一声:【身份得到认可,黑市商人解锁: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商人们都是受压迫受剥削还被瞧不起的一族,所以,他们总是喜欢投靠贵族们换取庇佑。黑市商人每天都会向领主进贡,请宿主注意查收。】
而琴玑了领地任务也变成了:【领地(0/5,进度10/100)】
琴玑迅速地检查了一下,今天的贡品是一箱丝绸,已经放到了她的行囊之中。
琴玑以为,这些丝绸会用来作为礼物,或者干脆就是压箱底,可她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当天晚上就用到了。
法国是天主教为主,在天主教的教义中,只有罪人才需要洗礼,也就是洗澡,所以,就连法兰西的国王一辈子都未必会洗够十次澡,更别说,王室之中还有王妃因为新婚夜不洗澡以致于都丈夫不肯圆房。
再加上凡尔赛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洗手间以致于王储偶尔都不得不用壁炉解决夜间的放水问题,这也导致了房间里充满了异味,哪怕这间屋子的墙壁上都贴上了精美的丝绸,却还是无法隐藏那股子的|骚|臭味。
为此,琴玑不得不连夜用那箱丝绸缝了被套、床单、枕巾和帐幔。并且用凌晨刷出来的棉花做了被子和褥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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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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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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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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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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