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这冠冕堂皇之言的康熙微笑颔首,
心中感动丛生。
儿子二三十,成家立业能为朝廷效力的就足足十一个。可放眼看去争权之心强的争权之心强,不堪大用的不堪大用。
唯独老四,
被孝懿抚养过。算得上半嫡,亲额娘又位列四妃之一。
身份贵重,却毫无夺权之心。
踏踏实实,
兢兢业业。
满心想着为国尽忠,
为君父分忧。于公,每次都能将他这个皇父所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于私,处处孝敬。连膝下子女也都出类拔萃,颇有皇家风范。相形之下,倒是太子……
这几年来越发不成器,
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
康熙皱眉,压下心中淡淡的不满。
只对胤禛露出满意而安抚的笑容:“你的辛劳勤勉,
朕都看在眼里。一个郡王之位而已,
你实至名归。此次清欠,
更是功劳不小。然才封了郡王,
也不好马上就再有厚赏。不过你放心,
你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
哈???
胤禛震惊抬头,却觑见皇父一脸的认真慈爱,没有丝毫作伪。吓得他赶紧跪下:“皇阿玛不可,
儿子这……”
“这都已经享尽了隆恩,哪还用再行……”
“于公,儿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于私,哪有儿子为老子多尽点心就要反复褒奖的?横竖天下都是爱新觉罗的天下,
儿子也是爱新觉罗氏一员啊!”
康熙亲手将人扶起,越看越觉得胤禛是个好的。
而他素来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偏心眼偏到家喻户晓。
此刻瞅着胤禛哪儿哪儿都好,自然而然地就不想再让他受委屈:“等朕北巡回来,你也差不多将清欠事弄完了,换个衙门吧!”
唯恐他误会,还赶紧解释:“你们前头带回来的线索,朕命人查过。已经初步有了些底,江南盐政……”
康熙叹了声,眉头皱得死紧:“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便将动摇国本。错综复杂,涉及太多的利益纠葛。弄不好,就是江南官场悉数更换。牵扯太深,绝非好事。”
胤禛勾唇:“皇阿玛终于要彻查此事了么?儿子愿意……”
“知道你愿意当这个马前卒,不计个人安危与得失,只想把掩藏其间的蛀虫都一一清掉。但……”康熙摇头:“朕舍不得啊!国库清欠事,已经让你背负了太多。”
“朕意已决,你啊,就仔细站好在户部的最后一班岗。等朕回来,便寻机会将你调到吏部去!”
从管钱粮到管官员,怎么看,都是升级了。但胤禛并不同意,只一个劲儿请求皇父。让他跟进江南盐政事,亲手把蛀虫们抓出来。
那不计个人得失名誉甚至安全的劲头,可把康熙感动坏了。
拒绝的越发坚定:“老四听话,这其中固然有朕这个皇父疼爱于你的原因。再者你与十四一个管着国库、一个把着朕的私库,久而久之的也容易引人诟病。”
“老十四那各类小作坊办得有声有色,没少挣银子。调开谁,也不可能调开他,那可不就只能调开你?”
胤禛笑:“皇阿玛爱护儿子就爱护儿子,何必以此说事呢!若一个管内库,一个管国库都能让人瑟瑟。那……一个管钱,一个管官,岂不更让人毛骨悚然?”
细想,确实挺……
不过康熙笑:“你素来稳妥,十四也是个知道分寸的好孩子。朕相信你,只会忠于朕,忠于朕亲手选定的继承人,再不会有别个心思。”
而十四,到底年轻心思浮,前头还差点儿被老大跟老八蛊惑了去。
现在这小子接手了内务府,哄着他试图拉他上船的只会更多。倒是时候给他找个帮手,分担一二了。
胤禛这会心乱如麻的,自然没注意到他那一闪而逝的深思。
事实上从昭仁殿到雍郡王府,他都还恍恍惚惚着。
看得宁楚格这个担心哟!
又给递擦脸帕子,又是给沏茶的:“阿玛若实在舍不得,女儿就跟皇玛法告个假。说此去路远迢迢,来回三月之久,女儿实在舍不得家里?”
胤禛:……
就很有些意动了!
可爱女都准备日久,皇阿玛跟额娘也盼了许久,还跟太子家的额林珠约好了。贸然毁约,孩子自己失望,宫中也交代不过去啊!要知道,为了与她一起,原本没打算去的太后娘娘都改变了行程……
胤禛可不想因为自己一个舍不得,害女儿失宠于宫中。赶紧劝道:“名单都下来了,相关准备都做好了。没有极其重要的理由,可不好让你武库妈妈、皇玛法跟玛嬷空盼。”
“可……”
“没甚可不可的!”胤禛摆手。见这丫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有个准确答案绝不肯罢休的样儿。
胤禛也只有无奈摇头,示意左右尽皆退下。很快,在场的丫鬟仆婢们都鱼贯而出,苏培盛牢牢地守在门外。确定再无偷听之虞后,胤禛才清了清嗓子:“爷就是……”
“就觉得有点荒唐!”
“向日里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忙起来都恨不得废寝忘食。却鲜少被发现、被表扬、被肯定。倒是今儿不好实话实说,免得被拿住了字眼。随口扯了几句谎而已,竟被你皇玛法反复表扬,俨然成了所有皇子阿哥们的优秀学习对象般……”
所以,落差来得过大,阿玛接受不了了么
宁楚格扶额:“可是自古以来,不都是好人好在嘴上,好马好在腿上吗?”m.χIùmЬ.CǒM
“谁还不爱自己多一些呢?比如女儿,就喜欢被花样夸奖着!只要那人用词够新颖,态度够虔诚,便明知道他有些浮夸,女儿心中也是高兴的!”
“而兢兢业业也好,废寝忘食也罢。除了身边亲近之人,别人也无从了解呀?皇玛法虽然跟阿玛父子情深,可他还肩负整个家国天下,日理不止万机,哪有功夫关注这许多?还不都是道听途说……”
巧了,不管是兄弟也好,朝臣也罢。说起来,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不默默黑一黑,使点小绊子,都已经够有君子之风了。难道还指望谁,真心实意为对家喝彩加油,帮助他更好地超越自己吗?!
胤禛:……
嘴上虽不认同,但心里已经默默点了头:爱女这比喻虽不如何恰当,但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闷头苦干是没有前途的。
尽忠职守的同时,也要适当表现自己!!!
随着食修水平的越发加强,宁楚格的眼力、观察力等都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自然将自家阿玛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知道他就是嘴硬,实际已经想通,甚至正琢磨做出改变。
她也就释然一笑,接着进行准备。
即将出行,另外几府也都积极准备中。九贝勒府,福晋董鄂氏已经熟练帮胤禟准备好衣服行李等,也把宁楚格送来的食物给他带了十之七八。
“剩下的,咳咳……”董鄂氏眉头微皱:“就端看爷您的安排了!”
“嗯?”将近离别,正单方面跟爱女不依不舍的胤禟:“安排甚?生意上的事,爷都已经交给了管事。福晋若有闲暇,偶尔过问一二,看看账目便可。”
“有甚需要,直接交代管事便是。这是一万两银,你拿着花用。不够便交代管事,别怕浪费,只别委屈自己跟孩子。照顾好熙敏克特,等爷回来……”
那凑在耳边的那句‘等爷回来与你一起努力,再接再厉造儿子!’
就好像重磅炸/弹炸在董鄂氏脑海里,轰的一声。让她整个人都僵了,脸上红的哟!都胜过天边的火烧云~
看得胤禟哈哈大乐:“大婚数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跟在室姑娘似的?”
董鄂氏眉头皱得死紧,狠狠一个眼刀子剐过去:“说,说爷随扈塞外,要带哪个伺候呢。您,您都胡吣些个甚?”
就没琢磨这茬儿的胤禟愣,继而大乐:“原来福晋磨磨蹭蹭,欲言又止这么半天。竟是为这?哎哟,初时还不觉,现在细细一嗅,竟还有些微酸。”
“为免福晋整日里惦记这点小事,连照顾熙敏克特都不甚上心了。爷啊,还是只身前去的好!”
这……
董鄂氏半是心动,半是迟疑。
爱不爱的,谁又愿意把自家爷们分出去了?一路三个月,万一让哪个好运的一举得男……
可若不带,自己被人诟病事小。勾起万岁爷的慈父之心,随手再给她指两尊轻不得重不得的佛来。那才是狐狸没吃着,倒惹了一身骚。
所幸胤禟这阵子全心全意疼闺女,对福晋这个闺女生母的包容简直破了天。
见她这样不但没恼,还戏谑:“你们女人啊,可真是贪心。又想贪独宠,又要贤良名声。啧,也就你命好,遇上爷这样的。也别拽那帕子了,就爷一心公务无心其他吧!兢兢业业向老四学习,便皇阿玛赐人,爷也挡回去。”
董鄂氏笑,脸上如春花盛放:“爷说得对,妾果然命好。”
胤禟晃神:一定是那灯的锅,不然……
他怎么就觉得福晋有点美?
有了他这个示范,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特别干脆地有样学样了。胤俄问起,对方还抚着才两个多月丝毫未见孕相的孕肚笑:“爷素来与九哥要好,连往塞外都能哭求皇阿玛跟上。”
“当然也不好再带两个美妾,衬得他越发形单影只不是?”
胤俄会说他会么?
当然不,他只跟福晋强调自己绝没有哭求,那是毛遂自荐!!!
是公事缠身,他此番也是要为朝廷做贡献的。
因为极其没有底气,这话说得就不是很大声。可把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给笑的,没少跟九嫂子吐槽他,直到人家真的立功归来……
五月丙寅,上巡幸塞外。
胤禛一路送到了城郊,不停嘱咐爱女,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千千万万别鲁莽任性、别好勇斗狠。
平时寸步不离玛嬷,遇事多听听乌库妈妈、皇玛法与玛嬷的,切莫擅作主张云云。想得到,想不到的,都絮絮叨叨,嘱咐了又嘱咐。若非公务实忙,都要翻身上马跟着一路奔驰到塞外系列。
黏黏糊糊的,看得太子极为不爽。
就忍不住想在康熙面前给他上点小眼药:“再没看出来,四弟竟然这般慈爱。啧,这个耐心细致劲儿,便弘晖侄子小时候也没这待遇?”
嫡庶不分啊!
对庶女尚且如此,那庶女生母呢?如此明目张胆,还能没有点宠妾灭妻之嫌?
讲真!
因当年董鄂氏专宠,先帝几度欲再废皇后给爱妾腾位置。在他后头出生的荣亲王被称为第一子,祭拜宗庙社稷,大赦天下等,十足立太子之故。
康熙立志做每个孩子的好皇父,也尤其见不得哪个宠妾灭妻。可……
谁让雍郡王府妻妾相得,没有任何纷争。被偏爱的,又是他的心尖尖好孙女呢?因此上,他遥遥望去,入目便是满满亲情。不由想起早年他南下北巡、谒陵等,必须与小胤礽分别时,那种满心的不舍与思念。
唯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爱子出了点了意外,受到丝毫伤害。哪怕途中哪道菜用好了,也要遣人日夜兼程地送回来给他的保成尝尝。
他倒是满腔慈父心呢!
可太子……
康熙眯眼,不由想起二十九年初征噶尔丹,他身染重疾,命悬一线。病中尤其思念太子,遂命他前来相见。却不见他脸上有半分忧色,连胤祉都不如。
见他还在那啧啧有声,蓄意挑拨。康熙不由冷哼:“嫡也好,庶也罢。做老子的对儿女,总归个个用心。倒是做儿女的惯了索享受还记不记得父母深恩?”
被他这犀利目光一盯,胤礽差点直接跪了。
忙拱手作答:“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当儿女的自是粉身碎骨都回报不及。皇阿玛身兼父母职地将儿子养大,儿子一直铭感五内。”
这一次,康熙没有欣慰而笑。
只直直地盯着他,看得他终于承受不住这压力偏转目光了才哂然一笑:“你未长大朕未老,一切都还为时尚早。朕啊,就好生瞧着,保成这话有几分真假。”
胤礽:!!!
全真的,字字不假啊皇阿玛!
可惜皇上已经上了御辇,并号令出发。他心中便有千般辩解也都只能化作懊恼一叹:都是那个宁楚格,遇着她,准没好事儿!
还不知道自己遭遇了凭空甩锅的宁楚格笑着点头,脸上半点不耐烦都没有:“是是是,好好好。阿玛您就放心,女儿肯定把自己照顾得妥妥当当。”
“事儿要是不惹我,我绝对不惹事儿!!!”
“时候不早了,您快回吧!好生照顾自己,再忙也要记得,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将养好自己,才能多给皇玛法、给大清效几十年力……”
前头的队伍都开始行进了,早已经忍耐多时的德妃终于摆手:“快快快,你可快回吧!有本宫呢,难道还能让好孙女受了委屈?”
十三也微笑拱手:“四哥放心,弟弟与福晋也会多多照顾大侄女的!”
“还有她九叔!”
“她十叔!”
哥仨异口同声:“四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胤禛咬牙,不但没放心,还反而更忐忑了怎么办?就,怕爱女被这几个不着调抢走,更唯恐她被带坏系列。
直到日近午时,巡幸队伍彻底走远再也寻不到任何痕迹。
他才怏怏地打马回府,看得福晋乌拉那拉氏一愣:“爷怎才回?妾还当您改变原计划,直接随扈去了塞外呢!”
四爷冷冷地白了她一眼,给了她个‘你当爷不想’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只修整了一天,翌日就进入到了疯狂工作模式。
再决口不提爱女一个字。
唯独午夜梦回时候惦记,队伍走到哪儿了?沿途可顺利?一路许多日的马车坐下来,爱女可会不习惯?
事实上啊,队伍才走了没多久。
宁楚格就被唤去了康熙的龙辇上,遇上康熙忙,她就一边翻菜谱。等他处理完政务,爷孙俩便下下棋,喝喝茶的。待着无聊了,再往太后的凤辇上坐坐。
陪陪玛嬷,受太子妃或者十三福晋的邀请,到她们的马车上做做客。
太子二伯虽然有点奇奇怪怪,但伯娘太子妃与小堂妹额林珠却意外的好。尤其等着盼着许久,终于达成所愿,真个跟堂姐一起往塞外的额林珠欢喜的哟!
像只欢快的百灵鸟。
全然不顾亲阿玛的白眼,有点机会就跑过来找宁楚格。小尾巴似的粘着她,一口一个堂姐叫得甜蜜又清脆。
完全抗拒不了这份纯然欢喜的宁楚格笑,便也听之任之。
走哪儿都带着她。
圣驾还没到木兰,蒙古各部就收到消息:今年他们的阿木古朗汗驾前有两个殊为受宠的格格。一名额林珠,是太子殿下的嫡女。
另一位,则是新晋雍郡王,阿木古朗汗四阿哥胤禛的庶女。因一手神奇厨艺被破格晋封,十一岁就已经是一等和硕格格的福襄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晚是晚了点但好歹日万了,还是值得表扬的吧?嘿嘿~
2("团宠格格是食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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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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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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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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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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