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回到了张蛋家里,虽然不知道这些村民在议论什么,但我也不想知道,总之不可能是在说我的车很帅气。
等我回到家,张蛋已经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看着窗外。
“张蛋!你醒了?”
我招呼了张蛋一声,张蛋半天才回头看了我一眼。
“洪……洪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赶紧扎一个红色的纸人出来!在我爷爷的棺材前面烧了……要不然……”
“不然会怎样?”
“你不用知道!赶紧扎出来吧!我给你加多少钱都可以!”
“我现在没有工具啊!怎么扎纸人,我还得回我的店里去拿。”
“不行,那样……就来不及了……”
“你要红色的纸人干什么?”
张蛋要的这两个纸人都让我很惊奇。
如果说很少有人要纯白色的纸人,那么,红色的纸人是根本没有人要。
作为一个扎纸人的,对于这种东西我也是有一点研究。
红色很喜庆,给死人穿红袍就会变成厉鬼也是有原因的。
死人是一件悲伤的事,所有人都应该悲伤,但是给尸体穿上了红袍子,死者就会认为自己的死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所以就会非常生气的变成鬼,这种气,我们称作怨气。
这红色的纸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唉……洪先生……这就是……就是命啊,你赶紧走吧……这村子不能待人了……”
“我的钱呢?”
“我……我没钱。”
“行了……你先休息吧!”
这张蛋八成是被吓坏了,没钱怎么可能请我来,等他清醒了再谈钱的事吧。
我又安抚着张蛋睡下。
这村子闹鬼是真的,我信了。
这几天我做的梦,张老爷子的葬礼,纯白的纸人,还有那个神秘的老道士。
一切的切,都说明这个村子现在很不安全。
张蛋要红色的纸人要干什么呢?
看样子,他好像是能跟他死去的爷爷交流。
不过,我感觉,这村子肯定不能久留。
等张蛋一醒,我就赶紧拿钱走人。
天又阴了下来,这几天好像多雨。
天色越来越阴沉,这天气,阴的不正常。
这是让人心烦意乱的阴,喘不过来气的阴。
正在睡觉的张蛋的嘴在颤抖。
他睁开了一半眼睛,哆嗦着挤出了几个字。
“快……快走!”
“没事的,就是阴天了。”
可能又做噩梦了吧。我尽力安抚着张蛋,他又闭上了眼睛。
妈的,怎么我的心里这么毛呢。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游戏玩了起来。
有事情干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夜幕降临,天色阴沉,不见明月当空。
看了看手机,晚上九点了。
张蛋也没有醒来的意思,那就让他睡吧。
那晚所发生的一切,直到今天,我都后悔那天晚上没有走。
雨一点一滴的掉了下来,即刻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我赶紧去把门关上。
张蛋家的门是木头门,插门的只有一根木头桩子,想必小时候在乡下生活过的人都知道。
现在外面不但下雨,还起了大风。
狂风抨击这木头门,木头门在吱嘎作响。
张蛋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唯一用电的只有那盏破灯,
电视什么的娱乐设施恐怕只有村长家才有吧。
这种天气,如果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么就会很恐怖。
“妈的,我也睡觉好了!”
心里发毛的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可是又怎么睡得着。
那老爷子的尸体确确实实的不见了。
看着外面空空的棺材,心里忍不住的发毛。
这老头子,死了也不消停!
正想着,我就看见外面有一个佝偻的人影正在向院子里走进来。
轰隆!
一声响雷之后,灯灭了。
可能是雨太大,弄坏了电线吧。
我赶紧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向窗外照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
我苦笑一声。
在这破地方,精神紧张,老出现错觉。
我刚关了手电筒,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的节奏很快,就像报丧一样。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外面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外面敲门呢?
想想刚才在门口一闪而逝的佝偻身影……
不可能的!
难道这老头自己回来了?
不管是谁,总得开下门看看。
我状着胆子往木门处走去。
妈的,老子扎了这么多年纸人,还能怕鬼不成?
到了门口,我还是不敢开门。
外面的雨很大,水从门缝下面冲进了屋里,弄湿了我的鞋子。xǐυmь.℃òm
我低头一看。
卧槽,外面流进来雨里居然带着血。
妈的,门外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了。
直接抬起了木桩子,妈的,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吓唬我。
我打开门之后,门外什么都没有。
地上也没有什么带血的水。
妈的,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嘲笑了自己一下,把门关上,木桩子插上。
一转身,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
我的脸直接贴上了一张脸。
不,是一张被刀砍烂了的脸。
卧槽!
我直接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爷爷啊……爷爷,我好歹也给你主持过葬礼,你就留我一条狗命……”
正在这时,张蛋的屋子里传出一声惨叫。
不用问,肯定是张蛋的。
等我跑到屋里,张蛋已经死了。
眼睛睁得很大,嘴也张着。
是被吓死的。
见了不少死人,这死状我也是有点不敢恭维。
我后退了几步,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个红纸人。
这纸人扎的活灵活现,我自认比不上。
因为我一眼就看出了,这纸人扎的是张老爷子。
这纸人是哪来的?
张蛋死了,的赶紧报警,我拿出手机,可是手机却没有了信号。
我赶紧找了一把雨伞就跑了出去,这种事,应该跟村长说一声。
现在是半夜,又下了这么大的雨。
村长一定在家。
等我跑到村长家的时候,看着一脚泥泞,拍了一下脑袋,妈的,这么大的雨我不开车。
进了村长家里,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二楼。
村长也死了,脸被人砍烂了,血顺着楼梯往下流。
旁边也放了一个红纸人,跟张蛋死时候地上放的一样。
我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赶紧跑出了村长家里。
村长的血从楼梯上流到楼下和雨水混合到一起。
死了两个人了,我可以说已经是被吓傻了。
我没有拿伞,漫无目的在雨中走着。
村子里满地都是雨水,不过,现在全部都变成了血水。
看起来这并不是村长一个人血。
这个村子,今晚死了也不止两个人。
我依然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直到一个穿着红袍,有些佝偻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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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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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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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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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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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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