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跑出来之后就冲着于氏脸上左右开弓打了七八个耳光,“你这个……贱人!谁们家攒点钱容易?我们攒了好几年才给老大攒了十两银子的老婆本,都被你偷了!不行!当家的!咱们得去他们家搜一搜!”
她冲着周围的村民们喊道:“乡亲们!一块儿去啊!说不准你们家也被偷了呢!”
村民们也都生气了,庄户人家一年到头能挣出来十两银子么?刨除了一年的花销,能攒下一二两银子算不错了,人家十两银子可不是攒了好几年才攒出来的?琇書網
这个于氏也太过分了!
再说李勇媳妇说得有道理,既然是做贼的,不可能只偷一家,说不准自己家也被偷了呢!
于是人群汹汹都往李成家涌去,把李成和李柔都挤得东倒西歪。
李柔都要哭了,可是面对这么多人,她只能不断后退,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同时心中涌起一股怨恨,自己的娘做什么不行,干什么非要做贼!
混乱之中,李勇媳妇还不忘了叮嘱自家男人和儿子,“你们看好了这贼公婆!别让他们跑了!”
李成张了张嘴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下,说明于氏做的事情跟自己无关,可是李勇媳妇根本就不理他,转身往他们家里去了,他想要跟过去,却被李勇家的两个儿子给拦住了,看着两个大小伙子手里鸡蛋粗细的棍子,他就怂了。
过来围观的大部分村民都去了李成家里,也有一部分留在外头的,毕竟李成家里也没有多大,进去那么多人,根本就挤不开。
叶聆风远远抱臂看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所谓的拉金子的小东西不过是他弄出来的小把戏罢了,为的就是引出后来这些事,于氏最先得到并藏起来的那块金子,根本就是个黄铜疙瘩走了一遍金水儿。
不多时,村民们就从李成家里搜出来不少东西都扔在了当街上,还有人去扎了几根火把就插在李勇家墙头上照亮。
地上一片狼藉,有各种各样的小物件儿。
人群中不断有人发出惊呼:“哎哟,这是我们家的东西!这个东西我们家老爷子说是古董,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根本不值钱!”
“哎哟,这个是我们家的,我说怎么找不到了!”
“哎呀,这不是我那在县城里的小姑子给我们儿子打的项圈吗?虽然是镀银的,也值几个钱呢!”
……
于氏眼睛有点发直,她自己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贼,当然就不可能偷东西,而且先前自己明明把那个能屙黄金粑粑的小兽抓住裹在衣服里了,怎么被抖出来的时候便成了一个黑手绢包?
她脑袋里乱哄哄的,实在是理不出个头绪。
李成脸也绿了,他没做过贼,李柔那丫头更不可能去做贼,那么做贼的就只能是于氏了!
做贼不可恨,可恨的是,她做了贼还瞒着他!是不是以后换了钱,这笔钱她也要独吞?
“我打死你个臭娘们!”李成跳过去就要扯住于氏厮打。
“都给我住手!”不知何时,里长王犁也被惊动了,沉着脸喊了一嗓子,“像什么样子!”
王犁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在村子里威望颇高,李成还真有点怵头,讪讪然收了手,“王犁大哥,这娘们儿实在是欠教育……”
“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不是你们家自个儿的事儿了!”王犁冷冷说道,“等天亮就报官吧!”
于氏打了个哆嗦,赶紧叫道:“老王大哥!老王大哥!冤枉啊!我没有!我没有做贼!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呸!”李勇媳妇啐了她一口,“都说捉贼捉赃,我们既捉住了你,也拿住了贼赃,你还想狡辩!”
王犁也是最见不得这种事,他们王家寨虽然是个小村子,可是在十里八乡名声最好了,怎么能让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所以绝对不能通融,“把他们看好了,明儿送交官府!咱们村里可容不下这样的贼!”
“就是!”人群中有人附和,“他们连自己家的亲戚都偷呢!李成的妹子都被偷了两回了!”
王犁冷笑了两声,“这才是家贼难防呢!李成,你可听好了,将来不管官府怎么判,我们王家寨是容不下你们了,回来就给我搬走!”
也不知是谁细声细气说了一句:“李强两口子也不是好东西啊!老子儿子一个德行!”
王犁便道:“他们一大家子都搬走!”
王厚财在人群中问了一句:“王犁大哥,人家李强他姑没啥事吧?”
王犁翻了个白眼,“人家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跟他们有啥关系!再说她们还是苦主呢!”
王厚财松了口气。
于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伸手指着王厚财:“王犁大哥!是他!一定是他陷害我!他和我那小姑子有一腿!”
王厚财的脸登时就红了,气的,指着于氏骂道:“你别乱咬人!我和拴子娘清清白白的!”
李勇媳妇嘲讽的道:“原先你说这种话,大家伙儿还猜疑猜疑,这会儿你说出来,谁信?你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小姑子都坑,难怪会来我们这偷东西!你说他们俩不干净,你有证据吗?”
于氏被问得哑口无言。
忽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那是个啥!”
人们低头就在地上发现了一个手绢包,无人认领。
李勇媳妇弯腰捡起来,打开,里头掉出来一缕头发,紧跟着是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肚兜,红配绿,十分花哨。
“哎哟哟,”李勇媳妇捂着嘴笑,“于氏这么大年纪了,还好这一口儿?不对呀,李成也不至于收着于氏一缕头发吧?”
于氏脸色一变,冲着李成问道:“这是啥?”
有村民回忆道:“这东西是从李成的枕头里抖出来的!对了,于氏枕头里也有东西,好像是一双男人的袜子。”
李成果真在地上找到了一双被踩脏了的袜子,做工十分精致用心,可是大小一看就不是自己的,登时气得眼冒青光,过去一把就薅住了于氏的头发,“你个死娘们!你还背着我偷汉子!”
“你还背着我找女人呢!”于氏也不干了,左手不能用,右手就在李成脸上狠狠挠了一把,“你说那头发是谁的?肚兜又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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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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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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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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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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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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