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之地就在大殿前,司空暮熠还专门点起了不少火光,甚至邀请殿内所有人出去看。
胆小的富家小姐已经吓得哭了出来,不少文官也小腿发软,大多数人都恐惧的望着那个坐在椅上深色平和的男人,这个人,太恐怖了。
可季枫玥和司空睿泽只是担忧,熠儿这是……
等到观礼结束,司空暮熠才平静如水说:“众位大臣辛苦了,今日,便早些回去吧!”
大臣听此,相互搀扶着离开大殿,出了宫门一个个争先恐后往自己的马车上爬,那样子像极了一群跳梁小丑。
最后,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帝后、季枫玥,司空暮熠和福公公两人。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像哑巴了般,空旷的殿内一片死寂,最后,还是司空暮熠先开了口,“福公公,去将元嫔带来吧!”
福公公得了令,躬身离开。
“熠儿?发生了何事?”季枫玥看着面前明显状态极差的孩子,移到他身旁,爱怜地看着。
“母妃,有些事,要清算了。”司空暮熠满脸疲惫的说了句,毒发刚过不久,他现在正是虚弱之时,说完,自己就向宴会上自己的位置走去,单手扶在把手上,闭眼,轻轻按压自己眉心。
殿外,影卫押着司空祁和那个斗篷男子走到中央,一把将他们推倒在地。元嫔紧随其后,一看到司空祁和斗篷男子,心中一惊,又强行压下心中的大浪,镇静跪地,“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司空睿泽未语,大殿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元嫔娘娘,看到你身旁这两人,您还敢说,自己不知吗?”司空暮熠直起身,单手支在把手上,慵懒地看着元嫔。
“冥王这是何意?祁儿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自是认得,可另一人,本宫着实不识。”
“嗤……”司空暮熠嗤笑,下一刻面色深沉,戾气突起,“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该算算总账了!”
“让本王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呢?不如,就从母妃入宫说起吧!”
“二十年前,母妃入宫,宠冠后宫,父皇为母妃停了选秀,自此后宫成了虚设,但也因此,母妃成了你们所有人的眼中钉,背后耍了什么手段本王也不说了,看着母妃的风光,你心里愤怒,想毒死母妃,可你没想到,那时母妃已有了本王,从而所有的毒都转移到了本王的身上。”
“本王出生那日,你吩咐一个产婆对母妃和本王出手,不过,最终我们二人还是活下来了,你应该,很惊讶吧!”
“满口胡言,本宫何时害过你们母子二人,堂堂冥王,平白诬陷本宫,说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别急着否认,听本王说完,本王一出生夺走了所有的皇子荣宠,为了除掉本王,刺杀、下毒,栽赃……你也算是煞费苦心。其中这些事本王就不一一阐明了,现在,请你告诉本王,你的毒药,都是何处来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空暮熠嗤笑,“元璃,你当真以为,这么多年来,本王什么都没查到吗?暗雨!”
暗雨走进殿内,后面,跟着跟着一名身形佝偻的妇人,一名瘦小的男子。
元嫔一见那两人,脸色煞白,
三人走到玉阶下,下跪行礼,“草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你,你是小顺子?”当跪在地上的那名瘦小的男子抬头,皇后惊讶。
那人叩首,“正是奴才。”
“你,你不是死了吗?”皇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大活人。
司空睿泽也是不解,顺公公一直侍候在元嫔身侧,三年前的三国朝比,黎国太子声称一名太监冲撞了他,最后查出顺公公,黎太子要求将人带走,亲手处决,黎国逼得太紧,他只能答应,哪料第二日便传出顺公公身死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父皇,不急,还是让他们从头说起吧。”
司空暮熠向跪着的妇人使个眼色,妇人一个叩首,抬头,盯着玉阶,“皇上,奴婢名为细娘,本是宫中一名稳婆,家中只有一子。”
“十九年前,玥贵妃产子前夕,顺公公突然找上奴婢,以奴婢独子性命作为要挟,无论贵妃娘娘所产是男是女,都要奴婢想办法杀死贵妃母子二人。”
“独子之命握于他人之手,奴婢不得不听从,接生当日,奴婢身上带着顺公公给的药草,据顺公公所言,那药草会逐渐使人昏迷。大概半个时辰后,药效发作,贵妃的声音越来越小,全身也没有力气,那时小皇子还未生出,除了奴婢,房中其他人都已昏迷。”
“奴婢正想闷死贵妃娘娘,谁知半道中,奴婢被人击晕,奴婢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宫外,皇榜一下,奴婢才知,贵妃娘娘已经产子,您已将贵妃母子二人保护起来。”
“后来奴婢想,既然出宫了,就回家去看看,哪想……”说到这里,她突然开始哽咽,声音嘶哑,“哪想,奴婢的家,早已没了,邻居说,几天前,一伙黑衣人杀了奴婢的孩子,烧了房子……”
“奴婢一想,就知是元妃娘娘下的手,后来的几年里,奴婢四处游走,为了躲避元妃娘娘的搜查,也为了收集元家罪证,为奴婢的孩子报仇。直到被冥王殿下的人找到。”
说完,“咚!”额头撞在坚硬的地板上,声音坚定,“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只求皇上惩处元家,奴婢自愿一死,绝不苟活!”
司空睿泽抄起一个茶杯就向元嫔砸去,“毒妇!”
茶杯摔在元嫔的额头,鲜血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元嫔右手发颤地摸上伤处,看了眼指尖上的血,又看看站在龙椅前,胸腔剧烈起伏,满脸怒气的司空睿泽,凄惨一笑。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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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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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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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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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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