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目睹一切的赢虞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拦住:“妹妹你现在还是不要再去触怒陛下了,听我一句劝,先回宫,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缓缓也就好了。”
对于赢虞的一番好意,蒋梦宜显然是不领情,眼里含着泪水,回头却恶狠狠的对赢虞说道:“少在这里假好心,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说完一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娘娘……”侍候蒋梦宜的宫女太监见状,赶紧的追了上去。赢虞看着跑走的蒋梦宜,眼神暗了暗,微微犹豫一下,还是往殿内走了过去。
顾织夏的伤本就是她故意为之,角度和力度都掌握的很好,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实则不过皮外伤而已!不过,虽是皮外伤,却是真的疼。
此刻躺在床上的顾织夏心里那叫一个悔啊!所幸想想刚才蒋梦宜百口莫辩的样子,心里平衡了不少,再看看坐在床边紧握著她的手,神色阴沉的皇帝,撇去心里那一丝微妙的感觉,其实这伤受的也算是值得。
韩瀚此刻的心情比起方才的震怒来,已经平息了不少,看着床上那苍白的容颜上那抹异常刺眼的鲜红,薄唇又紧呡了些,回头看着身后走进来的赢虞,眼神一闪,随即沉声问道:“为何还不见太医前来?”
他的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了清儿那咋咋呼呼的声音:“来了来了,皇上,太医来了。”
紧接着跑进殿内,身后跟着一个年龄半百的老者。老者抗着药匣正想行礼,便被韩瀚打断:“李太医,不用行礼了,快来看看夏嫔的伤。”
听到皇帝满是急切和担忧的话语,李太医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是,皇上。”
赢虞神色不明的看着一脸担忧的皇帝,心里某一处像是被人拿针戳着,细微的疼着,看来夏嫔对陛下果真是特别的,只是这份特别,又能维持多久?
心里默默的想着,脸上是略带担忧的表情,走到皇帝身边,轻声安慰道:“陛下别着急,夏嫔妹妹不会有事的。”
听到赢虞的轻声安慰,韩瀚眼神微微变幻,看着她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便扭头专注的看着躺在床上任由李太医处理伤口的人儿。看着她此刻异常苍白脆弱的样子,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握著,一阵阵收缩,让他心疼的不能呼吸。这样的感觉,他是陌生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又被一层迷雾笼罩着,让人看不真切。
虽然此刻韩瀚还一时弄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有一件事却想的明明白白,那就是,他不喜欢小女人如此脆弱的模样,他更喜欢她狡黠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样子!
就在韩瀚胡思乱想之际,李太医已经处理好了顾织夏额上的伤口,转身恭敬的对皇帝说道:“皇上,夏嫔娘娘的伤是皮外伤不碍事,喝几贴补血益气的汤药,再好生休息几日?便无碍了。”听到太医说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韩瀚才松了一口气,缓和了神色对李太医说道:“朕知道了,下去煎药吧!”
“是,皇上!”李太医应了一声,收拾起药匣,然后恭敬的对一旁的虞妃行了礼,这才转身出了寝宫。
赢虞看着皇帝走到床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疼,走过去笑着说道:“陛下,太医都说夏嫔妹妹无碍,您可以放心了。”
韩瀚看着紧闭着双眼,睫毛却微微颤动着的小女人,嘴角微勾,扭头对虞妃说道:“恩,这里已经没事了,爱妃回去吧!改日朕再去看你。”
赢虞闻言,微微福身行礼:“是陛下,臣妾告退。”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夏嫔,转身走了出去。
见赢虞离开,韩瀚对着侍候的宫娥挥了挥手:“你们也都退下吧!”
微雨和身边的两个姐妹对视了一眼,随即恭敬的道:“是,皇上。”说完带着所有人退出了寝宫。
直到寝宫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韩瀚才慢慢弯腰,凑到她面前开口:“织夏,你打算装到何时?不给朕解释解释吗,到底怎么回事吗?”
本就在装睡的顾织夏,感受到慢慢逼近的气息,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再听到他的话心跳漏了一拍,嚯的睁开眼睛,却对上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微微一愣,随即抬手毫不犹豫的将人推开:“陛下,臣妾可是伤患,需要新鲜空气,请别靠这么近。”
将人推开的同时,翻身坐起,抬手抚上额头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撇了下嘴,放下手看向一直盯着她的皇帝,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他的问题:“就如陛下亲眼所见,臣妾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苏妃是臣妾的灾星,每次和她遇上都没好事。”说完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韩瀚虽然不相信事情真如看见那般简单,不过想想她说的也是事实,似乎自她进宫到现在,两次和宜妃相遇,都没有好结果,让他不由怀疑,这两人是天生的克星还是上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得不说,胡思乱想的皇帝真相了,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不是上辈子有深仇大恨,而是这辈子。盯着她看了半晌,也没从她脸上看出丝毫破绽,韩瀚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只是那双眼睛里却闪动着凌厉的光芒:“不管朕所见的是真的还是另有隐情,宜妃的气焰也确实该压压了,中心你说朕该怎么处罚她为好?”xǐυmь.℃òm
顾织夏很是无辜的眨了下眼睛,笑眯眯的说道:“陛下,这件事你不该问臣妾,该去和太后娘娘商议,也省的别人说臣妾挟怨报复,再说比起这件事,臣妾对另一件事更加好奇!”
韩瀚听到‘太后娘娘’四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结,却在看到她灼灼的眼神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道织夏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说出来让朕也好奇好奇。”顾织夏看着他笑容满面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抬手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对她这种类似不敬的举动,韩瀚也不计较,如她所愿的靠了过去,将耳朵凑近,想听听看,能让她如此神秘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顾织夏看着他听话的样子,眼里多了一丝狡黠,张嘴正要说话,却看见微风走了进来,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微风问道:“何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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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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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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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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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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