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们还要盯着多久?”只是,林中突然传来一道颇为困惑的男声。
“嘘,你小点声,万一惊动她们,你我都小命难保。”另一个粗犷的男声回道。
“唉,我这不就是问问而已。”他不好意思地回道。
“去……别多问,好好盯着。”那人打发他,继续盯着前方。
隐藏在暗处的某人,冷眼的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
“呵,还真是一群活腻的臭老鼠。”他嘴里的不屑是那么的明显。
虽然主子有令让他自行处置,但是,这些人也太无趣了些。还是早些料理的好,早点回去复命。
他一手拂过树上,捏起几片树叶,向那群人打去。所到之处,无一活口。那些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不是没了气息,还以为这些人还活着。
正准备收手回去,斗然回头,却发现还有一人站在那,丝毫没有遭到暗器杀害。
他倒是惊奇的很,竟然还有一个活口。不…不对,那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眼中的戒备却逐渐的加深。
只见,那人身着黑衣上面绣着繁杂花纹,身量中等,他瞧了瞧地上的尸体,颇为遗憾的摇头叹道:“看来,在下来晚了一步。”
“可惜,还是失算了。”他遗憾地回道,只是眼中的杀意随着口中的话语,泄露出来。
“你我既然目的相同,是谁动的手已经不重要了。”那人轻巧地说道,对于他的杀意彻底无视,又接着说:“所以,你可以放心,今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我只相信死人的话!”他摸向自己的腰间,取出隐藏的暗器,舔唇回道。
“是吗?”黑衣男子轻笑着道,只见,他自怀里拿出的东西却令那人惊诧不已。
“你是……”他惊讶的问道,黑衣男子却止住他的未尽之言。
青兰镇客栈里,她们却依旧睡得香甜。而那徐贺却整夜未眠,这一坐便是一整晚。
奇怪的是自从那晚师爷出去,到第二日清晨便一直没有回来。他的预感随着师爷的消失,而逐渐灵验。
徐贺的一颗心彻底的沉了下去,虽然当日给两家报了信。但是,他知道,那两位大人一直不对付。
所以,他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如今看来,这步棋不仅走错了,而且,从一开始便错了。
他这厢烦恼不已,却听到府中下人来报,徐宁去找钟离殇算账去了。
徐贺气氛不已,虽然一宿没睡,甚是疲惫。但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事关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在此刻发泄。
“让你们看好公子,你们怎么办事的?”徐贺怒道,这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
“这……大人,公子自那天回来,便心生怨怼。说是不报此仇,他就没脸活下去了。”仆人战战兢兢的回道。
这生怕大人一不小心,将自己打个一二十大板,这小半条命不就交代这里。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徐贺恨铁不成钢,大声骂道。让他不要去招惹她,他偏偏去。
他这么精明的人,是怎么生出这么愚蠢的儿子?
这骂归骂,人还是要去找。先前跟着她们的人回报,说是住在‘客来香’客栈,便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去。
原本休息一晚的君汐然等人,打算今天一早便起身回京,哪里知道吃个早饭时间,还要被一个不相关的人打扰。
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那人不是别人,偏偏是那日讨不到任何好处的徐宁。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有几个眼熟的,也是那日出现过的。
那些原本嚣张的想找回场子的仆人,遇到钟离殇气势莫名的消去几分。
“钟离殇,那日你运气好,才有机会赢我。今天,你可没那么好运了。”徐宁气势汹汹的对着钟离殇道。
莫非常极度不满,出声维护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公子的名讳你也敢直呼?”
“她钟离殇不就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小白脸吗?她的名字本公子如何唤不得?”徐宁嗤笑,似乎不以为意。
虽然爹爹说这个钟离殇可能是镇国府世子,但是,这几天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人,证明她就是世子爷。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带人寻仇。不过,就算她是,那他也不会放过她。
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管不到这青兰镇的事。
这里他说的算!
“放肆,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身份?”莫非常怒道,指着徐宁问说。
这个徐宁是个什么东西,敢对世子这么说话,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
他一个小小县令之子,哪里有世子爷尊贵?何况那位也在,只是这两人都没有理会,还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若是没有这个不长眼的添乱,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想到这里,莫非常心里对这个徐宁的印象直线下降,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的,现在更是直降为负。
“莫叔,您不必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气坏了身子。”钟离殇优雅的擦了擦嘴角,又道:“何况这还不是个东西!”Χiυmъ.cοΜ
“钟离殇,你大胆!”徐宁怒指钟离殇质问道:“你骂谁不是东西!”
“本公子才不是东西!呸,你才不是东西,你全家都不是东西!”徐宁口不择言说着,周围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着实憋坏了他们。
“徐宁啊,要我说,你就不该来这里!”钟离殇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行为,接着又道:“你是不是忘记上次的教训?想亲自尝一尝当日你那些奴仆受的伤害?”
“你休想威胁本公子,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你,今天本公子就是来找回场子的,亲自教训教训你。”徐宁壮着胆子回道。
“找回场子呀!”钟离殇好笑的摇头问道:“那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是做什么?”
“让我想想,该不会还想来先前的那招吧?”钟离殇摸着下巴,又叹道:“还是说你想亲自动手?”
“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徐宁回道,虽然这心里有些惧怕,但是,怂人自有怂人胆。
“是吗?”钟离殇却不以为意,悠然说着话语。只是,莫非常却猜不透这钟离殇卖的什么关子。
这个县令之子跟他带来的一众奴仆,为何看着世子这么惧怕?他看的出来,那是来自灵魂的恐惧。
莫非常对眼前的世子忽然有些看不透了,就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公主好像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
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了,就是习以为常。
“古语有云:以和为贵,动手多不好。不仅伤手还伤身,这对你我都不好。”钟离殇说到这,那群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仅她的身子没有好全,更是因为这些人不值得她动手。想要收拾徐宁,可不止这一个法子。
“你想如何?”徐宁问道,他也不想动手,那日的事还心有余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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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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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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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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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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