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次来,是想问问南姑娘,能否再缝制一些造型奇特又可爱的布偶出来?”
因为他发现,那些奇形怪状的布偶反而比十二生肖销售得最好。
他今日特意来找她,就是希望她能再缝出新颖的布偶样品来。
虽然这种小事他其实可以不用亲自出马,但若派底下的人来传话,会显得他不尊重景钰的小青梅。
而作为他们中间人的景钰,此时又不在朝阳城,他就“只能”亲自来登门拜访了。
南溪颔首:
“自然可以。”
她温婉一笑:
“云公子,其实我这里还有许多新奇的赚钱方法,不知您可有兴趣听一听?”
云隐薄唇一勾,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鹰钩鼻。
“愿闻其详!”
于是,南溪便开始跟他说起了一些现代的营销方式,云隐从刚开始的漫不经心,到中期凝眉沉思,再到最后目含震惊。
景钰这小青梅,不简单呐!
一个时辰后,云隐有些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药铺,他要回去试试那些营销方法。
*
天色渐黑,一匹黑色骏马和一匹棕褐色骏马一前一后的驰骋在两面环山的官道上,踏起阵阵飞尘。
景钰把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身下的马儿嘶鸣一声,四只马蹄就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卫峰,瞬间就落下一大截。
卫峰咬了咬牙,也狠狠抽了身下的马儿一鞭,紧追上去。
他是小王爷的贴身侍卫,怎么能离主子太远。
就在卫峰卯足了劲追赶景钰的时候,前方的景钰却忽然拉直缰绳,来了一个急刹。
飞驰的黑色骏马,嘶鸣一声,前蹄腾起,生生把整个马身都直立起来,若不是景钰骑术过硬,这会儿怕不是早已摔下马去。
“小王爷!”
追赶上来的卫峰惊出一身冷汗。
待黑马的前蹄稳稳落地,景钰一双黑眸冷冷的盯着对面,那个主动送上门来的人。
“龙跃?”
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人,居然自己跑来送人头了,很好。
对面,戴着夜叉面具的龙跃邪肆一笑:
“小王爷,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呐!”
景钰缓缓抽出腰间佩剑。
“既然想念,那就留下吧!”
龙跃眼中闪过一抹嗜血,亦抽出腰间的弯刀。
“是要留下的,不过留下来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弯刀便如一道银电一般飞向景钰,景钰迅速把头一偏,躲过弯刀的同时,抬起长剑一挡,再一甩,弯刀就又朝着龙跃的面门飞了过去。
龙跃躲过弯刀后,眼神一厉,飞身冲向景钰。
景钰眸子一眯,亦飞身迎了上去。
……
与云隐谈好合作的南溪心情美美哒,奢侈的泡了一个花瓣澡后,就坐在烛光下开始画卡通人物。
等画了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个的时候,她才拿出今天刚买回来的布匹,并照着画纸上的样子进行裁剪。
她专注做着自己的事,一时竟忘了时间,直到青鸢拿来新的蜡烛替换,才惊觉已到深夜。
打了个哈欠,看着手里即将缝好的第一个布偶,南溪决定把它缝好再睡。
于是她让青鸢先下去休息,自己守在烛灯前缝制。
深夜,夜风瑟瑟,虫鸣声声,南溪用棉花把新缝的布偶都填充满后,开始做最后的收尾。
叩叩!
一阵很轻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南溪以为是青鸢来催她休息,便开口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睡。”
叩叩!
门外的人没说话,只再次敲了两下门。
嗯?南溪抬起眸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
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
屋外的人不是青鸢?南溪放下手里的东西,放轻脚步,缓缓走向房门,而后又轻轻拉开房门,小心且谨慎的把头探出门外,左右察看……
咦,没人?
就在她皱眉思忖的时候,脚踝突然一紧,她猛地低下头看,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她房门口!
而那个男人的右手,正紧紧抓住她的左脚踝。
!!!
尼玛,这是男版贞子吗?
南溪的心抖了又抖,提起左脚就想要挣脱那只钳制住她的血手。
却在这时,趴地上的男人说话了,虽然细如蚊声,但她还是听清了。
他说的是——救我!
南溪抬起的脚一顿,不是鬼?
把心落回原位的南溪蹲下身,试探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男人的后背上戳了戳。
“喂?”
你谁啊?怎么会跑到南府来?
男人没有反应,好像是晕死了过去。
南溪只好动手去扒拉他,可当她把男人翻转过来,看清那张脸时,着实是惊呆了!
钟离玦!
他怎么会搞成这副鬼样子?
惊诧过后,南溪当即就把人拖进了房间,没错,是拖。
因为她嫌弃他一身的血。
把人拖进房间后,南溪迅速拿来医箱,先给他处理外伤。
随后,她就发现,钟离玦的外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他的内伤,并且,他还中了剧毒!
啧啧,是谁下手这么狠?
南溪先往钟离玦嘴里喂了几粒保命的药丸后,才开始处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等到处理好伤口,确定人暂时不会死,她抱了一床簿被给他盖上后,就打着哈欠回了里间。
赵山他们应该都睡了,懒得麻烦他们起来抬人,就让钟离玦在地上将就一晚吧!
清晨,青鸢向往常一样端着热水来敲门。
“姑娘?您起了吗?”
屋里,在地上躺了一夜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在短暂的愣怔过后,昨夜的记忆瞬间回笼。
钟离玦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随后又垂眼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薄被,这是她的被子?上面有阳光和她的味道。
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你醒了?”
钟离玦抬眸看去,就见一身天青色衣裙的南溪从里间走出来。
他微微勾起没有血色的薄唇。Χiυmъ.cοΜ
“多谢相救!”
南溪摆了摆手:
“不用谢,回头把诊金结算给我就行。”
“好。”钟离玦看着她的神态自若的样子,眸光微微一闪。
“你不好奇我是被谁伤成这样的?”
已经走到门口开门的南溪,闻言回头:
“我好奇你就会告诉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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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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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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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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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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