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美轮美奂,巧夺天工的巍峨宫殿傲立于云巅之间。
宫殿四周,云雾萦绕,仙鸟环飞。
“砰!”
殿内突然传出一道似重物砸落的声音,惊散了云雾,吓走了飞鸟。
宽阔的大殿里,一个红衣少年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然后靠坐在一根擎天玉柱上,低着头不住的咳嗽:
“咳咳……”
就在这时,一双鎏金云纹锦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头顶传来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
“知错吗?”
少年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迹,抬起头,梗着脖子道:
“我——不——知!”
“砰!”
再次的,红衣少年被踹翻在地,这次都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锦靴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脸上。
“吾再问你一次,知错了吗?”
“我没错,知……什么……错?有本事你……打死我!”
被踩着脸的红衣少年一脸倔强。
锦靴的主人冷声道:
“不知悔改,简直朽木不可雕也!”脚下的力度加重了两分。
“嗤!”
虽然处于劣势,但红衣少年仍是逞强的冷哼出声。ωωω.χΙυΜЬ.Cǒm
——要不是有身份上的压制,他才不会不还手!
“很好,吾看你是真欠收拾!”
锦靴的主人已经被红衣少年彻底激怒,只听——
“砰砰砰!!!”
红衣少年就好似鸡毛毽子一样,被那锦靴的主人踢来踢去。
一刻钟后,锦靴的主人似是踢累了,终于停下。
就在红衣少年以为体罚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一只大手却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拽着他瞬移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台上。
红衣少年垂首看着下方翻滚的云雾,心中终于是升起了一丝惧意!
“你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
那只拎着他后衣领的手突然一松。
“啊啊啊啊啊!”
*
“啊!”
趴在收银台上打盹的少年忽然醒来,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又梦到了这一幕?
“你小子昨晚又熬夜了?”
门外,一个寸头、八字胡的中年汉子抱着个纸箱走了进来,瞅着正打哈欠的少年,轻声斥道。
少年朝他嘿嘿一笑:“达叔!”
达叔把纸箱抵在收银台上,关切的问道:
“昨晚又失眠了?”
少年抓着后脑勺:
“昂。”
达叔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恢复记忆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你就安心的在我家住着,别想太多。”
说完就放下纸箱出去继续搬货。
“达叔,我来帮你。”
少年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出去帮忙搬货。
这是一家小型超市,达叔是超市老板,而少年,则是达叔一个月前从路边捡回来的。
为什么说是捡呢?因为当时的他不但衣衫褴褛,还发如鸡窝一脸焦黑,就像是刚被雷劈了一样!
那天,达叔从县里进货回来,开车经过圆顶山弯道的时候,车轮打滑,冲出了路边的护栏,使半个车头都吊在了山崖边……
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就在达叔颤抖着手拿出电话准备求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量,把悬吊在崖边的车头给生生拽了回去!
然后达叔就看到了对他露出一排大白牙的少年。
当达叔下车去感谢救命恩人的时候,方才知道救命恩人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失去了记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经过一番思量,达叔毅然把人带回了严陵镇。
达叔姓程,所以他给救命恩人取了个临时名叫——程昇。
未免程昇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所事事,达叔偶尔也会让他来店里帮忙。
程昇抗着四五个大纸箱走进来。
“达叔,这些货放哪儿?”
别看程昇瘦瘦高高的,力气却是很大,不然也不能徒手就把一辆装满货物的小货车给拽回来不是!
达叔指着一处地方。
“先放那儿吧,待会儿要摆上架。”
“好嘞。”
程昇放好纸箱,又出去继续搬货。
外面还剩下五六个箱子,程昇把它们垒整齐后,正要弯腰抱起,一个男人就莽莽撞撞的走了过来,把大半个身子都撞在了弯着腰的程昇身上。
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你特么想被爆句花啊,把腚翘那么高?”
这人三十多岁,虎背熊腰,一脸横肉。
程昇把撞歪了一点的纸箱摆正,直起身,看着他。
达叔听到动静从超市里出来,喝了一声:
“干什么?欺负小孩啊?”
正拿吊钩眼瞪着程昇的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了。
达叔走过来抱起面上的两个纸箱。
“没事儿吧?”
程昇摇头,把右手插进裤兜里摸了摸。
达叔看见了,问:
“怎么了?”
“那人是扒手。”
“这孙子!”
达叔放下纸箱就要去追。
被程昇拦下了:
“算了,也没几个钱。”
望着那人迅速消失的方向,达叔气哼哼的:
“别让我再看见这孙子!”
程昇瞥了那个方向一眼,没出声。
小镇上的超市一般营业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关门。
在快到十点钟的时候,程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正在埋头算着账的达叔闻声抬起头来:
“困了?困了你就先回去吧,早点睡。”
程昇咧出一口大白牙:
“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快走快走。”
达叔摆了摆手,低头继续算账。
*
夜色深深,皎洁的月光犹如一层薄纱铺洒下来,温柔又朦胧的把整个严陵镇都笼罩在其中。
在严陵镇的西南边,有座桃花山,桃花山下有个桃花村,桃花村里有个单身汉,叫王老八。王老八平常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去镇上练练手艺。
月光下,王老八摇摇晃晃的走在直达村尾的那条小径上。
“妹儿丫头你莫走,哥哥唱首歌……歌儿来把你留……”
他嘴里哼着歌,脚下有些虚浮的推开了自己小平房的院门。
“心情不错嘛?”
一道突兀的男声自院子里响起。
原本还有些醉醺醺的王老八一个机灵,清醒了不少。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院子里?”
他眯起一双吊钩眼,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家院子里的男人。
可惜,男人背着光,王老八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只能从他那瘦高的身形来猜测他的年龄不大。
嗯,年龄不大,又瘦不拉几的……
王老八心中的忌惮顿时就消散了不少。
他下巴上抬,态度拽横:“你他妈谁啊?在我家院子里干嘛?”
男人没出声,只向前走了两步,一张轮廓分明的少年脸,就这样借着月光暴露在王老八的眼前。
王老八认出了他——是超市门口的那个少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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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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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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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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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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