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黛蓝的BUG方向同浅蓝一点也不一样,他的BUG,主要作用是用来作弊用的。
何未晞这边忙着地府,贺邵寒忙着仙界与神界的改革。
这一下子十年没见,贺邵寒在神界过得那是异常煎熬。
最后好不容易将事情都甩手给了大鹏以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从神界脱身,回到了凡间。
可一走到凡间他就傻了,那个明晃晃地府办事处是什么鬼?还有那边的隔壁人界朝政办事处是什么情况?还有那些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什么?
等黑白无常穿着西装来接他的时候,贺邵寒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怎么这副打扮?人间不过十年,流行的衣服款式已经不一样了吗?”
白无常摘下眼镜对着他转了一圈显摆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服,怎么样,好看吧?”
贺邵寒尴尬的点了点头:“好看,反正你们只要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白无常将眼镜重新戴上:“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全新的地府~”
办公大楼里鬼影憧憧,人影晃晃,一只青头鬼抱着一骡子的档案:“前边那小孩儿,帮我把这个送去档案室,懿轩鬼王还等着看呢!”
“马上马上,青鬼哥我把这个又被勾错了魂的老大爷哄好!”那小孩长得十分普通,但站在这么一群青面獠牙的鬼们中间显得他还是很好看的。
青头鬼只好把那一骡子的档案拍在了那小孩的办公桌上:“那你可快着点啊,鬼王大人还等着呢,他今天心情可不太好,你过去的时候有点眼力见,小心别被殃及池鱼。”
小孩百忙中对着青头鬼那边点了点头,就继续哄着那被勾错魂勾错好几次的暴躁老大爷。
贺邵寒听到他们的对话皱着眉头:“懿轩怎么了?”
白无常一扫自己的浮尘:“害,还能有什么事,金屋藏娇被未晞发现了不说,那娇娇还是未晞从前那一魂一魄在现代的朋友,虽然她们俩都说那时候她俩不熟,可你见过给不熟的人收拾尸骨的吗?这些个女子就会口是心非。”
贺邵寒听完嘴角一抽:“十年不见这孩子居然还学会金屋藏娇了?还是未晞曾经的朋友?这乱了辈分了吧?”
白无常却一副看淡了红尘的样子:“害,辈分什么都乱就乱呗,总之又不是大事,毕竟从古至今好多部族联姻都是一个宗族的,除了短命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不好。”
贺邵寒默默听着不置一词,等走到了何未晞的办公室后黑白无常敲了个门后就离开了。
何未晞看着走进来的贺邵寒一脸的欣喜,然后小跑过来跳到了他的怀里。
贺邵寒稳稳地抱着她同她接吻了一阵,就在何未晞刚被抱上办公桌准备来个办公室那啥的时候,瑶嘉推开门气鼓鼓的走了进来。
“贺邵寒?你怎么回来了?你抱着未晞坐在桌子上干什么?”听着瑶嘉十分纯洁的三连问,两个人谁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了。
何未晞拢了拢衣服,贺邵寒眼睛里冒着血色,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何未晞只好偷着拽了拽他的袖子撒娇,贺邵寒挑眉用神识同她交流,直到何未晞答应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才肯罢休。
何未晞从桌子上跳下来拉着贺邵寒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处理完神界与仙界的事情就回来啦,你怎么过来了?这是跟谁生气了?”
瑶嘉随手扯过一个抱枕抱在了怀里,将脑袋搭在了抱枕上:“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个好姐妹,她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古人这句话诚不欺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娇娇怎么你了?”何未晞问道。
瑶嘉撅着嘴:“她被我发现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不承认,我分明听到她对着一只公乌鸦说了一些地府的绝密信息,可等我过去找她对峙的时候,她就是不认,还有你那个蠢蛋儿子,一副被她迷了心窍的样子,不相信我也就算了,还跟着她一起骂我!哼,我也不管了,反正若是地府将来出了什么乱子,也不是我收拾烂摊子。”
何未晞与贺邵寒从来都是善于玩阴谋论的玩家,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面色一沉:“你说真的?娇娇真的同鸦族来往密切?那他们都说了什么?”
瑶嘉抱着抱枕冷哼了一声:“那是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来得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我只听到她说地府的一切能量来源都是靠懿轩撑着,若是懿轩这头弱了下来,那地府自然.......至于自然后面的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猜得出来。”
何未晞与贺邵寒对视了一眼,眸子里满是慎重。
“瑶嘉,这段时间要拜托你跟我们一同做一场戏了。”何未晞拍了怕瑶嘉的肩膀,像是把奥运圣火交给她传递一般的沉重道。
瑶嘉不懂演戏,所以何未晞给她的任务十分简单,那就是继续盯着娇娇,不管她作什么,都要死死的看着,并且时不时过去找个茬。
瑶嘉掰了掰手指:“情绪上来的时候,我可以揍她吗?”
何未晞抿了抿嘴:“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最起码当着我那蠢蛋儿子的面不要。”
瑶嘉放下了手:“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何未晞看着要趁机给娇娇穿小鞋的瑶嘉哭笑不得:“那你下手轻一点,别把她伤的太重了。”
瑶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浅蓝与七个葫芦娃正在老老实实蹲在那片十年前开发的土地前浇水施肥,等着那些被寄予希望的小苗苗长大。
却不想何未晞突然将他们放了出来,七个葫芦娃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摔在了地上:“哎呀!”
浅蓝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觉得这次何未晞叫他出现的方式过于温柔了一些,毕竟从前何未晞将他叫出来都是直接从脑子里直接拽出来不一定随后扔在哪里。他仍然记得有一次自己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水池里泡着,虽然他不怕水,可他长时间泡水里还是不行的。
“突然叫我们出来干嘛?我们正给你的苗苗们浇水呢。”浅蓝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尾巴问道。
何未晞将浅蓝拎了起来:“我问你,娇娇是怎么一回事?”
浅蓝哪里知道娇娇是谁,听到她这么问当即愣住:“什么娇娇?关我屁事?”
何未晞谈了他一个脑瓜嘣:“是我那个在现代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一个小姑娘,她现如今是被我那蠢蛋儿子藏在金屋里的,她那天跟我说她是因为帮我收拾而被一个黑猫带进这个世界的,你觉得这件事可能吗?”
浅蓝冷冷的回了一句:“胡扯什么?你那时候哪有人给你收尸?你被那个黑心老板娘从楼上推下去以后死状惨烈,警察局给你做完尸检以后就想把你的尸体还给家里的亲戚们,可你也知道你那里的亲戚有多糟心,他们谁都不肯来认领,于是你的尸体就被医院收紧太平间后当作了实验品,拿去给那些警校的孩子们当解剖练手去了。”
何未晞觉得这个结果果然同她想得差不多,又问道:“那这个娇娇为什么也会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你同我绑定的时候出BUG了?”
浅蓝翻了个白眼:“拜托你,我那时候的精神力就只够跟你绑定这一个举动了,就算我有BUG,可那些BUG也是需要小号精神力的。而且哪有那么容易就一下子带你们两个进同一个剧本?”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来的?谁带她来的?”
浅蓝不说话,看样子是在检索娇娇的身份信息,却发现这个女鬼属实不太对劲:“你说她是冒名顶替那个真正的娇娇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算,但她又不是那个娇娇,起码魂魄不是。”
七个葫芦娃见没他们什么事,就围在贺邵寒身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男人。
大娃胆子大些,见贺邵寒不似陵阙那般严肃冷漠,干脆伸手牵住了贺邵寒的手。
却不料贺邵寒竟然直接提着他的手,将他抱在了怀里,大娃觉得很神奇,他从葫芦出生到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抱过。
剩下的六个娃娃也一样。
于是等何未晞终于跟浅蓝研究完那个娇娇的真实身份后,一转头就看见贺邵寒一手一个娃,腿上也挂了两个娃,脑袋上还坐了一个娃,左右腰上还被两个娃抱住,整个人一个葫芦架子一般的站在那里,不由得啼笑皆非。
“你们这是作什么呢?”
贺邵寒无奈道:“我好像变成了奶爸体质,不管在哪里都一直再带孩子。”
何未晞将那几个葫芦兄弟连带着浅蓝一起又丢回了他们原本的地方,然后她自己抱了过去。
她很少有这么粘人的时候,贺邵寒摸着她的发丝:“怎么了,同浅蓝研究出什么结论了?那个娇娇到底是什么身份?”
何未晞长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而已。”
贺邵寒将她推开一些,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既然是一个随手便能碾死的蝼蚁,那就用不到脏了你的手。你不忍心,你不愿意的,都交给我。”
陵阙与懿轩找来的时候,何未晞已经累的睡着了。
“寒爹爹,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姐姐没一起吗?”懿轩假装没看见累得正睡得十分香甜的娘亲问道。
“还有一些后续手续需要她来监督着办,我便先回来了。”贺邵寒解释道。
他看着这个如今也同他差不多高的儿子,这才觉得他居然与何未晞这样过了快二十年了。
尽管有十年的时间他们是分开的,可心却是在一起的。
陵阙对他回来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对于闺女没有回来这件事还是很介意的。
陵阙疼闺女,贺邵寒疼儿子,这两个人都是可这对方的孩子疼。
舒禾是一年后才回来的,这一年里,懿轩经历了失恋、背叛几乎在一夜之间被逼着长大。
何未晞也为了保护自己儿子,在最后关头受了重伤,但这一切都没有告诉舒禾,还是舒禾回来后看见正在床上终日参汤不离口死缠烂打逼问之下才知道的。
舒禾是跟在舒瑶身边长大的,她的见识、胆识、做事风格都与舒瑶极其相似,狠辣果决不留余地。
懿轩被自家姐姐拿着鞭子抽得毫无还手之力,被好多人鬼都瞧见了。
“咳咳......”懿轩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吐了口黑血出来。
舒禾见他这副油盐不进得样子,当即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就能将你迷成那个样子?居然还连累母亲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可真是越大越有本事了啊!”
懿轩擦了擦嘴边的血冷笑一声:“我是识人不清,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这么多年你跟在那个上神身边侍奉着,可有过一日回来看望母亲?你现在做出这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给谁看?”Χiυmъ.cοΜ
舒禾听到这话又是一鞭子要抽过去,却被何未晞伸手拽住了鞭子:“够了舒禾,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是正常的,你好不容易回来,别把时间都用来教训弟弟,我和你两个爹爹还没死呢,教训他还用不着你。”
舒禾看着如此惯着懿轩的娘亲恨铁不成钢的扔了鞭子,一跺脚跑了。
懿轩从地上爬起来扶着何未晞:“娘亲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么?”
何未晞吸了一口气:“屋子里太闷了,出来活动活动。”
懿轩将自己身上的伤掩盖好,生怕血腥味刺激到何未晞。
“我没事,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倒是你,别老跟你姐姐斗嘴,她虽然自小跟你不是一起长大的,可她还是疼你的,你现在用的那个武器,还是她拼命从东海寻得材料制成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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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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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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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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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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