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缓过了神,和洛唯??面面相觑了一眼,她抬手拍拍门,大声嚷嚷起来,“少爷,您要关门我没意见,可好歹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吧。”要是害他破相了怎么办?
里面回应地发出咔擦一声,直接把门反锁了。
洛唯??也是莫名其妙的,叶峻远他们刚刚下班回来,听说洛笙的烧已经退了,便打算一起上楼看看她的情况,结果还没走进去,就被少爷给挡出来了。
叶峻远正对着门背,没理会外面的人怎么叫嚷,整个脸都是黑沉沉的,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洛笙慌手慌脚地穿好衣服,重新躺回床上,拉高了被子到下巴,才弱弱地说了一句,“好了……”
叶峻远才转过来,快走了几步走到她跟前,表情冷硬地瞪着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敢……这样!”
到底还是脸皮薄,他没好意思全句说出来,不过火气到是来的汹涌真实,如果刚刚不是他反应快,她不就被徐?他们给看去了?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面色更青了,纠结得五脏六腑一起绞着劲儿的难受。
洛笙被训得不敢抬头,尴尬地拽紧了被子。
瞪了她半响,他慢慢平复着脾气,心情却依然很糟,可还是缓和了语气问,“……好些了吗?”
洛笙点头,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嗯,已经好很多了……”
盯着她看了一会,他还是不放心,从抽屉拿出温度计,亲自测量了一轮,见上面的温度确实降低了,脸色才终于好看了些许,“还有些低烧,不能因为好了大半就松懈大意,药还是得吃的。”
洛笙配合地嗯了声。
拉了张椅子坐下,他看了她一会,说,“工作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徐?给你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洛笙又点了点头,?哥做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
因为刚刚的意外,空气中,漂浮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叶峻远面上覆着一层凉凉的寒霜,薄唇也是抿得紧紧的,也不知在思考什么严重的事。
一阵沉寂后,洛笙逐渐受不了这份静谧,窘窘地开口,“少爷……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叶峻远回过神,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这时,门外响起洛唯??轻轻的敲门声,“姐姐,我进来了?”
洛笙就期望有人进来打破这奇怪的氛围,忙不迭地道:“进来吧。”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洛唯??提着个个袋子,径直走到叶峻远面前,递上去,笑眼弯弯的,“少爷,这是昨晚你落在车里的东西,成叔刚看到了,让我带过来给您。”
认出这是洛笙昨晚抱了一个晚上不让他碰的袋子,叶峻远愣了下神,还没反应过来,洛笙就激动了扒开了被子,“那是我的,小??,快还给我!”
洛唯??不知道洛笙还没送出来,看了看手里的袋子,迟疑地问,“可是……这不是你要送给少爷的围巾吗?”
前天晚上他有事过来找她,正好撞见了,就随口问了两句,刚成叔拿给他的时候,手提袋口子没封闭,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话音一出,洛笙的脸都绿了,虽说这是自己最心爱的弟弟,可此时此刻,她真想给他送一顶猪队友的帽子!
见姐姐脸色古怪,洛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将袋子交给洛笙后出去了。
将袋子抱在怀里,洛笙定了定神,迎上叶峻远饱含深意的目光,干干地笑着,“他弄错了,这不是给你的。”
见她满脸的不自在,叶峻远敛了一下神色,径直问道:“里面是送我的围巾?”
“不是!”她飞快地否定。
修长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拿来给我看下。”
洛笙局促地抱紧袋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干,支支吾吾地,“没、没什么好看,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不说话,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在这样的眼神盯视下,她逐渐没了对峙的勇气,最后,还是慢吞吞地将袋子递了过去。
翻出里面的蓝白混色围巾时,叶峻远神色顿住,好一会都没动。
房间里一下子寂静下来,空气像凝固了似的,洛笙坐定不安,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她抬起来头来,故作轻松地笑道:“小??误会了,这就是我给自己织的。”
“既然是给你的,那为什么底下会有我的名字?”他垂着眸,看着刚翻出来的证据。
围巾的端头,歪歪扭扭的用红线挑勾了一个字,远。
洛笙哑了哑,心一横,嘴硬地道:“我就想把帮你的名字绣在我围巾上,不行吗?”
叶峻远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洛笙,撒谎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瞬间没了声。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段话漏洞百出,如果真是给自己织的,昨晚那么冷的天,她为什么不给自己围上?
昨晚他想帮自己放袋子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忽然表现得那么反常?
他这么聪明睿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看不透她拙劣的谎言,他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一一揭穿罢了。wWW.ΧìǔΜЬ.CǒΜ
洛笙满心沮丧,脑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只觉得这个圣诞节,过得简直不能更糟糕。
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声,像是他把装围巾的袋子轻轻地放下来,洛笙心里一凛,下意识地侧头看过去,眼睛蓦然瞪大。
叶峻远已经将围巾绕上脖子,一丝不苟地打了个简单的结,确定穿戴整齐了,才转眸对上他,认真地问道:“好看吗?”
洛笙呆呆地,答不出一个字来。
他自然是好看的,颜值和气质摆在那边,地摊货都能穿出高级的质感,蓝白相间的羊毛线,衬得他越发肤质白皙,温润如玉,原本冷傲的眉目,因为浅蓝色的中和,多了几分邻家哥哥的亲切。
无法形容出这一刻的感觉,她仿佛听了心脏跳动的声音,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美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轻而易举地就能让她失了魂,丢了心。
忽然之间,她想到了程雅,终于理解,为什么对方会后悔错过叶峻远了——
爱过叶峻远,其他的男人,都成了凡夫俗子,再也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她要回头把他找回去。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叶峻远敛了一下神色,起身坐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脸,声音低低的,“到底好不好看?”
从发呆中清醒,洛笙脸一烫,莫名地害羞起来了,又被他连着问了两次,才用低的不能更低的声音答,“好看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男人满意了,眼底闪过几分笑意,不过他克制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板着脸追究原因,“既然准备了礼物,昨晚为什么不马上送给我?”
洛笙顿时灰败着脸,语气闷闷地,“你不是已经有了雅雅姐送的围巾吗?我这个,就显得很多余了……”
他看着她,淡淡道:“她是她,你是你,没有谁规定不能送一样的礼物。”
洛笙更闷了,话是那么说,可谁都希望自己送出的礼物是独一无二的吧?被人捷足先登也就算了,她送的又没有比对方的高级,肯定会觉得难为情而送不出手啊。
想到这里,那股郁气又回来了,她伸手就去扯他的围巾,负气地说,“这位围巾我还没洗过,你还是摘下来吧。”
手指还没碰到,就在半空中被抓住,牢牢地握在掌心中,他看着她,眸子明亮犹如星辰,嘴角的笑意未曾褪去,此刻便又深了些。
他喊了她的名字,“洛笙。”
洛笙心口一动,抬眸看他。
他靠近了些许,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和她同享一片呼吸,低声道:“以后别叫我少爷了。”
洛笙疑惑,眨巴着眼睛看他的近脸,都早喊习惯了,不让叫少爷,要叫什么?
没等想清楚,又听到他开口,声音暗哑,带着一丝诱惑的意味,“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
他靠近了几分,温软的唇迅速贴了一下她,很快退开,鼓励地说,“喊一声试试?”
叶峻远的杀伤力是惊人的,尤其是在他的柔情攻势下,洛笙又没扛住,嘴唇翕动了几下,声若蚊蝇地喊了声,“峻、峻远……”
他眸色一深,思考了几秒,似乎不是很满意,“太普通,换一个。”
他身边的亲人朋友,都是叫他峻远,他虽然也觉得亲切,可如果是洛笙,他希望,她能叫的更亲近一些,至少,要比徐?的?哥亲昵。
要换一个啊……美色当前,色。令智。昏,洛笙努力调动着所剩无几的脑细胞,想起之前无意中看到是我某个言情电视剧的片段,她鼓起勇气,喊了声,“阿远……”
女孩轻轻软软的声音,传入耳膜,瞬间激起心湖里的千层浪水,叶峻远呼吸滞住,一股浓烈的情愫从心底深处奔涌而出,叫嚣着,几乎要冲破他的心脏。
见他似乎没有反应,洛笙有些不确定,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冷不防被他堵住了嘴。
视线一晃,她被他紧紧地压在身下,*的气息扑面袭来,他的吻,带着席卷一切的力度,侵袭而来……
空气中的温度急剧上升,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气息不稳的呼吸声,间隙中,洛笙勉强拉起残存的理智,双手绞住他来不及脱下的围巾,弱弱声提醒他,“我、我还没病好,会传染给你的……”
“那样最好。”叶峻远吻渐渐往后,含住她细软的耳垂,暗哑地在她耳边低语:“你快点好起来……”
她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男人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撬开她的牙。关,吻得更密更深……
……
不知是不是心结打开的缘故,第二天清晨,洛笙睁开眼时,觉得神清气爽,五体通泰,活力又满满地回到了她体内。
昨天吃了一天的病号粥,肚子空空落落的,上了餐桌,她一口气吃下了一大碗清汤挂面,两个荷包蛋,两个白面馒头,要不是叶峻远怕她撑坏了,她还想吃第三个。
徐?看得感叹不已,艳羡道:“到底是年轻人啊,才躺了了一天就痊愈了。”
洛笙边欢快地扒拉着碗里的粥,边声音含糊地答,“我体质好,就算昨天不吃药也会好得很快。”
徐?哦了一声,目光从她的脸转到叶峻远的身上,调侃地笑道:“其实,是少爷的功劳吧?我听说,他昨晚睡在了你房里。”
“咳!”洛笙激动地呛出半口粥。
坐她对面的洛唯??瞬间红了脸。
“哎呀,又没人跟你抢,你激动啥呢?”
徐?明知故问,刚想伸手帮她拍拍背,就听叶峻远冷冷开口,“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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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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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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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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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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