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拿着八卦镜,继续往前。不远处的黑影也随之而动,继续在前面带着路,神庙里的结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七拐八拐的道路和数不清的房间,就像是蜜蜂的巢穴一样密集。
前面不远处,我的婚姻越走越快,我跟在后面不得不小跑起来,才能跟上他的速度,突然他停在了一个房间口,吓得我也赶紧停下,不敢再向前半步,好像我们之间的这个距离,已经成为了我们两个的默许安全距离。
“凌余,快进来,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这次的这句话语调格外的阴森冰冷,说话的声音更像是一个小孩发出来的,面前的那个灰影,在话音落地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他并不是薛曾,或者说他并不是一个人,因为他的脸是一个扭曲在一起的猫脸,此时正冲着我发出阴邪的笑声。
我被这张猫脸盯着的时候,腰里的八卦镜就像是开了振动模式一样一刻不停,而且它散发的光芒在此时此刻也开始莫名其妙的闪烁,这一系列的条件加在一起就足以说明,这个猫脸怪人绝对十分危险。
那猫脸怪人看了我一眼,推开面前房间的门,冷笑着走了进去。而此时,我的脑海里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在重复“进来,进来吧。”
回荡在我脑海里的这个声音,就像是一种魔咒的指令,让我不得不去服从它。我迷迷糊糊的迈动着自己的双腿,慢慢的靠近那个房间的大门。
在这木质的房间大门上有一个用鲜血画成的符咒,不知是何时化成的,那鲜血,看上去竟然还十分的新鲜。这种符咒我以前在玉箸上有看到过相应的记载。
它的名字叫阴煞咒一般会用在墓道的石门和棺材上,而且这种阴煞咒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防止尸变,所以在有因沙洲的地方基本上就会有另一种东西,僵尸。
而我面前的这个阴煞咒,既不是用黑墨,也不是用朱砂,而是用的鲜血,这就更加足以证明,此屋内必有凶煞。
我虽能这样想到,但是自己的手脚却像不受控制一样,慢慢的将手搭在那木门之上,稍微的一用力,只听得吱呀一声,那厚重的木门随之打开。
“咔咔咔咔”的声音就像是木椎一样,狠狠的扎在我的心脏之上,呼吸,心跳,甚至是眨眼,在此刻都成了多余的噪声。
“凌余,我等你好久了。”从屋里传出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我走进门去,身后的木门便自动关上。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和我,不过在这房间的空中,悬挂着一个赤红色的棺椁。而那个向我问候的声音,似乎也是从这个棺椁中传出来的。
“是谁?”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而手里则是不自觉的将墨尺紧紧的攥住。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棺椁里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他说的话始终是让我似懂非懂,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非常讨厌这种被人监视啊,却一直处于被动的姿态,因为这会让我想起之前所有的一切。
“明人不做暗事,何必装神弄鬼?”我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可遏制的怒意。
“哈哈哈,你生气了?”空中悬挂着的棺椁,有了一丝丝的颤抖似乎就是它在发笑。此时我才留意到棺椁的奇特之处到底在哪里。它本身并不是赤红色,而是在棺椁的表面密集的缠绕了一层由朱砂混合鲜血染制而成的墨线。
棺椁头部的朝向也不是正北正南,而是朝着房间里的两个对角,悬挂着棺椁的东西是四条金色的丝绸,在房间的顶部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形,在八卦上有一条非常显眼的红线,它将艮位和坤位连接起来,这条坐艮向坤的红线正好对应着赤红色棺椁的头和尾,似乎是在预示说明着什么。
我现在非常后悔没有熟读玉箸里面记载的风水学说。要是滚滚还在的话……想到这里,我不禁又看了一眼脖子间挂着的化石项链。
就在这时,屋顶的悬棺开始缓缓的转动,将那四条金色的丝绸拧在了一起,它转动时传来的动静将我拉回了现实。一些深红色的血液从密集的墨线缝隙里渗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我急忙后退,避免这血液沾身,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口棺材想看看到底在玩什么花样?随着棺材的转动,屋顶的那条红线似乎也在随之转动。
这时候我的脑海中一个激灵,似乎看穿了这红线运动的规律,正所坐艮向坤,五鬼祸害,这条红线现在所对应的方向就是五鬼。
而五鬼指的是中方五鬼姚比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现在玄关头部所指的位置位于西南偏西方位也就是未位,难不成这悬棺里所关的就是西方五鬼蔡子良吗?
当然这西方五鬼蔡子良指的并不是这棺材里的东西就是蔡子良本人,而是指他所代表五鬼里的一种气,煞气。
在风水定位里的五鬼分别指的是两煞两怨独气,也就是说这五鬼分别代表的是,煞气,杀气,怨气,冤气,死气。这五种气,唯煞气最为凶狠可怖,也就是说,这棺材里极有可能是一个千年老僵尸。
此时,头顶的悬棺也停止了转动,那是条金色的丝绸街,被拧成了一根麻绳,绷得直直的,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性。
我知道这种玄关是绝对不能落地的,当他们接触到地气的时候,身上的煞气便会乘几何式的增长,到时候只怕这满棺材的墨线,也决计拦不住这棺材里的东西。可是这悬棺少说距离地面也有个两三米的距离,我又不是姚明,怎么能够得到呢?
正所谓祸不单行,这时候捆绑棺材的赤红色墨线可能是因为棺材里面的煞气过重的原因已经开始一根一根的断裂,棺椁本身的黑色显露了出来。我在下面看的是干着急,突然脑海里就升腾起来一个念头,跑,对没错就是跑,现在也只有跑能化解这一时的危机了。
于是我急忙回头,这时候才想起来在进来之前,这个放进的门似乎已经被关上,我用力的拉着这门上的门环,但是这门就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一样纹丝不动。
悬棺上的四条裹布因为相互之间的拧扯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在下一秒就能断裂。既然大门拉不开,那几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www.xiumb.com
有事说人在危急时刻能够爆发出无限的潜能。我靠在打不开的门板上瞅了一眼挂在屋顶的棺材,心一横,手里拿着墨尺就朝着悬棺蹦过去,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进最大可能停止悬棺在旋转,千万不能它他落地,我现在想用反作用力将它停止,也就是往反方向推动它。
这无意识的一跳竟然让我伸手摸到了悬棺。不对,不是悬棺,我急忙抬头一看,之见棺材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缝隙,里面伸出来一只惨白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条手臂给我的第一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冰冷,刺骨的那种冰冷。
“草!”我大骂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强行加持了一个胆大BUFF,扭动自己的手腕将墨尺横握在手里来回的切割着抓着我的哪只手臂。可是这墨尺在沾染了丘岐的血之后,就像是失灵了一样对这些邪灵鬼祟的东西再也没有半点儿作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钝器,那个手臂也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这时从棺材打开的一个缝隙里探起了一个眼睛,一个拥有金黄色竖瞳的眼睛,在黑色的棺材里面显得尤为扎眼。情急之下,我松开攥着墨尺的那只手,让它自由的下落,然后眼疾手快的用另一只手抓住,朝着棺材缝隙里的那个眼睛戳去。
噗呲一声响,墨尺直接送进那个眼睛里,带起了一溜的黑血,我现在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不过所有的将手里的墨尺狠狠的朝着棺材缝隙里面捅,每一次都能带出一些黑血,而那个棺材也开始剧烈的抖动。
“凌余,你不能杀,我有你想要的东西,凌余,你不能杀我……”那个声音再一次传进我的脑海里,可是红了眼的我现在完全顾不上那么多,只是机械般的用墨尺狠狠的戳里面的怪物,一次又一次,直到抓着我的那只手慢慢的缩回到棺材里。
咚,我从空中重重的掉落在地上。手里的墨尺也从赤红色变回了黑色,只不过这种黑并不是他原来的黑色,而是一种恶心黑红色,应该是刚才黑血造成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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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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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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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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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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