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想就头疼吗?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不是,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我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样。”凌十八回道。
好嘛!这算什么事?原本担心在都市里会卷入恐怖的漩涡之中,远离了故乡来到这个云南小镇,没想到刚来没多久,田雨冰就中了恐怖的蛊毒,还不知道能不能解除。
现在我又多了个失去记忆的哥哥,这小子看起来比我还不靠谱,还特别爱得瑟,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心里隐隐担心,凌十八的失忆跟我打开封印之柱有关,所以对这件事也不敢多提,生怕捅了娄子。
凌十八说他跟我是双胞胎兄弟,可我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我还特意问了他,他说这种长相不同的双胞胎兄弟应该是异卵双胞胎,还说,要是我不信的话,可以去做DNA检测。
对方这么学术的解释,让我无言以对,至于DNA检测,我可没那个闲心,DNA检测不要钱啊?检测费要好几千的好不好?这种边境小镇又没有DNA检测中心,想检测还要去大城市,路费不要吗?与其花那个冤枉钱,还不如管这小子吃住一段时间。
凌十八这小子,也是个无赖型的人物,他失忆之后,连银行卡密码什么的也都给忘了,过来找我,也是靠着一路给人算命看相赚钱当路费,找到我之后,就好像找到了长期饭票一般,一副我是你大哥吃你喝你理所应当的样子。
说起来,我现在也需要他帮忙,想办法解了田雨冰身上的噬魂蛊,所以也不敢太得罪他。
他赖在这里不走,可是有一条,他是个成年人,我总不能让他跟我们住一个屋子。
于是,我找到了刀娘,刚好那个养小鬼的男人走了之后,那房子还空着没有租出去,干脆就把那房间给租了下来,给凌十八住。
我跟田雨冰又出门一趟,买了一些床上用品之后,拿回住处,凌十八这小子竟然还在嗑着瓜子看电视,我没好气的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说道:“走走走,别看了,给你租了新地方了,那边电视比这个还大一些呢。”
那个房间里的电视的确比较大,是那养小鬼的男人自己更换的,为的是哄那小鬼开心,他走的时候也没说搬走,就成了刀娘的固定资产之一。
“真的?电视机大了才好看,你这个看着真的有点不过瘾。”听到新房间的电视大,凌十八立刻站了起来,提起地上的塑料袋推着我就往外走:“快带我去,哪个房间?”
我领他来到之前养小鬼的那个房间,凌十八刚一进门,就开始一个劲儿的抽鼻子:“不对,这里味道不对。有人在这里养过小鬼?不对,怨气好重,这里还死过一个女的……我知道了,这是那小鬼的母亲。咦,这小鬼竟然是他亲生骨肉?这家伙也真够心狠的,这都下得去手。”
凌十八神神叨叨的念叨着,竟然直接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这让我极为震惊:这凌十八就靠闻闻味道,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了?这是哮天犬转世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脸惊讶的问道。
“感应到的啊,这很简单的好不好?”凌十八一脸的理所当然,接着又道:“这里怨气太重了,住在这里会影响心情的,算了,就当是做好事,把它给搞定吧。”
他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摸出了几根金属管子,变戏法一般组成了一根明晃晃的长枪。
接着,他把长枪拿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了动作。
他一边唱着豪迈古朴的歌谣,一边像跳舞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那歌谣的发音十分古怪,我完全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却有几分耳熟的感觉,可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等到凌十八唱完一曲,双手握紧他那根长枪,竖起长枪,猛地在地板上顿了一下,屋子里顿时刮起了一阵风,那风又急又快,把屋子里的窗帘吹的猎猎作响。
不过,只是短暂的几个呼吸之后,那怪风就停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的缘故,我感觉这阵风过后,整个屋子里的空气新鲜多了,屋子里也变得宽敞明亮起来,就好像重新装修过一般,焕然一新。
凌十八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满意的收起了他的长枪,点头道:“嗯,这样就好多了,回头你跟老板娘说,这最少要免个半年房租的。”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你就唱首歌,就让老板娘免半年房租,想得太美了吧?老板娘也不懂这个,才不吃你这一套。
不过,看到凌十八的本事如此神奇,我对他口中所说的有办法解决田雨冰身上的噬魂蛊,莫名多了几分信心。
于是,我们的云南之旅,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大灯泡凌十八,这小子除了看电视老实之外,一有闲工夫就会跑到我们的房间里,混吃混喝,不让我跟田雨冰有私人空间。
这小子还说自己是哥哥,有他这样的哥哥吗?就算是弟弟,这么不听话的熊孩子弟弟,要是我能打得过他,早给他打死了。
我烦他烦得要死,却不敢跟他翻脸,毕竟田雨冰的蛊毒还指望着他呢。我也催了他好几次,他一直说失忆了,要等想起一点线索,才能找到苗蛊帮田雨冰解除蛊毒。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凌十八跟没事人一样,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找我们混吃混喝完毕,又回去躺沙发上继续看电视,蛊毒的事情他一点都没想起来,好在每天都会帮田雨冰看一下,确定那噬魂蛊一直按兵不动,我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一点。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试探这个凌十八,想从他口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这天中午,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凌十八早早的跑了过来,坐在了电视机前,死也不挪窝。
田雨冰只好起身去做饭,我坐在椅子上翻着室内设计的课程教材,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凌余,酱油没了,你帮我买一瓶去。”厨房里传出了田雨冰的叫声。
还没等我答应,那边已经传来了一个声音:“好,我这就去。”
这是凌十八的声音,我惊讶的转过头看着他,发现他是看电视太入迷了,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等到他走出两步路之后,忽然反应过来,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飞快的回到了座位上,继续看电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去买酱油的路上,我的脑子里充满了问号:田雨冰叫的明明是我的名字,凌十八怎么会答应?
我看过典故上说,人的名字一旦定了,就会跟着自己一辈子,哪怕你用假名字生活,但是在熟睡或者出神的时候,别人一叫你的名字,你就会下意识的答应。
这样推论,凌十八应该不是听错了,而是他的名字曾经叫凌余,而且使用的时间还不短,要不然他不会下意识的回答。
厨房里有人喊你的名字,让你去买酱油,这种场景最常见就是孩提时期,母亲做饭,让孩子帮着去买。难道,凌十八就是被这略显熟悉的场景给迷惑了?
问题是,如果他曾经叫凌余,那我该叫什么名字?凌十八吗?那我该不会是传说中凌家的第十八代传人?
可问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从凌十八变成了凌余,又被送出了凌家,被外公领回家抚养?凌家族长还在外公带走我之前,交代外公,一旦出现变故,就杀了我?
是家族内部的权力争斗吗?该不会是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大家族争夺继承权,而我在斗争中成了牺牲品?
如果这么推测的话,凌十八一直在我面前炫耀他是凌家第十八代传人的事情,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以前是不如我的,但是后来成功逆袭了,所以才会在我面前一直洋洋得意的找成就感。
还有,现在的凌十八记得他以前叫凌余,那他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在假装失忆?他会不会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比如说像书中所写的那样,他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斩草除根,要把我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这一次,该不会真的引狼入室了吧?m.χIùmЬ.CǒM
要知道,凌十八的本事可是远远胜过我的,他可以轻松的用一只手接下我的拳头,还会如此神奇的术法,要是真的对付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要是再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说不定哪天晚上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想到这里,我在商店买酱油的时候,特意买了两瓶白酒,我准备把凌十八灌醉,从他的口中得出真相。
回到住处,凌十八还坐在椅子上看电视,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我把酱油拿给田雨冰,交代她多做两个菜,也回到了客厅里跟着看电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故意劝凌十八喝酒,一个劲儿的拍他的马屁,他心里十分高兴,很快就喝多了,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我看差不多了,来到他的跟前,轻轻的推了推他:“凌余,困了就去睡觉吧。”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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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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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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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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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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