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沮丧,也很疲倦。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很想说几句话安慰他们,但是任何语言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我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拿着探照灯查看这周围的环境,想要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发生一些什么。
我忽然发现,墙壁上都是一些神兽的画像,很多的形象如何山海经描述的一样,而且这些画像的色彩明显已经斑驳了,很显然,画上去已经有了相当多的年头。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画像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启发的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大家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三天,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安然无恙的逃出去,我们就要被这里的人野蛮的杀死,安上一个听上去仿佛是被天谴的罪名。
黄伶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墙上的那些画像,悠悠的说道。
“这些图像都是山海经里的异兽,连建筑上的雕刻也都是一样的,他们信奉白泽,你不是已经听到我讲的关于白泽的故事了吗?他们把白泽奉为神明。”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她。
她本来就被折磨的不轻,再加上这一路的奔波又受到了惊吓,此刻脸色更加的苍白,让我更加的担忧。
“你没事吧?真的是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带领着大家往山上逃跑,如果走另外一条路,说不定我们已经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黄伶伶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笑容显得她的身体更加的羸弱。
“其实你知道的,无论我们走任何一条路都是同样的结果,既然猎户在山脚下等着我们,就表示其他人已经封锁了任何一个出村的路口,我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只是当时逃跑的太过仓促,没有意识到这么明显的问题。”
我不得不承认,黄玲玲的分确很有道理,但是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正冥思苦想的时候,赵方博忽然接过了话茬。
“有一个现象,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冷,我们明明在朝着山上跑,闪电为什么映照出了一个白泽的简画呢?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这究竟是什么现象?用现有的物理学知识可以解释吗?”
王雅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你这个人还真是有点意思,马上我们都要被祭天了,你还有心情思考这些灵异事件,无论现有的物理学知识,可不可以解释诡异的现象,都无法改变我们的命运,我们好像真的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王雅楠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沮丧。
我完全可以理解这个女孩子的心情,在帝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我探寻秘密,即使来的时候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赵方博仿佛也理解女孩子心情不好,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仍旧把目光投向我。
“这事非常的蹊跷,那些人跪拜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在瓢泼大雨中如此虔诚的磕头,很显然神像绝对就是他们信奉的神灵,他们是真的相信这个东西,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把我们杀死,祭奠这个神兽。”
这番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因为这个道理大家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赵方博为什么在此时此刻重新提出来呢?
黄伶伶用疑惑的目光凝视着他。
“你怎么啦?就算是没有那个神相,如果不是秦川和这位姐姐营救,我们也难逃被祭天的命运,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这个?”
赵方博轻轻的摇了摇头,紧紧的皱着眉头,思索着说道。
“我刚才只是在想,这里的习俗真的是太奇怪了,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关白泽的传说,但是从你们的对中略微的了解了一点,神兽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残暴,喜欢吃人吗?为什么他们相信人可以祭祀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觉得赵方博说话言语颠倒,好像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但是想到刚才受到的惊吓,和一路奔波的疲惫,就没有过多的在意。
我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道。
“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逃出去很重要,可是现在我们应该好好的休息,恢复了体力,才有可能想办法离开。”
没有人对这个观点表示反对。
黄伶伶干脆地坐在地上,眼睛看着地面幽幽的说道。
“闪电勾勒出来的白色简画,几十年难得一遇,村民都认为,这是白泽在庇护村子,由此就可以知道,他们对白泽的信奉有多么的虔诚了,他们根深蒂固的认为,杀死我们可以给村民带来福报,我们的命运就很难改变。”
这番话说出来,我们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我虽然不愿意接受,可是却没有办法反驳这个观点。
黄伶伶慢慢的接着说道。
“而且这次前来,我听到了一个传说,就是这个村子里还有古滇国的入口。”
我吃了一惊,快步的走到黄伶伶的面前,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急切的问道。
“真的吗?你真的已经找到了古滇国的入口,那在什么地方?”
黄伶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很想告诉你,古滇国入口的具体位置,但是我不得不抱歉的说,我了解的真的不多,开始的时候,调查的很顺利,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放松了警惕,导致被发现了,然后就被关起来了。”
赵方博听了这番话,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懊悔的自责。
“这事都怨我,我早就应该知道事情进行的太顺利,肯定不太正常,应该提醒黄伶伶的,但是我当时被唾手可得的胜利,或者说是线索,冲昏了头脑,眼看着这个被隐藏了千年的秘密就要解开,有些得意忘形。”
王雅楠不由得又是一声冷哼。
“事情总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失败,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就真的不知道,你是凭借着什么样的运气才能活到现在的?”
我觉得有些奇怪,王雅楠仿佛对赵方博相当有看法,这两人之前并不认识,没有什么交集,就谈不上什么恩怨。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刻板偏见吗?没来由的讨厌一个人,就是这种样子吗?
我刚要开口劝说王雅楠,不要做一些无谓的调侃,甚至尖酸刻薄的挖苦。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盖住地窖入口的石头被揭开了,我向大家使眼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关上了探照灯。
外面的脚步声很杂乱,我们刚才有些过于沉静,思考讨论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动静。
这些人显然是来看我们的,一个老者被别人颤颤巍巍的扶着走了下来,虽然已经老的走不动路了,身上却散发出来的一种生杀予夺的气势。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者还没有开口,先弯着腰咳嗽了一阵。
身边的人小心地给他捶背,好一阵子,老者停止了咳嗽,抬起头凝视着我。
“你们应该知道面临的是什么?用不了三天,你们就要被处死了,我虽然也对你们的命运表示遗憾,但是没有办法,你们违犯了寨子里的规矩,如果不惩罚你们,我们的神就要惩罚村民。”
王雅楠冲出去据理力争。xǐυmь.℃òm
“你们这不是把人命视为草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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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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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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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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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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