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找到她之后!”
“我要找丫丫!”杜子瑶根本不理会我的话,神经了一样挣脱了我向门外走去。
“子瑶!有警察去找,你就呆在这儿吧?”我连忙拉住了她。
她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再次挣脱了我,低喃着:“找丫丫,找丫丫……”就向外走去。
我见无法再留住她,只好叹了口气,一把拉住她向我的车边走去:“走,我带你去公安局!”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任由我把她塞进车里。
车上,不论我和她说什么,她总是一副痴呆的样子,不接我的话茬,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痴了,只是在装。
有人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现在就是在装睡,我又能怎样?只好寄希望于找到夏殇,向她问个明白了。
到了公安局,联系上了张培臣,我们就被他安排到了监控中心,杜子瑶紧紧的盯着各个屏幕一言不发。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监控中心和我几乎同时得到了回复,夏殇找到了,人在市第一人民医院。
得到了消息,我立即带着杜子瑶向第一人民医院赶去。
当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大庆和张培成,以及邵郎派来的那几个人早已等在了病房门口。
我正要推门进去,张培成一把拉住了我,轻轻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尴尬的道:“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怎么?”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情况严重,人此刻应该在手术室,可现在却在病房,难道……没救了?我心里一沉。
杜子瑶当时就再次流下了眼泪。
“她……她被那几个人……糟蹋了。”大庆一脸沉重的叹了口气。
“啊?!”杜子瑶闻言,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连忙抱住她按下了她的人中穴,过了没一会儿,她再次“啊”了一声,喉咙里发出一道压抑的吼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都怪我,都怪我!”
“这件事不怪你,你们显然早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不管你们在哪,都会出现这种事儿的。”张培成叹了口气。
“丫丫,丫丫……”杜子瑶似乎是反应了过来,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连滚带爬的推开了病房的门。ωωω.χΙυΜЬ.Cǒm
“嗖!”一只鞋子飞了过来,迎面砸在了我头上,我来不及细看,连忙把杜子瑶护在身后向房间里看去,只见头发凌乱的夏殇正抱着一床已经被撕烂了的被子蜷缩在墙角,脏兮兮的脸上泪水混合着泥土,都快认不出她了。
透过她惊惧的眼神,我似乎看到了在不久前发生的事儿,心里说不出的疼。
“救命!救命!”夏殇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
“丫丫,是我,我是子瑶!”杜子瑶嘶吼了一声,呜呜的哭了起来。
“滚,滚!都滚!”夏殇根本连看都没看杜子瑶一眼,闭起眼,大声的吼道,直吼的喉咙都哑了。
我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
“丫丫,丫丫!”杜子瑶连滚带爬的到了夏殇面前,一把抱住了她,早已流成了小河的眼泪沿着她的下巴低落在夏殇头上,她喃喃的道:“我是子瑶,我是子瑶……”
被杜子瑶抱住的那一刻,夏殇的身体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当她听到是子瑶的时候,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清明,身体竟然缓缓的停了下来,猛的一把推开了杜子瑶:“快跑,你快跑,他们是禽兽!”
“丫丫!已经没事了,我们被警察救了!”杜子瑶再次吼了一声,双手不停的开始抹眼泪。
夏殇的身体一怔,向门口的我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叹了口气:“你出去吧。”
“你……”
“我没事,你走!走!”她双手抱着头吼了起来。
“可是你……”
“滚!”
我知道夏殇此刻已经恢复了清明,应该不会伤害杜子瑶了,这才关上门退了出来。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我知道,夏殇此刻再也不掩饰她内心的伤痛了。
“凶手呢?”我冷冷的看着张培成。
“凶手……”张培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只有她自己,凶手已经不见了。”
“找,给我找!”我吼了起来。
“你冷静点,我们还在找,会找到的!”张培成抱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抓了抓。
“我没法冷静!”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大庆:“大庆,给道上的人放消息,就说我悬赏五百万,一定要给我找到那些人,要活的,活的!”我咬牙切齿的道,我一定要亲手折磨的他们生死不如!
“好!”大庆转身向外走去。
“费祥,你不要冲动,他们犯法了自有法律制裁,你犯不上把自己搭进去!”张培成有些紧张的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死的!”我冷冷的道。
“嗯,只要不让他们死就行。”张培成放心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去找凶手了,这里就留给你的人吧?”
“好。”我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走后,我转头看向邵郎的那几个人:“你们也去找人吧。”我叹了口气。
“不行,邵总说了,我们必须寸步不离的留在医院保护你们!”带头的那人重重的道。
“这里没事儿了。”
“什么都说不准,我们必须首先保证你们的安危!”
“保证个屁!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夏殇被抓走了?啊!这就是你们的保护?滚!”我大吼了起来。
“我们……”他顿时尴尬了起来。
“滚!”我摆了摆手,尽管我知道因为对方的人多,他们能保下杜子瑶已经很尽力了,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看见人就想发脾气。
他们也走出去之后,我蹲在病房门口,双手抱着头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直以为我没那么在意夏殇,可是真的等事情出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已悄然住进了我心里,她今天所承受的一切,仿佛一记重锤,不停的在捶打我的心,疼,说不上来的疼!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天早已经亮了,而我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另一间病房里。
见我挣开眼,杜子瑶放下手中的毛巾,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叹了口气:“你醒了?那我去陪丫丫,你有事儿了再叫我或者护士吧。”说着,她站了起来。
“子瑶!”我连忙就要坐起来,突然觉得浑身一软,躺倒在了病床上。
“你发烧了,还是不要起来了。”杜子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向门外走去:“对了,你刚刚昏倒的时候,齐总打电话来了。”
齐总?我眉头一皱,这才想起齐修身还等着我回话呢,连忙伸手把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
“祥子,我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了?”电话刚刚接通,齐修身就连忙关切的道。
“我没事。”我叹了口气:“是不是要说南方市场的事儿?”
“嗯,根据我的预计,再这么下去的话,不出一个月,我们就会全线溃败,公司本有的钱和性保健品市场赚来的钱,以及从邵郎那里借来的钱,都会统统蒸发。”他也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再坚持几天,我这边还有点新情况要核实一下,核实完了我立即给你电话,等夏殇好了,我就带子瑶他们回去。”
“嗯。”齐修身嗯了一声之后,迟疑了一下,“子瑶她们,你就不要带回来了吧?放她们自由不好吗?”
“为什么?”我诧异的道。
“因为做你的女人太危险。”齐修身苦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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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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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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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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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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