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到哪了?”曲筱优疑惑的道。
我心里顿时不解了起来,邵郎明明说好的……
“不是说爸和您带着孩子一起来参加我的婚礼么?”
“婚礼?你要结婚了?”曲筱优惊诧的道。
“爸没告诉您吗?”
“没有。”曲筱优叹了口气。
“那爸和孩子呢?”我心里不由一紧。
“你爸,”曲筱优迟疑了一下:“今天早上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直到现在也没出来。”
“没出来?”我顿时失落极了,“那孩子呢?”
“孩子……很好。”曲筱优的语气明显的不太正常。
“孩子没回来吗?”尽管心里有些失落,可是得知是因为孩子没回来他们才没来的,我顿时松了口气。
“嗯,没回来,没回来。”邵母连忙应声道。
“可爸不是告诉我说回来了吗?怎么会……”
“啊?是吗?看我,真是上了年纪就忘事儿了,是回来了。”曲筱优连忙道。
听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冷声道:“孩子到底回来还是没回来?”
“这……”曲筱优支支吾吾了起来。
我心里顿时一沉,“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没有。”我话音刚落,曲筱优紧张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顿时更加确信了我的推断,不由吼了起来:“孩子怎么了?告诉我!”
“孩子,孩子他……”曲筱优的声音顿时颤抖了起来,说着说着便哭出了声:“孩子没了。”
“没了?!”我的心一疼,手机“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正好瞥见林江过来,一把拉住了他:“车钥匙给我!”
“你咋了?今天大喜也不至于……”林江笑呵呵的道。
“给我!”我吼了起来。
林江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米雪,讪讪的摸出了钥匙,正当我要夺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咬了咬牙:“婚礼就要开始了,你要干吗去?”
“去他妈的婚礼!我儿子死了!”我使劲的夺过了钥匙,不顾一切的向外跑去。
当我到达汉北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一把推开了邵家别墅的门,便见曲筱优正独自一个人坐在地板上默默流泪。
我连忙把她拉了起来:“妈,孩子呢?”
“你来了。”她无力的笑了笑。
“孩子呢!”我吼了起来。
“在你和芊芊的房间。”曲筱优再次瘫坐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
我顾不得管她如何,连忙向楼上跑去,推开门,只见床上有一个小小的被白布遮盖住的身影,白布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我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当我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眼泪住不住的流了下来,一股压抑的心疼袭上心头,“啊!”我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死人声的怒吼,跌坐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了地板上。
孩子小小的头上缠满了绷带,绷带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干煸的四肢使劲的弯曲着,抱紧了自己小小的身体……
孩子究竟是受了多大的磨难呀!我心疼的想着,把双手伸了过去,我想要抱着他,想要让他感受父亲的怀抱,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的手刚刚接触到孩子的头,顿时一颤:孩子的颅骨明显变了形,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我发了疯的跑向了邵郎的书房,一脚踹开了他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我立即又向楼下跑去,一把抓住了曲筱优的肩膀,恶狠狠的道:“告诉我!孩子的头怎么了?”
“他……他……”曲筱优惊惧的看了我一眼,连忙有些躲闪的结结巴巴的道:“手,手术,造成的。”
“手术?”我顿时被气笑了:“你以为我不懂?医生是白痴吗?这么做手术人必死无疑!再说了,医生会让他带着血回来吗?”
“他,他……”曲筱优的眼睛转了转,突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有什么用?!告诉我!”我使劲的推了她一把,也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许久过后,她终于叹了口气:“孩子的脑瘫没治好,本来你爸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他长大,给他娶媳妇儿,可以等他的儿子出生,可是没想到临回来前他又被查出了睾丸先天性损伤,你知道,这意味着他也没有了生育的可能,于是你爸就……”
“就怎么样?”我眼睛一眯,咬牙切齿的道。
“就失手摔死了他……”曲筱优重重的叹了口气。
“失手?”我顿时被气笑了:“哈哈,好一个失手!能造成颅骨这么严重的损伤,是一个失手能就能解释的吗?”我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向楼上走去,迅速的用那块白布包住了孩子,抱着他向外走去,经过曲筱优的时候,我冷笑着停了下来:“转告邵郎,他做过的事儿,我可以不追究,但他对芊芊和孩子造成的伤害,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曲筱优一惊,惧怕的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抱住了我的腿:“不要,不要,他毕竟是芊芊的爸爸,你……”
“那又怎样?”我冷笑了起来:“我答应过芊芊饶他一命,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哼!好一个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一道冷哼响起,我转头看去,只见邵郎不知何时带着三个人手拿钢制棒球棍的人冷笑着站在了门口。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使劲的挣脱了曲筱优的手,走到了邵郎面前不足十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咬牙切齿的道:“我发誓,穷我毕生之力,必定要让你老无所依!”
邵郎一怔,狞笑了起来:“好一个恶毒的家伙!本来我还打算先哄着你把婚结了,然后再趁着你的喜兴劲找机会慢慢和你说孩子的事儿,咱们父子还能继续处下去,没想到却被这个女人坏了事儿,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聪明,太让人忌惮吧!上!”
他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人挥舞着棒球棍就冲了上来。
“不要!”曲筱优突然眼疾手快的扑上来挡在了我面前,“噗!”她吐出一口鲜血软软的趴了下去。
一棍打在曲筱优身上的那人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邵郎一眼,邵郎冷哼一声:“看什么?上!给我打死!”
我早已趁着曲筱优挡在我面前的瞬间把孩子放在了地上,伸手拿起了身边的衣帽架,迎着那几人冲了上去。
“彭!”一声,冲在最前面的那人被我一架子打在头上,顿时鲜血直流,趔趄着向后退了两步,另外两人又不要命的冲了上来,我一架子又打在另一人身上,可是却来不及回身,头上已经中了一棍,只觉得头发蒙,脑发胀,“当啷”一声,手里的衣帽架掉在了地上。
我晃了晃脑袋,看了一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孩子,一弯腰就要去捡衣帽架,“轰”一声,我顿时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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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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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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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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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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