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胆子就这么大?”马院长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二十五!”我淡淡的道。
“好!”他突然走过来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中医吧?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工作?”
“这……马院长,这什么情况?”那名青年疑惑的道。
“什么情况?”马院长哈哈笑了起来:“你家老爷子不用挨这一刀了!他的针灸效果很好!”
那青年顿时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我。
“我……”我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手术室外的嫂子,轻轻笑了笑:“不了,我在村里挺好。”
马院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埋没了,埋没了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马院长突然皱了皱眉头:“你恐怕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我诧异了起来,我帮了人,还帮出事来了?
“林老的病情虽说缓和了,可是不可能你才施了一次针就会好吧?我是这样想的,”马院长笑着搓了搓手:“不如他的治疗就放在你这里进行。”
“这……”我还没说话,那青年突然皱起了眉头,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马院长,不是我信不过你,你这么决定是不是仓促了点?”
“不,不仓促。”马院长摆了摆手:“虽然我也是多年的老中医了,可是我自认还做不到他这种仅仅凭着几根银针就能控制病情的,更别提后续治疗了。如果你坚持让林老在我这里治也可以,就是免不了还得开这一刀。”说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青出于蓝呀,我是老喽!”
“这……”那青年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我当机立断的道:“我看得出来你人品不坏,我就把我爸交给你了。”
见我皱眉,他连忙道:“多少钱你开口,我绝不还价。”
“是啊,小兄弟,你就帮帮我老头子吧,我都活了快七十的人了,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头上再挨一刀?”原本躺在手术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有些期盼的看着我。
快七十了?我再次打量了他一眼,怎么看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保养的真好呀!如果那青年说的不是吹牛,那这人应该非富即贵,也许……我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好吧,我答应。”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不需要你们的钱,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那青年好奇了起来。
“我是村医,当然要呆在村里,如果他真的想治的话,可以跟我回村里。”我有些紧张的看着那男人,一旦他去了,他将会成为我新的保护伞,我就不相信吴大顺敢动我!
那青年迟疑了一下:“大概需要多久?”
“前期每两天施一次针,后期每周一次,再配上我独家中药,我觉得顶多两个月就能治愈。”
“两个月?”不等那青年说话,那男人惊喜了起来:“反正我本来就是要来看杜家那丫头搞的项目的,两个月就两个月吧。”说着,他看向我问道:“不知道你是哪个村的?”
“棋盘村。”听到他说杜家丫头,我顿时心里一震,难道他说的是杜子瑶?
“那真是太好了!”他惊喜的拍了拍腿:“好,我就去棋盘村!”
尽管心中疑惑,可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当下就让那青年出去弄了一把轮椅,和那青年还有马院长一起带着那男人沿着小道往棋盘村去了。
那男人似乎心情大好,一路上不停的在说:“哎呀,这个杜家丫头真是做了件好事呀!这儿真是世外桃源呀。”
我越来越确定他说的那个杜家丫头正是杜子瑶,心里渐渐火热了起来。
当来到村口的时候,他遥望了一眼山顶的匪寨,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林建豪这些年也走了不少地方,这次倒是真的没白来!”
“是啊,不枉我死皮赖脸的缠着要来,这地方真美!”说着,他看了我一眼:“自古深山出隐士,费小友,以后我老家伙说不定还有求你的时候,到时候你可要出山呀,哈哈。”琇書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哪是什么隐士呀?马院长有用我的时候只管通知我,我在所不辞。”
“好,好!”马院长刚刚笑着点头,提前进屋的嫂子就叫了起来:“祥子,我已经泡好了茶,请贵客们进来吧?”
“请,请。”我连忙转头看了林建豪一眼,向卫生所的方向伸了伸手。
进到屋里,那青年四下扫视了一下,顿时皱起了眉头:“你这里就一间房,还这么差,我爸住哪?”
“这……”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山里条件差,要是老爷子不嫌弃,就住里屋吧。”
“可……”那青年还要说话,林建豪突然打断了他:“江儿!”
那青年顿时闭了嘴。
林建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谢小兄弟了,江儿他不会说话,你别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我也看得出来,这个林江无非是人冷了点,倒是没什么坏心肠。
“那你住哪里呀?”林建豪疑惑的道。
“我住灶房,那里有一张土炕,我都住习惯了。”我无所谓的道。
林江意外的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林建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高兴的道:“小兄弟,这是什么呀?怎么喝起来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这么爽口呢?”
马院长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道:“小友,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上等的葛根泡的查吧?”
“您真识货!”嫂子笑了起来:“这葛根对林老的病有帮助,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泡了这种茶,希望您别介意。”
“哈哈,不介意,不介意。”马院长笑着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了起来:“小友好福气呀,娶了这么一位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媳妇儿!”
嫂子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道:“我……”
“啥媳妇儿呀!还不是奸夫淫妇!”不等嫂子解释,吴大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青年,不由皱了皱眉头:“吴大顺,你啥意思?”
“啥意思?”吴大顺冷笑着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林建豪:“你是什么人?”
“病人。”林建豪显然见惯了大场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那就好,你们老老实实的呆着。”说完,他狰狞的看着我:“小杂种,没有那个姓杜的女人护着你,我看你今天怎么逃过我的手心!”
听了他的话,林建豪和林江顿时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你想干啥?”说着,我把嫂子向后拉了拉,顺手拿起了门口的铁锹。
“干啥?”吴大顺冷笑了起来:“打你个半身不遂,然后嘛,嘿嘿……我这些兄弟们可是饿了好几天了。”他看着嫂子邪恶的笑了起来。
“欺人太甚!”说着,我抄起铁锹举了起来。
“你妈的!”吴大顺指着我骂了一句,手一伸,他身后的几人顿时拿出了背在身后的钢管,向着我冲了过来。
“住手!”一声爆喝突然想起,林江便站了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吴大顺不屑的瞥了林江一眼:“兄弟们,一起招呼了!”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冲向我的几人顿时分出了两个冲向了林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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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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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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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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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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