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中那会,我是在外边上学的,周末时回家了,隐约听到村里边唱着什么‘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以为是怎么了,就去看了一下。
我也是蒙了,只见街边搭了个灵篷,也就是说有人死了,这在农村里边见怪不怪了。可我纳闷了,这死人了是件伤心的事,唱着好日子算怎么回事了?
也不知唱这歌,是死者家属的意思,还是唱歌的缺心眼了,反正也没听后来怎么样了。我唤了下秦潋,睡的挺沉的,也就没继续叫了,脱下了外套给盖在了身上。
我看了下时间,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好巧不巧的是凌晨三点多一些,再睡一会的话,实在是睡不着了,看来就之只能是干坐着等天亮了。
这手机也没电,也不敢玩,要是有什么事,别人联系不到我,会比较麻烦了。这一坐,就是三个多小时,直到天边微亮了些,秦潋翻了个身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过了一会,天又亮了些,我唤醒了秦潋,不然再这么下去,非生病了不可。
“这是哪?”秦潋揉了揉脑袋,问了一句。我看了下周围,也不清楚了,要不是秦潋这么一说,我还以为在原来的那个地方,看来是面具女趁我们喝醉,把我们弄到这来了。
我说,好点没了。
秦潋嗯了声,说好些了。
不管秦潋想开些没,总算是比昨天一句话不说好吧,我拍了拍秦潋的肩膀,说走吧,先离开这里吧。
对于面具女,我也是不知说些什么了,带我们到哪了?好一会,才算是走出了野地,搭了辆车,来到县城里边,在一家早点摊,吃了点东西。
随后又去洗了个澡,干脆又去衣服店里边换了身衣服,这才觉着舒服了一些。中午吃过饭,坐上了去我们那边的大巴,一路上,秦潋还是很少说话。
下午五点多一些,才到了。
我问了一句,饿不?要不先去饭店吃些东西?秦潋嗯了声,说行,走吧。m.xiumb.com
饭店里边,我向服务员要了一扎啤酒,白酒什么的可不敢要,要是秦潋像和啤酒似的,那么猛灌白酒,估计命都得搭上了。
“来,喝一些,今天就少点。”
说真的,在以前我觉的酒也没啥好的,那么难喝不说,每次喝多了还得麻烦别人。可现在发现,人有烦心事了,喝醉了一些,反倒是好受了些。
秦潋干了几杯,脸就红了些,打了个酒嗝,说了句:“小飞,谢谢你。”对于这声谢,我也明白,说没什么,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吃些吧。
吃着菜,喝着酒,几杯酒下肚后,秦潋醉了些,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小飞,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扔下我,不、不管了。你知道我心里、心里怎么想的么?”
“我想我爸妈,真的很想,可我……我没办法,想有什么用,能有什么用?你说说有什么用!昂?那什么节日,有个屁用啊,别人过年热热闹闹,我一个人……在家,那不是家!家里没爸妈啊。”
秦潋哭一会,笑一会,这么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我在一边听着,心里边很不是滋味,眼角处也不觉着湿润了,秦潋说的这些我都懂。
俗话说的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就是根草了。
秦潋哭了一会,情绪稳定了些,说:“我一直在等啊,爸妈离开时对我说过,他们会回来的。我就那么小,那么小,就记住啊,就天天等啊,一直等。”
“小飞,我会做饭、洗衣服,因为我要把家里打扫干净,等他们回来后,夸我懂事。真的,那会我真这么想的,在学校里,我学习也一直在前边,因为我听别人说,大人喜欢学习好的孩子……”
“可是、可是……我爸妈没了,我等不到了,我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顾着举起酒杯和秦潋碰着,也不知是受秦潋感染,还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泪水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
这一喝,又是没有控制住,外加吃了点东西,最后‘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后来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因为到了后边,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走路都晃晃悠悠的。
只记得中间醒来过一次,好像是躺在一个宿舍里边,不过脑袋实在太昏沉了,没过一会,又昏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个女孩在说什么这两个还挺帅的么。
另一个女孩打趣了一句,你不会是看上他们了吧?先前的女孩好像急了,说:“哪有啊,就是觉的他们不一样,别人喝醉了会吹牛耍酒疯,这两个却抱着杯子哭的那么伤心,挺可爱的。”
这么听她们说了会,也渐渐清醒了。
我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对面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在打闹着。
我说,这是哪啊,你们是?
我坐在床上,晃了晃脑袋,实在想不起怎么来到这里的,就记得在桌上喝酒,后边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看来又喝酒喝断片了。对了,秦潋呢?
还好,在里边的一张床上,秦潋盖着些东西,正睡着了。
这时,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看着我说,你喝多了,在饭店里睡着了,我们就把你弄过来了。
我哦了一声,说知道了,谢谢你们。
听两个女孩七嘴八舌的说了会,我明白了些,在昨天晚上,我和秦潋又喝醉了,用女孩的话来说,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另一个女孩说,是小琴瞒着老板,把你们给带回来的,不然你两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
说完,女孩又抱怨了一句,你两可得减肥了,费了我们两个好大力,才把你两给弄上床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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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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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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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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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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