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夏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无比的愧疚感如同洪水般蔓延至全身,以及,还有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同海水袭遍脑海,泪光闪烁,眼神涣散,空洞迷离,他把手掌握得发紧。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语气温柔的女声响起,“先生,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见男孩毫无反应,护士小姐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再次开口问道:“先生,先生,请问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祁风晨似乎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猛地抬起头,从地上起了身,“噢,怎……怎么了?”
“嗯,是这样的,你是颜心夏的家属吧?这个是手术签名单以及缴费单。”话落,护士把手上的几页单纸递给了他。
祁风晨随意应答一声,想都没想就拿起了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又匆忙地迈开长腿,按照护士的指引的方向,跨着快步,准备去缴费。
医院的收费处——
收费处的窗口前排满了很长的队伍,祁风晨现在脑海里真的很乱,唯一担心的是,手术室内的情况怎么样?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一直守在手术室的门口。
想到这里,祁风晨的手不禁握紧了单据,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事的,心夏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定能够平安的出手术室的。”
十几分钟过后——
祁风晨接过了工作人员给的收据,一个转身就快步地往手术室的方向奔去。
他,现在只想安心的守在手术室门前,等待着心夏平安出来。
手术室门前——
一个上身黑色背心,下身运动短裤的男孩紧闭凤眸,眉头蹙起,薄唇紧紧的抿起,额头上冒着些许汗珠,身子一动不动的靠在了墙壁上,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
很明显可以看出,男孩刚刚是从健身房那边跑着过来的。
祁风晨一回到手术室门口,就看到了这个男孩。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谁,正是他最要好的兄弟——乔浚浩。
闭眸的男孩似乎听到了传来的脚步声,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看到来人正是祁风晨的时候,他怒了,深邃的黑眸冒着火光,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祁风晨后,就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向前,伸出拳头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了祁风晨的俊脸上。
祁风晨眼神里流露着愧疚,他低眸,抬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
乔浚浩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他瞪着眼,伸手就揪住了祁风晨的衣领。
“风晨,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心夏害成这样?为什么啊?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心夏她,最害怕进医院了。”
“我……,”祁风晨红着眼,哽咽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浚浩闭了闭眸,叹了口气。
后悔的开口道:“如果,当初我能再坚持一下,或许,心夏,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也不会受伤了。你还记得,当初你都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我……我记得,我答应过你,一定会让心夏过得幸福快乐健康的。”祁风晨嘶哑地说道。
“那你,现在都做到了吗?”乔浚浩又开口道。
一句你做到了吗,顿时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向祁风晨早已伤痕累累的伤口上再次刺去。
这种感觉让祁风晨痛彻心扉。
“对不起,我……我没有。”祁风晨强忍着心底的痛,愧疚的说出来。
“好,很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以后,请您不要再靠近心夏一步,永远的离开她的世界。从此,心夏,由我来守护她。”乔浚浩目光透露着犀利说道。
“永远的离开心夏?”
祁风晨瞬间感觉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手脚发软,就好像仅存的最后的一丝丝希望,被人瞬间无情的毁灭。
“是!既然你守护不了她,今后那就由我来守候。”
“不……,不可以这样,我是爱她的,曾今我们说过,这一辈子永远,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的,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开她的。”祁风晨用嘶哑的喉咙喊道。
孰不知,却换来了乔浚浩的一声冷笑。
“你,要拿什么东西去守护她,你刚才缴费,估计也把你仅存的积蓄都用完了吧?”
祁风晨没有说话,因为他说得没有错,就在刚才,他去缴费,已经花光了自己银行卡内所有的积蓄了。
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想否认。
“钱没了,我可以再去挣,今后,我会努力地让心夏过上好日子的。”
祁风晨身高比乔浚浩要高,他站直了身子,鼓足勇气地对他说道。
“你以为………,”
还没等乔浚浩的话说完,就传来了“叮的一声,”红灯快速地转换为绿灯,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
两人不再说话,都回眸望向了手术室。
几名护士和医生轻脚慢步地推着心夏出来。
“心夏………,”
两个男孩不约而同地轻声唤道。
祁风晨见心夏还是一副昏迷的模样,心里特别的着急。
他,跑上前,紧紧抓住了医生的手臂,追问道:“医生,心夏她怎么了?没事吧,怎么还不清醒?”
医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开口道:“现在,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病人,我看还是跟我来办公室,我跟你根据病情细说一下吧!”
“嗯嗯,好,医生。”祁风晨点了点头,紧跟在后面。
办公室内——
医生拿着钢笔,指着屏幕上脑部影像。
“是这样的,你看,这里就是这次受伤最严重的地方,这个位置已经损害到脑部的重要神经。
再次是,因为这次的脑部受伤,直接的引发了一种十分罕见墨乙式综合症。”
“什么是墨乙式综合症?”祁风晨追问道。
“所谓,墨乙式综合症主要就是令人记忆力下降,逐渐地失去所有的记忆,也包括忘了自己是谁,而且,现在目前,想要彻底根治这种病,需要大笔的费用,保守估计也要几十万,而且要到国外医治。”
听到医生说的一翻话后,祁风晨顿时感觉天都暗了下来,怎么办?这到底要他如何是好,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能为心夏做了。
他,没有钱,实在是没有办法送她去国外医治。
他的家庭情况也一贫如洗,家里人已经为了要供他上大学,砸锅卖铁,四处借钱了。他实在是拿不出任何钱来了。
想到,心夏的家里也是并不怎么富裕,家庭情况也很一般,根本就拿不出几十万来。
心里一阵阵传来的痛感,压得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医生见祁风晨发着愣,叹了一口气,便踱步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他,刚才站在门外,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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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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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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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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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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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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