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魏老三赶紧站了起来。
他也不想喝河水,河水多脏,洗衣服,洗尿布,洗马桶,什么都脏的臭的都在这里面洗。他也知道脏,还不是没办法嘛,这要是真有甜水井,还就在他家旁边,那他可方便太多了。
喝水总比拉屎重要吧!
村民们紧张地高源。
杨爸也紧张地问:“你不是说笑的吧?”
高源摇摇头:“我从不开玩笑。”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有甜水井,谁还愿意喝河水啊!
魏老三赶紧上前两步,说:“你要是能打出甜水井来,我马上就拆,我自己拆。”
高源问他:“说话算话?”
魏老三赶紧点头:“算话,谁不算话谁是孙子!”
高源高声道:“好,大家都听到了,到时候再拆你可不能拦着了。”
魏家其他兄弟也赶紧上前,问:“真能打出甜水井?不能吧,咱们祖辈们也没打出来过啊,这都多少年了。”
高源好笑道:“咱们祖祖辈辈也没出过大学生呀。”
众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高源一句话就把他们给说服了。
这年头的大学生,可真是金字招牌,尤其在农村,简直是招牌中的招牌。
见高源说的有模有样的,郝美玲问:“你还真会,那你需要借一下地质探测设备吗?”
高源摆摆手:“找个水源而已,又不是找矿,哪需要那么复杂,眼睛看看就行了。”
郝美玲错愕道:“这么简单吗?”
高源道:“科学的事情,你不是这个专业的,你不懂。”
郝美玲被高源唬的一愣一愣的。
杨爸赶紧过来问:“甜水脉在哪里?你之前找过吗?”
魏老三也凑到高源身边来。
高源对众人道:“我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在琢磨咱们村里的喝水问题,这是关系到每個家庭健康的大问题,所以我在那个时候就看了很多相关书籍了。”
“每次回家,我就会用我学到的知识来分析咱们村的地势山脉水源,然后推测地下水的走向。思考琢磨了这么多年,也有了确定的目标了。”
村民们都被高源说的感动了,人家为了他们喝水,默默努力那么多年了。
魏家人也难得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后面的杨德贵和杨秀英就跟听天书一样。
杨德贵站起来问:“姐,他每次回来有看山看水吗?”
杨秀英喃喃道:“我哪儿知道。”
杨德贵耿直道:“他之前每次回来,你不都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吗,从早上到晚上,就差住他们家了。”
一听这话,杨秀英当即一脚飞踢在杨德贵的两脚后跟处,杨秀英使出了全力,直把杨德贵两条腿都踢飞起来,而后,杨德贵又是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杨德贵魂都快冒出来了。
高源奇怪地往后看一眼动静,见杨德贵都快摔晕过去了。
杨爸一点不在意,就道:“你别管他,你说你的,甜水脉再哪?”
村民们也紧紧地盯着高源。
高源不管杨德贵了,往前指了指,说:“据我这么多年研究,打水井的地方就在魏叔家屋后那根槐树底下,把树挖了,往下捞就能打到井水了。”
“啊?”所有人都是一呆。
“在这儿?”杨爸也露出了非常错愕地表情。
高源认真地点点头,这也是前世的经验。在两年后的炼钢热潮中,他们就把这颗老槐树砍了当柴烧,然后还把根给挖了出来,因为根比上面的树耐烧啊。
等把根都挖完了,村里发现既然已经挖的这么深了,那干脆再往下挖挖,扩展一下,弄一个地窖出来,可以储存生产队里过冬蔬菜什么的。
本来看着泥土挺干的,谁知道,越往下挖越湿,后来就挖出水来了。再后来,大家发现这竟然是甜水。就是这样,他们村里终于拥有了一口甜水井。
只不过全村也就只拥有这一口井,还是不够大家用的。所以除了饮用,大家洗菜洗衣都还是在河里用水,那时候魏老三的茅厕还是不肯拆呢,没少遭人埋怨。琇書蛧
这一世,高源决定把这事儿先给解决了。
大家听到是这个地方,也纷纷意外。
魏老大道:“以前打井师傅来我们村里看过,说这里没有水脉啊。”
高源也不废话,一句话把对方噎回去了:“你就信大学生的吧。”
得,魏老大也不言语了。
见高源这么笃定,杨爸便道:“那别废话了,砍树挖土吧。”
李婶正好是带着铲子过来的,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了。
杨爸也喊道:“各个小队,把人组织起来,过来砍树挖井,这是算工分的啊。”
村民们扛着家伙事就来了,听说要挖甜水井,大家积极性都很高。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力往一处使,那家伙效率是真高,没多久就把树给砍了,然后就拖到旁边去找木工来分解了。
剩下就是挖树根,挖水井了。
高源赶紧去指导,按照后来卫生水井的处理办法,要求他们在井底铺设小石头和粗沙,然后还要用砖石贴满井壁,要做成像模像样的砖井。上面还要弄井台,井栏和井盖,还要选一个专门的井水管理员。
魏老三积极的很,一个劲儿地说他来干管理员。
杨爸则又赶紧带人去弄砖石水泥等原料了。
郝美玲也不由呆了呆,这还没挖出水来呢,这些人就这么激动兴奋了?
万一要是挖不出水来,这不是全白忙了吗?她看向了高源,思索了一下,在本子上写了这么一句话:“村里人对这个‘叛徒’有着异乎寻常的信任。”
高源带着郝美玲去了自家家里吃晚饭,高父高母很热情地招待了这个远道而来的记者客人。高源也让高母详细地跟郝美玲讲述了他们村里的卫生变化,郝美玲听得连连点头。
高源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杨德贵就是他们村里的粪便管理员。平时他去完地里,就是在村里到处捡鸡粪和狗屎,还得管理村里的公共茅厕。没办法,这活儿没人愿意干,杨爸只能发扬风格把儿子豁出去了。
高源也无奈地摇摇头。
当晚,郝美玲住在大会堂里。
次日,两人就要离开了。
甜水井还在挖,但隐隐要冒出水来了,村里人又赶紧给堵上。就等杨爸把砖石弄回来贴墙了,大家一闻,这水果然没有明显的臭味,这一下,大家兴奋极了。
魏老三也不废话,大家都盯着他呢,他就自己拿起锤子和铲子去拆茅厕了。
高源松了一口气,这个污染问题总算解决了。
见真的挖出水来了,郝美玲也惊讶地问:“你真可以不用仪器也能知道?”
高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科学。”
郝美玲笑着拍了高源一下。
见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杨秀英在后面看的满脸不高兴,本来她是提着吃的东西过来的,见到这样,她就想低着头回去了。
杨德贵却不高兴了,他骂道:“这混蛋,上次一个,这次又一个。”
“呵……忒……”一个中年人朝前面走过来,杨德贵赶紧追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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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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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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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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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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