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东沟村的村民站在这里,神情激动。
“怪不得鬼鬼祟祟的钻芦苇里来了!”
“又是这烂货!偷!让你偷!”
“使劲儿打!”
“她不动了,不会是死了吧?”有人忐忑的道。
“杜如兰!你别装死!”
“装死给谁看!别以为这样就放过你!”
“真死了?”一人擦汗。
村子里的这些人面面相觑,神色间带着点惊慌,莫要真出了人命啊,这可是要吃官司的!
杜若眼睫毛颤了颤,痛苦的哼了一声,用力睁开眼睛,眼前黑压压围着一片古装扮相的人,见她醒了,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神色各异。
她记得在下班回来的路上,她开车和一辆失控的大卡车相撞,一刹那间灯光刺眼,碎玻璃四溅,她身上都是血,最后的想法是她要死了!
杜若张了张嘴,问:“这是哪儿?”www.xiumb.com
“呸!装什么傻?三只手!”
“不要脸!”
“偷看男人洗澡还偷钱!”
杜若彻底震惊了,他们在说什么?
她望着自己一双瘦弱干枯的手,这、这不是她的手!且她衣着打扮和这些人一样!
一阵儿眩晕,脑子忽然疼的厉害,杜若脑海里闪现一些陌生的记忆……杜如兰……她叫杜如兰……东沟村……宋家……许多碎片记忆,头越来越疼。
杜若猛然意识到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被他们叫杜如兰的女人的身上!
这时,人群忽然从中间分开了,一个穿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从后面走进来,手中还拿着锄头。和周围那些面容黝黑的粗糙男人们比起来,他身姿颀长,面容俊美,一股子清隽之气,虽然身上衣衫甚为破旧。
杜若望向他,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安郎!”
仿佛她是杜如兰,就这么习惯性的喊出了声,带着杜如兰的委屈与不甘。
来的这男人是杜如兰的相公,叫宋居安,平日里淡漠寡言,会读书写字。
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家家户户为生计忙活,背朝黄土低朝天的,真正有学问的人不多,大家对宋居安是打心眼儿里尊重。
“居安,你婆娘刚才钻芦苇荡里偷看男人洗澡,还偷摸人家兜里的钱!”王婆子憋着笑告状,她住宋家隔壁,平时与杜如兰不对付,乐得看她出丑!
人群里发出了哄笑声。
杜如兰见宋居安紧抿着薄唇,脸色十分难看,她忽然想起,这在古代女子淫乱是要被休弃的,严重者会浸猪笼!
可她脑子里拼命的想,也想不起来这杜如兰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宋居安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杜若身上,沉声问:“这可是真的?”
杜若自然不能承认,摇了摇头。
亲手抓住杜如兰的洪四儿鼻子里哼了一声,望着宋居安似笑非笑道:“当初你婆娘说你偷看她洗澡,才不得已嫁你,现在她偷看别人,难不成当初宋相公是有苦难言?实际上是她看了你洗澡?”
话音一落,周围人又笑了起来。
一年前杜氏嫁给宋居安,这事儿村里人茶余饭后拿来当笑话讲,替宋居安不值。
杜氏娘家是大河村的,与东沟村只有一河之隔,两个村子田地交叉挨着,天气炎热时,大家从地里回来会下到河里洗澡,清洗身上的泥和臭汗。
东沟村外的仙女河像是仙女的一条绿丝绦般弯绕着,河岸上又长了一大片芦苇丛,所以男女隔着芦苇荡洗澡,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
去年夏天一个傍晚,河岸上人几乎走光了,芦苇荡子很安静,宋居安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时,一转身看到光着身子站在芦苇丛边上的杜如兰!
杜如兰哭着闹着寻死觅活的,毕竟在这乡里村间,女子的清白名节比性命都重要!
后来在两家找人说合下,宋居安便娶了杜如兰。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提起她来都是咬牙切齿恨恨的,认为杜如兰太有心计了!就是个狐狸精!她就是故意光着身子跑到宋居安面前的!宋居安那样正直和气的男人,怎么会去偷看女人洗澡!
不过男人们却没那么想,杜氏虽然脾气不好,好吃懒做,但身材长相在这十里八村也是数得上的。
这时,宋居安走上前,将杜若从地上扶起来,对众人道:“没有的事,不知道她偷了谁的钱?偷了多少?”
“有光他爹的!”王婆子道,“刚才从你婆娘身上找到了!你也不用赔了!”
宋居安面带歉意,对众人一揖礼道:“实在对不住!我一定管教好杜氏,望大家见谅!”
众人相视一眼,说实话杜氏平日里泼辣惯了,但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现在逮着她打一顿,面对宋居安也说不过去。
这时有人出来劝道:“算了!钱拿回来就算了罢!”
“有光他娘啊!看在宋相公的面子上饶过她这回吧!”
“是啊!宋家也是可怜!”
于是大家边摇头边叹息,三三两两的扛着锄头离开了。
等人走光了,宋居安目光冷冷的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他那眼神儿让人不寒而栗,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一般,仿佛她就是一只无用的愚蠢的蝼蚁。
杜若皱了皱眉头,连忙站起身跟上他。
杜若心里总觉得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尤其是那个痞子洪四儿,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几回,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刚进家门,杜若就听到宋老爹剧烈咳嗽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咳出血来,婆婆蔡氏坐在屋里一边为他顺气,一边骂骂咧咧的,骂的都是杜如兰。
宋居安脚步加快,放下锄头走进堂屋,将床上躺着的宋老爹扶了起来,用手为他顺背,十分担忧。
杜若也跟着走了进去,蔡婆婆一见了她,双眼露出凶狠精光,指着她骂道:“听前头王婆说你这贱蹄子偷人家钱?怎么没被人打死啊?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下贱货!真死了才好!”
按照以前,有宋居安在这儿,杜氏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杜氏在宋居安面前总是装乖。
等宋居安走开了,她才敢回嘴,背地里蔡氏使唤她都使唤不动,气的蔡婆婆到处找人诉苦,说家里供着个祖宗!
不过她现在不是杜如兰了。
“娘,你骂的也太难听了,我是你儿媳妇儿,你这么骂我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杜若道。
“安郎,你家的这个今儿敢顶嘴了!这么晚回来还杵在这儿连饭都不去做!”蔡婆婆声音又高了那么一截。
坐在床边的宋居安抬头看向杜若,目光中隐隐带着警告。
蔡婆婆继续火上浇油:“干脆休了她算了!不会下蛋的鸡要她干什么!”
嫁过来快一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成亲比他们晚的小媳妇儿肚子都大起来了!
这时有不少邻居端着饭碗,围在外面看起了热闹,毕竟宋家这种情形司空见惯,哪天不吵了那才是怪事儿!
“休了吧!休了吧!回头把她给俺做媳妇儿也不赖!”站在院子里的赵家的二儿子赵进宝笑嘻嘻的道。
赵家家里头也穷,老两口给大儿子赵发财花钱娶了媳妇后,二儿子赵进宝娶媳妇儿成了难事,家里头再也拿不出一分钱来,拖到现在,赵进宝也三十岁了。
“闭嘴!这样的女人咱家可不能要!”赵进宝的娘戚氏低声道。
那赵进宝双眼猥琐的在杜若的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不由得流了哈喇子,这女人虽然脾气不好,又总偷懒不干活,但身材真不错,大胸大屁股的,就是老人说的能生儿子的料!
只是这杜氏嫁给宋居安也有一年了,肚子里愣是没动静,再加上这女人懒散嘴贱,蔡婆婆对她更不满了,动辄就骂。
“蔡婆婆啊,你也别动气,我听人说大河村有个神婆,凡是吃了她的药,一准能怀上,明年就让你抱上孙子!”隔壁邻居魏老头蹲在地上,手里头拿着个烟袋在木头上敲了敲。
“这事儿啊,我看没谱儿!”冯上京站在魏老头旁边直摇头。
冯上京的媳妇儿王婆子喝一口面汤,撇撇嘴说起了风凉话:“蔡婆婆就是性子要强,杜氏才来一年,前头壮憨家的第三年才怀上嘞!你越是逼你媳妇儿就越是怀不上!”
冯上京见蔡婆婆正在气头上,怕和自家媳妇儿吵起来,连忙把王婆子赶回家去了。
杜若扫了一眼那些人,心里冷哼,她可不想给谁生孩子。
且令她觉得可笑的是,宋居安又不是宋家的亲儿子,宋家二老天天瞎盼什么孙子!
两年前,宋居安被宋老爹从仙女河桥头上捡回来,当时他披头散发身上到处都是血,伤口深得能看到骨头,大大小小的伤痕更是布遍全身,双腿也几乎断掉,村子里的郎中说这人救不活了。
但宋老爹是个好心人,硬是将他带回家医治照料,宋居安命也算大,居然活下来了。而且清洗之后,相貌甚是俊美。
他说自己是逃难来的,一家人只剩他自己,路上不慎遇到了土匪。知他无处可去,宋老爹便让他留在宋家,后来他身体好了后,便认了宋家二老做爹娘,留在了村子里,取名宋居安。
老夫妻俩也欣喜将来年迈有人奉养了。
但自去年宋老爹得了重病起,家里的积蓄几乎全部花光了,这还不算,又卖掉了一大半田产和家里的那头牛,如今日子过的很是艰难。
闻到邻居们的碗里传来的饭香,杜若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肚子咕噜噜一阵响,摸了摸肚子,扁扁的,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饿的很。
“我去做饭了!”她不想和她们吵架,转身去了厨房。
烟熏火燎的做好了饭,端上桌,杜若倒是没什么胃口了。
她做饭的时候在想以后该怎么办,她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这村子里。
但一个女人,要在古代想独立生活,难呐!
桌上每人一大碗米汤,碗底的米粒打眼一看都能数的出来,筐子里几张烤焦了的薄饼,一碟子腌萝卜、白菜、黄瓜等杂烩,酸的杜若牙都倒了。
田里的庄稼下不来的时候,连这些都没得吃。
蔡婆婆喂宋老爹喝了些米汤,便坐过来与她和宋居安一起吃饭。
杜若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薄饼太硬了,腌咸菜又太咸太酸,嗓子不好受。
蔡婆婆见她放下了筷子,盯着碗也不吭声,又来了气,呵斥道:“平时一顿饭恨不得吃三张饼,今儿你倒认生了!老宋家委屈你了?装模作样给谁看?”
“今儿在河岸上被人打了,我头疼,浑身没力气,胸口也闷的慌,我先回房睡觉了。”杜若站起来。
宋居安眸色深沉,盯着她看了几眼,今儿杜氏打从河岸回来就不一样了,不闹也不吭声,也没有甩脸子,瞧着不对劲儿。
“犯不犯恶心?”蔡婆婆喊住她。
杜若点点头,“倒是有点恶心。”闻着桌上酸菜味儿,她不停的咽唾沫。
蔡婆婆面色一喜,眼里也添了亮光,连忙对宋居安道:“安郎!你媳妇儿莫不是有了吧?”
杜若:“……”
低头喝汤的宋居安差点呛住,他放下碗,神色淡漠的看向杜若,对蔡婆婆道:“娘,你想多了。”
蔡婆婆方才带着愠怒的脸缓和了大半,也不顾自己才刚训斥了杜若,让她赶紧回房躺着,又对宋居安道:“你快去请村里的郎中过来!让他给如兰把把脉!”
宋居安知道杜氏不可能会怀孕,仍旧坐着吃饭,“娘,饭待会儿就凉了,坐下赶紧吃吧,明儿我带她去郎中家看看。”
蔡婆婆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瞪眼,从他手中夺走筷子,道:“你爹也有段时间没让郎中来瞧瞧了!不止为你媳妇儿!你不去我去!”
说完她往门外走,外面天都黑了,宋居安自然是不可能让蔡氏去,只好起身说他去请。
杜若也没搭理他们,走进西屋,褪去麻裙,里面是一层薄薄的杏色肚兜,她迅速钻进了被窝里。
仰面躺着,枕着枕头,心里莫名一阵怨念难过,一些杜如兰的记忆又涌入她的脑子里。
杜如兰自从嫁给宋居安,这一年来,两人虽然每夜同床共枕,但宋居安居然没有动过她,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为什么娶了媳妇儿连碰都不碰?难道他心里有别人?还是性无能?还是他对女人没兴趣?
即便他再怎么瞧不上杜氏,厌恶她,憎恨她,但俗话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他那么能忍?
不过杜若又很快高兴开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儿啊!
就在杜若快要睡着的时候,村里的郎中来了,先给宋老爹看病后,蔡氏连忙又把她叫起来,让郎中给她把脉。
把完脉,郎中摇了摇头,蔡氏顿时一脸失望之色,随即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夹针带刺。
“娘,我说没有你不信,让年叔白来一趟。”宋居安道,说着他起身送郎中出去。
蔡氏看着杜若恨恨的:“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我们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摊上你这么个婆娘!”
“我怎么了?我觉得我好着呢!”杜若站起来打了个呵欠。
蔡氏见她如此,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说你个贱蹄子怎么了?整天好吃懒做!尽做些缺德事儿,周旺家昨儿来告状,说你偷了人家的田里的瓜,是不是有这事儿?”
杜若摸了摸鼻子,梗着脖子道:“大概是有这事儿。”
看来杜氏的名声真是坏透了!怪不得在河岸上被人下重手打。
“快一年了,一块烂田愣是耕不出苗儿来!明儿我就叫居安休了你个破烂货!眼不见心不烦!”
杜若面带冷笑,这事儿就怪不到她头上了!
她感慨一声道:“我这田倒是块好田,耕地的牛就不一定是头好牛了!怀不上孩子可不怪我!”
这时候宋居安正好送走郎中,进屋来,听她说的那句话,又见她满是不屑甚至有丝得意的样子,不由得一怔。
“不怪你还能怪外头过路的?居安!写封休书,让杜氏回娘家!”蔡婆婆气的手在发抖。
宋居安眉头微皱,劝道:“娘,早点歇着吧,杜氏并无什么大错。方才郎中给爹开的药方子,你拿来给我,明儿我去抓药。”
蔡婆婆一边朝屋外走嘴里仍喋喋不休:“反了天了!我活一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婆娘、我们宋家好欺负……”
见她走了,杜若也连忙走回屋里脱衣服睡觉。
许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窗棂外天色微微发亮,杜若睡得早醒的也早,睁开眼睛看到身边躺着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差点叫出声来。
她盯着看到宋居安那张好看的侧脸,有些愣神,默默掀开被子一角,发现他穿着层里衣,才松了一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过了一会儿,宋居安也醒了,下床穿好了衣服便打开门出去了。
杜若睡得浅,早就听到了他起床的动静,怕尴尬,才装作一动不动的在睡觉。
他起了,她也只好穿衣下床,否则等一会儿蔡婆婆就要来骂她了。
她和宋居安吃了前天烙的薄饼,喝了几口水,便扛着锄头下地了。
趁着晨起清凉可以多干点活,否则等毒日头出来了,非晒死人不可!村里的人大都早早下地。
到了北山田里,杜若看着稀稀疏疏的豆苗以及田里一尺多高的杂草,有些惊讶,在杜如兰的印象中几乎没什么印象,看来她果然不勤快不怎么往地里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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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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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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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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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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