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来练武的,没看见吗?《精武门》,杠杠的一家单位。”我用手指了指学院大门上的字。“噢噢噢,我错了,我是你是来《精武门》,这家大单位习武来了吗。排上队了吗?”
我看他不像是好人,多加了警惕之心:“没有,你没见人太多了,排不上。”
“是吧,没个两三,你能排得上才怪呢。你看见那边那个大叔了没有?已经通宵排队个把月了,到现在还没排上呢。”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看见一个年轻人乞丐,正苦着脸叼着牙签发愁。这感情不是刚才赶我走的乞丐吗!
“我是什么人,他能跟我比吗?”我不屑的。
“你当然不是他这样的,不然我来找你干啥。就是因为看你骨骼惊奇,万中无一,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才过来给你指条明路的。”
“什么明路呀?”我暂且想听他瞎掰,看他能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给我发了一根烟,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烟:“这个大医院吧,啊不是,是大武馆,大武馆排队的人多,还不一定能排上。告诉你好地方,我们那边有一家武官,学费还便宜。还有专车接送。你可以去看看,包你满意。”
我问他:“你们武馆,能跟这个《精武门》比吗?”
“这大武馆有大武馆的好处,武馆也有武馆的优点。大武馆名气大嘛,也就是名气唬人,其实很多学生都是滥竽充数;武官都是师傅一对一,手把手教,包教包会。”
我突然来了点兴趣,又问:“那你们那毕业出来的学生都很厉害吗?”
“那是当然,杠杠的,no1,看见没有……”他向我指了指街当中一个正在表演铁砂掌劈砖头的中年人,只见那中年人将十块砖头叠在一起,一掌下去砖头全部碎裂,根本就不够劈。“这就是我们学校出来的,还是比较差的呢。混的好的不是什么镖头,就是皇上身边的锦衣卫……现在入学有个好处,毕业后还能包找工作……”
我兴趣大增,拿毕业文凭不就是混口饭吃吗,管他什么学校毕业,先混个文凭再:“你们的武馆,叫什么名字,还是什么学校?”
“不是什么学校,是你想上什么学校?学什么样的武功?我们这里全是私人定制的。”哦,原来还是根据客户的需要来给提供学校的呀,个性化服务,不错!我想了想,我平生碰到过的厉害要属那死猴子了,据当年是去了灵台方寸山学院拜师学艺。灵台方寸山学院能教出猴子这么牛逼的捣蛋鬼,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于是果断的问:“灵台方寸山学院有吗?”
“有有有,尽管跟我来就是了。”于是我就跟着他上了一辆黄包车,朝城外驶去。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我们来到了一个镇上。他所谓的灵台方寸山学院,就在镇上很偏避的死胡同里。怪不得生源比较少,多半是因为地方太扁了,人家都不知道。那家单位名字也不叫灵台方寸山学院,而是一家算命馆,名字叫“算你狠”。门的左右有一幅对联,上联: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下联:测风水勘六合,拿袖里乾坤;横批:济世神仙。
我问那年轻人这不是算命的地方吗。他让我尽管进去,等会儿就知道了。这家算命馆规模不大,就一个工作室,一间十来平米房间,估计房租也不是很贵。一个道士装扮的老头接待了我。他瘦瘦渣渣的,山羊胡子,带着老花镜,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蹶一拐。
我坐在算命桌前面。老头头抬起眼皮,通过老花镜的上边框憋了我一眼,问:“名字?”
我回答:“猪刚烈。”
“性别?”
“男”
“什么?”老大爷耳朵似乎不大好使。
“男!”我大声了一遍,“男的都看不出来吗?”
“哦,生辰八字?”……问完之后,老头子开始在那里捏指掐算起来,然后摇摇头感叹:“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未来三个月内有血光之灾呀……”
见老头子扯远了,我立马解释道:“不好意思,大爷,你搞错了,我不是来算命的。”
“什么?”老头提起耳朵问。
我又大声:“我不是来算命的?”
老头子脸色一沉:“不是算命的,那你跑我这来干什么?”
“是这样的,就是刚才有一个托,介绍我来这些习武的,我就跟着他过来了。你这里是算命,还是习武?”
“噢!そうですね(日语,谐音soudaisinai)”老头子点点头,“我这里能算命,也能习武,全能。”还有这样的地方。
老头子见我疑惑,解释:“是这样的,这里房租太贵,如果经营业务太单一,活不下去。所以采取了复合式经营模式,充分利用资源嘛。”
我将信将疑点点头:“是这样的,我想学灵台方寸山学院的武功,我看你这里……估计也满足不了我的要求,我还是走吧。”着,我转身正要走。
“慢着!”老头子拄着拐杖,缓缓的从算命桌后面走到我跟前,“要找灵台方寸山学院是吧。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从那家学校出来的,曾是那里的副校长,校长菩提祖师就是我的师兄。”真的假的,人家一个名牌学校校长,学生桃李满下,你就龟缩在这么屁股大的地方,师兄弟之间混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这样呀,那敢问师傅你贵姓呀?”
老头捋了捋胡子:“我师兄是菩提祖师,我嘛,是葡萄祖师。”
“哦哦哦,挺有内涵的。都是‘菩’字辈的哦。”
“伙子,我看你有点看我。”他听出了我话语里的不屑,“跟你,我可是大有来头的,只是淡泊名利,为人太低调了,别人不知道而已。其实我是讨厌别人沽名钓誉的。我跟如来佛祖根本就亲兄弟,难道我到处告诉别人嘛?”着他拿出一张合影照片,照片上佛主一脸安详,闭目潋气,他在一旁嘻嘻哈哈弄鬼脸,明显就是ps上去的。“……玉皇大帝整想跟我喝茶,我很少有时间跟他们应酬的嘛……这就是玉皇大帝和黄母娘娘,你也看到了。这些我要告诉你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嘛。”这张照片像是一张学院毕业集体照,除了坐在中间的玉帝皇母,后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学生,根本看不出哪一个是他。我心里想,这个世界上能扯嘴皮子的人,除了猴子和我,估计也就你了。m.xium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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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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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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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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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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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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