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一个人敢放松警惕,小觑这个看似开化的地方,如果仅是祥和平静,怎么可能会被外人传称虎狼之地。
江柳眠已然等不及,迫不及待地要去打听,既然是解药,首选之地当然是医馆,韩轻沉没有反对,四人便直奔眼前街边的一个馆舍。
“四位客人,请问是抓药还是瞧病?”一个学徒似的人过来询问。
江柳眠直奔主题:“请问,您这里有没有紫星苍耳?”
“什么东西?”眼前的小哥似乎从来未听说过,“这是一种药吗?”
江柳眠看向韩轻沉,只见他也显露出无法确定的神情,他想了想:“只是早年听人说起过,不知道是药材还是植物。”
“师父!”学徒小哥朝向里屋喊道:“请您出来一下。”
一位花甲之年的郎中走了出来,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江柳眠又说了一遍,郎中身体一颤,眼中似闪过一丝讶异,但瞬间恢复正常:“老夫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此物,若几位不看病,就请离开吧。”
秦九州有些不信,拱手施礼:“老先生,我们是从远地赶来的,此物对我们有重要意义,哪怕是一点线索,请您告知一下。”
郎中似乎有些生气:“庆书,送客。”说罢拂袖进了里屋。
秦九州自讨个没趣,只得说:“这石城郡又不仅仅有这一个医馆,咱们去别的地方再打听。”
几人一走,站在内堂的偷听郎中微微松了口气,却忍不住内心的惊慌,这几人明显不是本地人,几个外人怎么会知道紫星苍耳,到底是什么来头,谁会泄露秘密?
不行,不能被那个人知道,一旦让他知道......郎中突然打了个寒颤,不敢深想。
“庆书,”一声苍老又颤抖的声音传出。
“怎么了师父?”
“跟上那几个人。”
徒弟有点不解:“为什么啊,他们不是打听事情地人吗?”
郎中焦急到喊了起来:“快去,看看他们去哪,要是觉得奇怪赶紧回来告诉我。”
“好的,我马上去。”庆书放下手里的药材立刻跑了出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客人奇怪,倒是师父挺奇怪的,一向稳重的师父这是...怎么了?
一出医馆门,江柳眠迅速看了韩轻沉一眼,韩轻沉点点头,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这个郎中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过二人都没言语,反正石城郡那么大,没准还有别的线索。
想必世事都是命中注定,除了第一家正巧进入的医馆以外,再也没在任何一个地方打听出其他消息,江柳眠见钟红和秦九州二人颇有垂头丧气之意,忍不住说道:“我们还是回第一家吧,给些好处总能说点什么。”
秦九州立刻兴奋:“阿眠姐,你的意思是第一家的郎中知道?”
韩轻沉“嘘”了一声,暗示后面有人跟踪,江柳眠也发现端倪,正欲回头,突然韩轻沉一个臂膀搂住她,低声道:“别回头。”
眼见一向冷淡的韩轻沉离自己突然这么近,江柳眠顿觉呼吸急促,脸刷的红了,又有些不适应,只问道:“是那个庆书吗?”
韩轻沉薄唇微动,江柳眠只听见微微的呼吸声伴随着话语声袭来:“不是。”
不是?
那是何人?
江柳眠瞬间清醒,怕不是这紫星苍耳真是什么“禁语”,他们四人一天都在城中打听,注意力太大了,不会被人盯上了吧。
“阿眠姐,你看...”秦九州手指前方,原来这位刚刚被念叨的“庆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前面,看到他们四人认出他,显然一惊,一溜烟的就往回跑。
所以,后面跟随的人是谁?
江柳眠有些慌了,太着急了,树大招风,若是悄悄打听还不至于被盯上,四人绫罗绸缎,韩轻沉又这么惹眼,真是大意了。
江柳眠暗叫不好,突然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韩轻沉今日也如此着急,看来这位心里也不像表面那么云淡风轻,毕竟谁不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是,是为了我吗?
江柳眠一下子思绪万千,韩轻沉在她旁边可没想这么多,他轻轻把手移开,严肃地说:“我们跟上庆书。”
江柳眠微微提气,扶着韩轻沉,让他半倚着好省些力气,顷刻间便赶上了这位学徒。
钟红和秦九州紧随其后,一路小跑着进入小巷。
“小哥,走那么快干嘛。”江柳眠一拍庆书的肩膀,吓得这个年轻人一激灵。
庆书看着“虎视眈眈”的四人,腿脚发软:“我....路过。”
江柳眠笑了:“前方带路吧。”
七拐八拐,羊肠小路,又回到了第一家医馆。
郎中没想到这几人竟然又回来了,竟然还能回来,苍老的身躯犹如年轻人般,竟然,想要逃跑...
庆书大急:“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江柳眠一个劲步拉住郎中:“不许走!”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郎中吓得一个劲摇头。
江柳眠假意生气,大声喝道:“今天你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庆书瞬间变脸,又要往外跑,钟红和秦九州挡在门口冷冷地看他。
“我...我真的不知道。”
郎中见自己千挑万选的好徒弟竟然是这么个草包,不仅没有办好自己交代的事,还把人又“带了回来”,一下子骂了起来:“庆书,你可真是个好徒儿,不仅不听师父的话,还如此畏缩,可白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江柳眠“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你徒儿,真是有其师父必有其徒弟。”
韩轻沉根本不想听这些,他早就忍耐不住,一个跨步上前,趁着郎中还在叫嚷,直接把药塞入口中,脸色阴沉:“说不说,不说就等着毒发身亡吧。”m.xiumb.com
“韩二哥,你...”秦九州没想到韩轻沉突然激动,心有不忍,“...怎么又这样。”
郎中控制不住,一下子吞了进去,自己精通医药,此药涩中带苦,肯定是毒药无疑。
心里咯噔一下,郎中根本不想死,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罢了,罢了,不管是那个人还是眼前之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自己的医馆却主客颠倒,韩轻沉坐在一旁,目光聚集在郎中身上,颇带威胁之意:“你说是不说!”
此人长相甚佳,年纪甚轻,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威严之感,让人不得不低头。
“我说。”郎中缓了缓身,慢慢说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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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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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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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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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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