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消除河神的怒气,使之恢复平和,就必须将始作俑者投入河中,生祭河神。除此之外,还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银来净化河床,恢复河神的修炼环境。”
百姓们迟疑了,没错,他们确实很恨刘员外为富不仁,残害穷苦工人,恨他为百姓们招致了这等祸事。但不管怎样,终究是一条人命啊,岂能如此儿戏?况且,道士提及了金银,百姓们素来对金银之事极为敏感,现在一听到需要大量的金银,不禁有些怀疑。
一人问道:“这位道长,人命不可儿戏啊!用刘员外的命,真能平息此事?”wWW.ΧìǔΜЬ.CǒΜ
道士自信的说道:“自然是可行的!我不忍你们白白丧命才出手干涉此事,如无必要,我又怎会让你们去祸害他人?放心吧!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就一定能成功!”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是很犹豫,不敢就这样胡乱应承下来。最后,经过众人的商议,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向道士深施了一礼。
“道长,不是我们胆小怕事,实在是兹事体大,不得不慎重考虑。道长,可否随我们回去,待我们召集十里八乡的人一起来商议一下,再给道长答复。”
“嗯,那就这样吧。”
一群人簇拥着道长,左一言,又一语,问着道长各种问题。道长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事,加上深谙法术,视野都与这些百姓们不同。因此,道长只不过是随便说上一些,百姓们就听的如痴如醉,心中对道士更信服了一分。
半月后,怪物再起风浪,伤害人命。道士自然不能旁观,有一次出手将之镇压。一直放宽心的各乡百姓们再次为怪物吃惊后,终于紧张起来,郑重询问关于制服怪物的事情。
一向不催促众人的道士的态度开始有了变化,他一脸沉重地说道:“怪物贵为河神,有天地相助,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制服。时间一长,待的他借助天地之力,无视我的法力之际,将再无人能够抵挡。到时候,莫说是过个,恐怕,你们的寄身之所,亦会被河神兴起大水淹没。”
“到那时,我自可以去往他处,可你们,怕是躲不过那滔天之水,归于黄土之下了!”
百姓们恐惧莫名,似是为自己之前的犹豫后悔,又似乎是仍有疑虑,只是不敢开口,怕将道士开罪,再无人能为他们出头。
道士接着道:“我云游四方,偶至此地,只因你们无辜受患,方才全力出手。不想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你们以为,我就感觉不出来吗?既是你们如此顽固,那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平白受这份鸟气!告辞!”
百姓们大惊,若道士走了,有谁能有此通天本领降服怪物?连忙拦住道士去路,扑通扑通的跪下来,哭喊着挽留道士。
一老者涕泗横流,声音悲痛万分,“道长,你若一走,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道长,你就发发慈悲,再留多一阵吧!不管能不能解决,也让老汉我有个盼头啊!”
老者哭的撕心裂肺,道士不免有些感伤,上前搀扶起老者,安慰道:“老人家,你不必如此,我不走就是了。”
道长眼神如鹰隼般环视着已经站起来的众人,凝重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十日之内,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否则,我绝不会再次过问此事!”
百姓们惶恐不安,再也不敢有所迟疑,答应下来。
众人回去,不敢有任何耽搁,召集起所有的人手,不管是贫穷或富贵。迅速商讨后,众人分头行动。一拨人回到各乡,准备好财帛,一拨人前往刘员外府,不顾府中之人的阻拦,将之绑缚至河边。
道士让人把刘员外及准备好的金银一同放在船上,任其自由漂荡。说来也奇怪,无人掌控的船只遇到波浪后,本应会被波浪推开,不至接近波浪的源头。可刘员外乘坐的船只,却是自动逆着波浪前行,直至在波浪中心被怪物一口吞下。
于此同时,道士令人摆下了一张桌子,上有一些古怪的符文以及一些烈酒。
道士不知怎么的凭空变出一把锋利的钢剑,毫无章法的挥舞,不时喷上一口酒。最后,一剑刺穿准备好的符文,口中叽里咕噜的念了些咒语,待符文无火自燃后,收剑而立。
行使完道法后,顷刻之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众人各寻些避雨处躲藏。令人惊奇的是,平素里无风烈日之下,尚且浪花腾飞的濮水河,此刻竟无半点动静。似乎是要借那倾泻不止的雨水,洗尽一身的污秽与肮脏。
雨过天晴,濮水河终于回到了众人熟悉的样子。百姓们不禁欢呼雀跃,甚至齐齐下跪,山呼道:“谢道长不计前嫌,为万民除害!”
当天,濮水河附近的乡村集中一处举报了盛大的庆祝会。人人喜庆,个个欢乐,自怪物出现以来的阴霾被一扫而空。道士也加入其中,喝酒吃肉,样样不忌,狂欢程度,不亚于周遭百姓。
庆祝会结束后,道士暗中找来了各乡村的管理者,神情严肃,哪有半点之前放纵的样子。
“各位,我本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你们,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说。”
“之前我催促你们,有不满你们怀疑我的因素,也有担心时间一长,事情会有变故的原因。这次做法,看似成功,可我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恐怕,事情还没结束。”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下意识问道:“那该怎么才能解决?”
道士平抚着众人,“无须慌张,目前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调查。你们回去后,千万不要跟其他人说,免得传了出去,引起混乱。”
各人都答应下来,回到各自的地方。也是这事儿该被众人知道,那道士嘱咐的人中,就有一个嘴大的人。这不,那人刚回到家,不少人就围了过来,询问道士跟他说了什么。那人有心隐瞒,可天性如此,改变不得。
第二天,道士一开房门,就见到了院中密密麻麻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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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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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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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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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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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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