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扬听小卒说的油滑,提起了些许兴致,“哦,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小卒见清平扬来了兴致,暗道:机会来了,若我说动大王把那陈梦妍收了,到时候大王坐怀美人,必然心情大悦,我这引荐之功,赏赐又能少到哪去?
“那当然了,小的哪敢骗大王您呐!若是不信,大王您可亲自去看,便知我的话有无夸大。不过,大王还是别去的好!”
“这却是怎么一说?你说的天花乱坠,还不让本王去看看?”
“小的是怕大王见了人家,就陷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要知道,那陈梦妍,也不比仙女差到哪去,若是大王迷上了她,日日欢乐,顾不上政事,那些死板的官员,还不是得骂小的我蛊惑大王。到那时,小的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你这小厮,竟然还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放心吧,若真和了我心意,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卒心花怒放,表面却还是原来的样子,殷勤的说上一句“能为大王办事,是小的的荣幸,有没有赏赐都是一样的!”随即侧身闪到一旁,跟在清平扬身边,不时出声指明方向。
青城山中,层层叠叠的阴影下,四处散落的士兵手持乌黑的兵器,屏息静气,警惕的观察着周围。漆黑的兵器倒也不是什么新发明的物件,只不过是在原先的兵器表层涂上些草药熬成的汁液,以防止兵器反光,暴露士兵的位置。并且山中多蚊虫,利用这些药草的气味,可以避免蚊虫叮咬,提高防守效率。重重掩护下,青城山可谓荆棘密布,南沙军想攻上去,得吃上好一番苦头。
山腰处木屋之中,张虎等一众青州军及潞州军残余将领汇聚一处,低头不语,气氛沉重。牧云三人因这些天杰出的战绩,以及青州的高层人员死伤殆尽,所以被破格提拔为张虎的副将,此时也在木屋中。
牧云见自逃至此地以来,那些将领不是唉声叹气,就是低头不语,甚至有些人还提出各自带着本部人马去加入别的势力,不再管这里的事。这些人的行为举止,甚至连普通的士兵都比不上,牧云也是心里憋了一团火。现在他们还是这样,只顾着怎么忧虑,却拿不出一点办法,牧云那团火当场被引爆。
“你们这帮废物到底想干什么?自从逃到这里,你们就没有像个将领一样活着!张虎将军想要去寻找援兵,你们却以蛮夷势大,不会有人来援助为借口阻拦。张虎将军又试图制定策略,救出张城主,你们又说这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你以为没人知道你们的想法吗?”
“救援青州,却城破人亡,连一军统领都落入敌手,你们怕受到责罚,所以不愿让消息传出,所以要另投他人以求自保。清平扬大胜,士气高涨,你们不敢撄其锋芒,怕步了下属的后尘,身首异处,所以你们百般阻挠。”
“你们这么做,还算是一名将领吗?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死去的战士吗?你们这么做,如何面对每年省出口粮上交充当你们军饷的父老?”
牧云慷慨激昂,字字振聋发聩,那些被骂的潞州将领一个个羞愧不已,脸涨得跟猪肝似的。张虎见牧云一通喝骂,暗叫痛快,这些天,他也早就看不惯这些人了,只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好随意指责。
不过他倒没有只顾心中快意,此刻见潞州将领面色难堪,整个气氛有些尴尬,就用眼神制止住了还欲再度发话的牧云,毕竟,想要救张全义和陈梦妍,还得借助他们的力量。
“好了,牧云年纪轻轻,容易冲动,顶撞之处,你们不要太往心里去。不过话又说回来,牧云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你们该反省一下才是。”
遭此巨变,张虎也是变了很多,凡事都考虑全面,不再莽撞。就像这话,先缓解潞州将领的尴尬,平息他们对牧云的不满,利于以后众人的合作,然后淡淡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暗示他们,若是再敢如此,后果自负!
想必潞州将领也是知道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分,当下齐齐说道:“让张将军费心了,我等必不会再如此。”
张虎满意的点头,“好,既是如此,此事就此揭过。先来说说求援的事吧,我觉得,还是得向省府督军谢大人报知此事,请他派兵支援。不过你们放心,不会让你们怎样的,此次战败的责任,我会一力揽下,你们只需要专心收复青州,营救张,陈两位大人即可。”
潞州将领听了,松了一口气,纷纷表示,“愿为将军效劳!”
牧云见此事已谐,便道:“末将愿帅乾元宗弟子潜入青州一探究竟,若有机会,定当救出张城主和陈将军。”
“好!既然你肯出力,那便助你马到功成。记住,不可强求,若有危险,即便是放弃张城主,也不能和南沙军硬拼。”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牧云三人退下,张虎很欣慰,果然是少年英雄,为情义深入虎窟。张虎又看着潞州将领,心道:人家小小年纪,都不惧生死,为国出力,我现在让你们做点事情,你们总该不会推脱吧。
“剩下的人,一半驻守青城山,一半带领本部兵马前去骚扰敌人,轮流行事。”wWW.ΧìǔΜЬ.CǒΜ
“是!”
潞州将领也领命而去,没人故意迟延,毕竟牧云那些娃娃都敢钻进敌窝,他们要是这都不做,老脸往哪搁啊?
青州城的牢房内,本该关押恶人及南沙士兵的地方,却塞满了张全义一方战败的残兵。逼仄的空间,使得残兵没办法走动,只能相互靠着站在地上。当然,也有一处例外,陈梦妍所在的牢房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人。只不过此时的陈梦妍身中化功散,全身功力尽费,与平常女子无异。
清平扬来到转角处,上下打量着陈梦妍,虽然说衣裳有些破烂,沾满灰尘,却掩盖不了她那飘然出尘的气质。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清平扬这等为追求享受而大启兵端的人。清平扬舔了舔嘴唇,只觉血液在慢慢的燃烧。
吩咐道:“叫两个婢女给她洗漱一番,今晚让她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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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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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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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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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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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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