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盈壶尊声溢野,食满鼎簋情斥影。
阴气漠漠豺狼起,鬼煞阵阵虎豹生。
雾染残红水断流,云聚奇腥泪无竭。
一道闪电划过,照出一个身影,由于光线一闪即逝,看不清此人面貌,只见其手提三尺利剑,怀抱一个孩子。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终于照亮了此人的面容,英俊,威武,但此时却泪流满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字并肩王,牧天!
一道惊天霹雳响起,陈峰从睡梦中苏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晴天霹雳,不是好兆头。”
集合号响起,陈峰叫醒还在酣睡的牧云,赶到训练场集合。
“一,二。一,二。”
在一员偏将的呼喝声中,士兵们重复着将枪刺出,而后收枪而立的两个动作。
牧云打着哈欠,抱怨道:“小爷我武艺娴熟,竟然还要练习这烂枪法,真是没劲儿!”
刘炎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知足吧!我都当了十几年兵,不还是和你们待在一起练这套使了上万遍的枪法。谁叫咱没立下多少军功啊,还是老老实实练吧,迟早能出头的。”
两人一边练着枪法,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远处,两骑快马飞奔而来,直入城主府。牧云看的羡慕,像他们一样骑着马整天乱跑也好啊,至少不会这么无聊。自从上次击溃那队蛮子,就一直没什么事发生。希望这次能给我带个立功的机会吧。
“什么!”一声巨吼,如惊雷炸响,张虎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袁罡怎么可能会死了?!”
那传信兵浑身污迹,哭着说道:“袁将军带着我们在山上扎下营寨,尽心把守。谁知昨天晚上,帅帐及多处营房突然发出震天巨响,大伙赶过去,却发现,袁将军已被炸死,身体四分五裂。这样子,军中没了主心骨,大伙一下乱了。就在这种时候,清平扬手下的那个叫耶律寒的家伙带着五万人马来攻山。大伙提不起半点儿斗志,各自逃命。我在逃亡的路上遇到赵风将军,他说那炸弹应是蛮子事先留下的,所以我军才能毫无阻碍的占领那里。现在,赵将军正在撤回来的路上,他让我赶回来,让城主早做准备。”
传令兵突然疯狂的磕着头,哭喊道:“城主大人,您一定要杀了耶律寒,为袁将军报仇啊!”
这士兵如此举动,可以看的出来,源于对袁罡的爱戴,袁将军御军有方啊!可惜,他已经看不到了。琇書蛧
张全义驱走心头的阴霾,沉声道:“骆冰,你立刻帅一万人马前去支援赵风,务必让他平安回来。”
“是!”骆冰领命,急急点起一万人出城接应。
“张虎,你立刻准备守城事宜,镭木,炮石,全都运到城头上,再调配大量的远程攻击武器,越多越好!”
“末将遵命!”
吩咐完,张全义取出自己的战甲,郑重地穿上,而后打开暗格,,拿出剑匣,取出其中的宝剑,轻轻拂拭着,眼中一片冰凉,“清平扬,你敢杀我兄弟,我必取你狗头!”
青州城墙上,摆满了精兵强将,各式兵器发着寒光,震慑着天地,释放着对敌人鲜血的渴望。
乾元宗弟子们作为后备力量,静伏在城墙附近临时清出来的民房中。与他们相同处境的,是五万青州军,也就是说,此时的城墙之上,有着至少五万精锐兵勇。但他们此时却没有一点儿底气,因为,他们看到了一支军队,一支溃败的军队,而其中两个最突出的人,正是骆冰和赵风。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黑云,一片黑压压的军队,漫山遍野,无穷无尽。
张虎看着那追兵,饶是他身经百战,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奶奶的,不是说只有五万人吗?这都差不多三十万了,这要怎么打!”
赵风和骆冰入城后,找到张全义,报告军情,张全义越听,脸色越是沉重。讲述完,两人齐齐跪倒,“城主,此次我二人战败,葬送青州城一万六千余人,请城主责罚!”
张全义扶起二人,苦笑道:“照目前的形势,即便青州军全体出动,也无济于事,何况你们只有这么点兵马。好好调整一下,准备战斗吧,记住,我们是兄弟,当同生共死!”
二人含泪告退,整理残兵。
城外,蛮夷军队已是开拔到城池五里处,全部人都穿着黑色玄甲,上刻神秘的龙图腾,耀武扬威,大声咒骂。
军阵之中,泛起层层涟漪,整个大阵从中裂开,一辆金碧辉煌的八架四轮马车,驶出阵前,后面走出十骑马,在两旁一字排开。
清平扬坐在马车上,遥遥对着张全义喊道:“张全义,咱们又见面了。”
张全义也笑着回应,“清平扬,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还令我损失一名大将,看来,我上次真不应该放过你啊!”
“哈哈哈哈,你上次也不过是险胜,想拿下本王,妄想!张全义,虽说你曾经领兵追杀过本王,让本王狼狈不堪,但本王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肯归降与本王,本王保证,你的待遇,比在洛川王朝还要好,怎么样,考虑一下。”
不等张全义答话,张虎就骂道:“你这蛮子,城主大人岂会想你投降!要打你就赶紧来,老子磨好刀等着你来送死!”
清平扬并没有将张虎放在眼里,在他心里,这青州城,只有张全义值得他重视,因此他继续劝道:“你青州城中,能够上战场的,不过十万人,而我这里,足足三十万大军。如此悬殊的对比,相信以你的能力,不难判断胜负吧?张大城主,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青州守军,即使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也不曾退缩,但此时,他们动摇了,如果城主都投降了,那他们的坚守又有何意义?
庆幸的是,张全义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平淡却坚定的话语在整个青州城响起。
“我没有家,青州城就是我的家。我没有亲人,这些士兵就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做没有寄托的人,我不想让我的家园被他人接手。而你,却意图这么做,你说,我为什么不对你拔剑呢?”
说出这些话后,整个青州城沸腾了,人人都在欢呼,陈峰却在一个角落呆呆的看着天空,他仿佛看到了青州城在燃烧,人们发出濒死的喊叫,一切都灰飞烟灭。他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着他,过去的事情,即将重演。
在陈峰视线无法触及的战场上,清平扬怒气一点点升腾。天空中,酝酿已久的乌云,终于带着倾世的仇怨,剥夺了青州城上空最后一缕光亮。
惊世的风雨,即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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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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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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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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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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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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