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拜完了先人,这时他也信了神鬼之说,心中但求这位罗将军的原谅。这时大堂里
只有几个胆大的村人,他说道:你们出去转告村人,千万不要碰尸体,怕是有传染病。
一个村人问道:那今晚我们住哪去?族长说:都去我家将就着,等天亮了再一起处理
尸体。村人出去转告外面的村人,可是有一部分村人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去族长家,说
是刚刚死了亲人,就如此规避,哪里来的人情,他们说就算是死,今晚也要回去住。
族长闻听此言,心中大为不快,但又强拗不过他们那么多人。也只能依了他们去。有
些怕死的就去了族长家,大部分人都回了各自家里,准备着后事,他们回到家里,发
现尸体,已经慢慢开始腐烂,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实在难以忍受。想起族长的话,
还真就怕了是传染病。又有多半人去了族长家。小英趁机摸到了自己家,拿起包袱,
带上两个手电,准备逃去辰州府,找自己的母亲和女儿。因为这里再也没有什么让她
好留恋的了。她也怕真的是传染病,因为一个晚上死这么多人,二爷和自己老公都死
了。她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虽说大晚上的去赶路逃跑,她一个女子心中还是有些怕
的,但一想总比在这里等死来的强,她就头也不回壮起胆子悄悄的出了村子。族长家
里那些村人个个都是胆战心惊,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恐惧。有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儿,
有的干脆就躺在地上。族长又过来安慰了一回,备了些果儿,但似乎没人还有心情去琇書網
吃了。有的村媳妇儿围在一起,说着这事,商量着明天该怎么办。这一夜也没几个人
睡着。直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族长起了床,直接来到了大堂,只见横七竖八躺了一
地。族长说道:今天咱们一起来商量,该怎么处理,大家伙说说想法。他们一听见族
长说话,都站了起来,一个妇女说道:得按传统风俗办,人死大于天。族长问道:我
也想啊,可这是这八十多人,要一户户的挂丧,得办到几时去啊?再说如果真的是传
染病,那咱们都得死。村人们这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一个村人问道:那族长你说
怎么办?族长说:昨夜我也想了很久,这么多人,火化了也不实在,不如各自回家将
尸体入棺,单个仪式就免了,直接抬上山埋了,一起举行个下葬礼,也算尽了心。各
自立块木碑,日后也能常来祭奠。村人们议论了会儿,都觉得再好不过,同意了族长
的建议。可是有的村人年轻,心想哪有那么早死,家中没有备棺材,这可如何是好,
族长说:同村人都是亲戚,合葬一起也不为过,地下也能有个伴。之后都各自回了家
里,自己商量着去。族长这时想起了祠堂里还有一个人。他和他儿子来到祠堂,看着
死去的二爷,本想要处死他,但又见他如今已死,心头之恨不免已经消去大半。就叫
儿子和两个村人抬去山上一埋了事。也不失人道。三人将二爷抬到附近的西山上,拿
起锹随便起了个坑,将二爷的尸体丢了进去。二爷重重的撞在了坑壁上。也不给他裹
个被子或是卷个草席之类的。心想能给他入土就算对得起他了。三个人拿起锹往里面
填土。只刚刚填了几锹土下去,一眼尖的村人大叫到:动了,动了。族长儿子和另外
一人瞧坑了望去。果然,只见二爷的手臂抬了起来。怎么会,明明已经死了一天了。
现在居然动了。三个人吓的浑身冒汗,族长儿子说道:不会是诈尸了吧?另外两个村
人闻听此言,立即丢了铁锹准备要跑。族长儿子拉住其中一人说道:别慌,咱们再瞧
瞧。只见这时,二爷猛的一下在坑里坐起身子,填在头上和身上的土都掉了下去,三
个人再也没忍住,一溜烟全跑了,还边跑边叫道:诈尸了,诈尸了。这时,二爷渐渐
的有了意识,只觉得头好痛,用手拨了拨凌乱的头发。又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站不
起来似得。他心想,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个土坑里。他仔细回忆着之前的记
忆,除了感觉自己死了,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双手抓了
抓头,又使劲搓了搓脸。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感觉肚
子饿的不行了,勉强爬起来,走出了土坑。那三人一直跑回了村子,还一直大叫着:
诈尸了,诈尸了。原本正在抬着棺材的村人,一听这个,都吓的放下了棺材。族长见
他儿子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急忙问他:儿子,怎么了?他儿子气喘吁吁的说:你叫我
们去埋的尸体诈尸了......族长又问另外两个村人,直说都看见那尸体在动。族长顿
时一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呢?他又多带了几个村人,叫儿子带路,说是要去瞧瞧。
心想一定要弄清楚,这大白天的,怎么会诈尸呢?他们来到了刚刚挖坑的那里,可是
此时的坑里,早已经空了。族长儿子叫到:现在信了吧?我亲眼看见他坐了起来。哎
呀,妈呀,吓死我了都。族长说道:我昨天明明摸到他没气息了,手脚也都僵硬了。
怎么会这样?这时同行的几个村人都相信了诈尸的说法。都急急的下山去了,在半山
腰遇见了其它村民将棺材抬着上了山来。族长儿子跑过去告诉村人:刚刚这里诈尸了,
别再上去了。村人们哪里还信这个,其中一个说道:死就死吧,咱也不在乎了。村人
们还是一个劲的朝山上抬去。又有个村人叫到:你们快过来搭把手。现在活着的男人
可不多了。这有六十多口棺材呢。现在也是,村里只剩下四十多人,而又有一半是妇
人,没有什么大力。他们抬了三四个来回,将棺材全抬了上来。这时也快到午后了。
他们在山上歇息了阵子,就开始挖坑。自家挖自家的。直又忙活了半日,都入土填了,
族长拿来香火纸钱,开始了下葬礼。其余的村人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吹唢呐的
吹唢呐。那些村媳妇儿则悲愤哀嚎着。此时整个山头都哭声震天,悲戚之音响彻山林。
正当大家举行盛大的仪式时,忽然人群中窜进来一个人,只笑着喊道:好玩儿,好玩
儿。村人们都吓的散开,更有的直接丢了手中的乐器,躲在一旁。这时族长儿子说道:
是那诈尸的人。村人一听此言,有的已经当即吓跑了。族长说道:大家别慌,咱们这
么多人,怕什么?这时二爷说道:吹啊,怎么不吹了。不好玩儿,不好玩儿了。族长
壮起胆子走到二爷跟前,抓住二爷的手说道:你没死?二爷说道:我死了,我昨天就
死了。村人一听此言又吓了一跳。族长用手指在二爷的鼻子下探了探,说道:你有呼
吸,你没死。村人们这才放下心来。一个村人说道:他得死,弄死他,咱们村都是他
害的。其他村人也跟着一起起哄。族长说道:咱先带他回去,关起来,问问那晚到底
发生了什么?也好为死去的亲人,找出死因。这也正是村人们都想知道的,一同下了
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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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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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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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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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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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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