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引领潮流的摩登城市文化相比,蓉城更注重养生,城市里有诸多园林建设,用来净化空气的绿化带随处可见。
也正是因为咖啡馆环境幽静,花草树木丛过多,从而导致苏澜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车中被人挟持都没有人看见。
眼看着离自己原定的行程路线越来越远,苏澜禁不住开始有点着急了,她一边敲打着座椅,一边笑着同身边的人套话。
“这位大哥,听您刚才说话这口音,不像是我们蓉城土生土长的人吧?”
大哥专注沉默一百年,不理她。
卧槽!
居然不上当!
无奈之下,苏澜只好看向另外一边的绑匪:“小朋友,我看你这面向,今年顶多十五六,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跟着一群地痞流氓出来的混社会,你家里人知道吗?”
小朋友其实年纪一点都不小了,三十而立,今年整整三十岁,只是天生童颜个不高,从而导致他看起来特别像个未成年。
不老童颜是有点,可这身高……就是他人生中永远都无法改变的短板,像他这种人,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他当成发育不良的高中生。
顿时嘴角一阵猛烈的抽搐过后,便忍不可忍冲着苏澜大声怒吼了起来:“谁特么告诉你劳资顶多十五六了?劳资整三十,比你特么都还要大五六岁,张口闭口就说我们是地痞流氓,被绑架了说话还这么不把风,找削呢?”他面色凶狠,一口地地道道的帝京口腔生生将全部队友出卖。
“闭嘴!”为首的队长大声呵斥‘小朋友’,却是来不及了。
“哦,原来你们是京都方面派来的。”
苏澜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铁定是白家派来的人跑不了了,她最近得罪的帝京大佬,也就现副总统父子俩。
她笑了笑,手指敲打座椅的动作越发俏皮,嗓音轻快,不疾不徐:“趁着还没抵达目的地之前,不如让我来猜猜待会儿要见到的大咖是谁。”
苏澜接着推理说:“白良平和陆温纶殊死搏斗,至今还在医院,那胆敢在蓉城的地界上,用帝京的人来绑架我的,就只有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白夜白先生咯?”
此言一出,全车静默,苏澜皱眉,神色有些无语:“我说你们也太不把绑架当回事了吧,连个头套都不带,如今被我看到了脸,就不怕我以后会找你报复吗?”
左边的男子嘴角抽了抽,右边的不老童颜个不高男子冷哼一声:“我们岂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今天抓你去,就没想过要活着放你回来。”
好家伙!
居然还对她动了杀心!
苏澜瞳孔蓦地一缩。
“到了。”
车子倏地在一个郊区的茶楼旁边停了下来,茶楼附近有个庄园,平时人流不少,有可能是因为今天不是周末,此时又是上班时间的关系,四周空空荡荡的,连个卖水的阿姨都没有。
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来是白夜白为了她绑架她提前就命人做了清场准备,下车时,不老童颜小哥给她戴了个眼罩。琇書蛧
等眼罩取下来时,人便已经在室内了,白夜白双腿交叠着坐着,手里拿着一把纸扇,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扇着,脚跟前则放着一盆燃烧得呲呲作响的炭火。
“大冬天的,白先生居然靠着炭火扇扇子,你可真骚。”苏澜忍不住嘲笑他。
“主要是这处的炭不好,烧着味大,又没有暖气,白先生这才用扇子去味的。”此道声音的主人是厉水瑶,苏澜的话才刚一落下,她就领着一个身穿旗袍工作服的美女服务员,端着一盆上好的炭,从门那方走了来。
“你居然也在。”苏澜看向她,心底不免有点讶异,厉水瑶怎么和白夜白搅合在一起了,看样子,两个人的关系还融洽亲密的很。
“白先生对我有恩,今天又是他约见四嫂的重大日子,不在怎么行了?”厉水瑶指挥着服务员换炭火,同苏澜说话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苏澜问:“可是偷听被抓了个正着,白先生为你求了情,留了你一条小命,然后你就把我给卖了,所以他才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绑来了这里?”
如果说刚开始还想不通白夜白为什么要不惜冒着同厉家苏家两大家族为敌的风险绑架她,那么,在如今看到厉水瑶后,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肯定是厉水瑶出卖了她,把她在白良平阳台外边偷偷录音的事告诉了白夜白。
“四嫂只猜对后半部分,至于前面的细节,托四嫂的福,在你丢下我一个人逃走之后,我为了不被副总统当场抓住,跳到了楼下那个房间的阳台,结果好巧不巧,正好就遇上了白先生。
他呀,不是为我求了情,是对我有不杀之恩,我在他房中跪了一宿,总该回馈点什么给四嫂,否则,那对得起你的抛弃之恩呐。”
赤裸裸的报复,厉水瑶如今也是个呲牙必报的人。
苏澜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揉了揉被绳子捆绑痛了的手腕,慢悠悠的走到白夜白对面的位置坐下。
“这么说来,白先生将我请来,就是为了那段录音了?”
“苏澜,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白夜白扬唇笑了起来,啪嗒一声合起扇子,不再骚里骚气,继而道,“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你把录音删除,我放你走。”
厉水瑶闻言色变:“不能吧白少?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她绑来的?!”怎么能连层皮都不扒,就要放苏澜走了呢?
那她刚才那些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话都算什么?岂不是像小丑一样可笑?!
“当真?”
苏澜失笑道,“来时,这位不老童颜小哥可是告诉过我的,他们之所以不带头套就来抓我,是因为压根就没想过要活着放我回去。”
“对待一般人是这样,可你不是一般人。”白夜白语气里噙了几分玩味,看苏澜的眼神霎时间也有点暧昧,空气里好像一下就弥漫出了爱情的酸臭味。
“是我心尖上的人。”他邪魅的说。
苏澜眼帘轻垂,白夜白的表情让她觉得油腻不忍直视,眉梢轻挑了下说:“我现在身陷囫囵,身不由己,你要我删除录音,我删了便是,还请白先生说话算话放我平安离去。”
她假装没听到白夜白说她是他心尖上的人的这句话。
说罢,便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手机里的文件全部格式化。
厉水瑶快气炸了。
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苏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云端里的备份也要删。”白夜白小心谨慎道。
“ok。”
苏澜乖乖照做,删完站起身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当然不可以。”
白夜白亦跟着笑着站起了,同她说:“听说这座茶楼从前是个影楼,而我,在没和你正式认识以前,就时常同人说,我是你的老公粉。
如今好不容易在这个地方有了和你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合个影,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就只是合影而已?”苏澜眯起了眼睛,眼底浮起了一抹狡黠和警惕,“在拍照的时候,你该不会又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白夜白哈哈大笑起来:“这都被你看穿了,不过分不过分,顶多就是让你换身衣服,再重新画个妆容,除此之外,我保证不会再对你提出比这更过分的要求。”
半小时后,苏澜看着镜中的自己,问化妆师道:“这是什么妆?”
“斩男妆。”
“这身衣服又是什么鬼?”她紧皱眉头问道。
“艺伎服。”
靠!
白夜白把她打扮成这副鬼样子想干嘛?苏澜忍不住嘴角抽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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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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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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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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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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