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街道虽然第一次庄念文进去的时候被卡住了而不得不绕路,但是毕竟是最近的一条路,虽然比较窄,但是好在车辆比较少,开起来比较顺畅,所以时间也是最短的。
很快,庄念文开着车再次来到了前面一次的时候她掉头走其他路的地方。
庄念文说道:“你们看吧,这就是我当时掉头的地方。”
“就是这里?”车里的张涛和秦晓瑶听到庄念文这么说,很是感兴趣,眼睛在各个车窗之间来回切换,头也不时转换角度绕过车身的骨架以便尝试看到外面的情况。
苏陌倒是矜持一些,虽然她也很感兴趣,但是动作上还是习惯性的不太大,只是往四周转头张望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什么也没有啊?”张涛说了一句。
庄念文在镜子里早就看到张涛和秦晓瑶的动作,就连苏陌那动作不大的张望也看见了,听到张涛这么说,笑道:“这是当然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这一来一回就已经一个小时了,应该是已经处理完了吧。”
“不对啊,”秦晓瑶奇怪道:“这里不是事故的地方吧?你不是说这里是掉头的地方么?”
“没错啊,”庄念文不知道秦晓瑶为什么这么问,说道:“我就是在这里掉头的。”
“你刚才是不是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晓瑶问:“然后只是觉得要排很久,于是就直接掉头走了?”
“是啊,”庄念文听秦晓瑶这么问,又开始讲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当时我开到这里,就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了,但是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问旁边的人吧,他们也说不知道,只说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他们也都是猜测的而已。”
“当时车倒是还时不时开一段,估计是有人在疏通道路,应该是有人指挥,但是车速很慢。”
“然后你直接换路了?”秦晓瑶接着问道。
庄念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当时已经接了你们的单子,原先想的是走这边可以快一点,结果到了这里却堵成这个样子,当然很着急了,所以就没有再等,直接绕路了。”
“要是你一直在这里等着,估计我们也就要等一会儿了吧”秦晓瑶说道。
“是啊,”庄念文也笑道:“其实后来还是让你们等了一会儿的。”
“对,”秦晓瑶说:“我还打了两回电话给你,问你为什么还不到。”
“当时我已经换路了,但是还是晚了。”庄念文笑道:“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庆幸我自己果断换了路线,要不然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也未必啊?”庄念文正和秦晓瑶说得高兴,张涛忽然插话道,“也有可能你刚一走这路就疏通了,那你不就反而因为绕路而耽误了时间吗?”
“嗯……”庄念文听了张涛的话,想了想倒是觉得有道理,说道:“说得倒是没错,其实我当时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我没法赌这件事啊……”
“对啊,”秦晓瑶也说:“她不可能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车,还不如自己走一条自己有把握的路,可能会反而时间更长,但是这样一来她自己心里有数了,这样还是好一些。”
“这样为什么好一些?”张涛不解道:“这不都是赌吗,赌自己时间长一点或者短一点,完全看概率的呀?”
庄念文没有说话,她觉得张涛说得有道理,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她感觉自己应该绕路走,只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依据,也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她看到秦晓瑶张嘴要说,就看看秦晓瑶能够拿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确实是这样一种赌博没错,”秦晓瑶果然说话了,她继续解释这个现象:“但是如果不绕路而是继续等,那么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达我们的地方的,也许长,也许短,而另一条路则可以确定。”
“如果我们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还在这条路上等待通车的话,她是无法回答我们准确的到达时间的,要么不会答,要么随便说一个数字,可是这个数字只是一个估计,有可能完全不准确。”
“比如说她说半个小时,可是这半个小时是她自己估计的,而不是必然的,如果等待的时间超过了半个小时……”秦晓瑶减慢了说话的速度,让张涛有时间想一下:“那么到时候我们再打电话给她问为什么半个小时过了还没来、或者什么时候能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她怎么回答呢?”秦晓瑶问道:“是告诉我们再过半个小时,还是说自己刚才就是猜的,根本没有依据?”
“而且在这个时候,她前面的失言还会有一个想不到的效果,”秦晓瑶说道:“那就是由于她已经失言了一次,她第二次接到我们电话的时候,无论她此时说出来的时间有没有把握,我们都只会半信半疑,而不会真真切切的相信。”
“因为我们这个时候已经觉得自己受了一次骗,而且也觉得这个人说出来的话不靠谱……”秦晓瑶说道。
庄念文一边开车一边听着秦晓瑶的话,听到这里觉得秦晓瑶把自己心里所考虑的问题全部说出来了,这些考虑的问题和担忧都是当时心里隐隐想到,但是没有非常明确的东西。
“而另外一边,就有很多好处了。”庄念文还没有把那些东西想完,秦晓瑶却开始说起了另一个方面的问题,“走另外一条路,就算是真的长一些,但是对于时间是可以自己把握的。”
“这样的好处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和上面的方面相反的,那就是我们打电话来的时候,是可以告诉我们比较准确的时间的,就算是说出来的时间长一点,也不会出现失言错过约定时间的情况。”
张涛听了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应该绕路,但是却说不出为什么,所以才问出来让几个人来一起讨论,看看能不能为自己解答这个问题。
别说,这次还真的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还是秦晓瑶为自己解决的。
而前排的庄念文听完了秦晓瑶的分析,也觉得受益匪浅,这一番分析从正反两个方面把事情给说明白了,过去的时候自己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犹豫着走哪边,今天的这一次之所以选择绕路也完全是通过感觉的选择而已,而秦晓瑶的这一番分析让庄念文觉得自己知道了自己这样选择的真正原因。
“原来如此……”庄念文想到,心里不禁也对秦晓瑶很是佩服。
想完这些,庄念文一边开车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她说道:“我当时也是看不到前面的情况的,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事故是在哪里出的呢,也不知道现在开过去还看不看得到。”
“应该被清除了吧?”张涛猜测道:“这里的路都通了,说明已经处理完了估计。”
“那倒不一定。”庄念文说,“因为处理事故和处理完整个事情算是两回事。”
“为什么?”张涛从没开过车,也没有过在路上的经验,这方面是个小白,什么都不懂的。wWW.ΧìǔΜЬ.CǒΜ
“嗯?”庄念文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的张涛,有一点惊讶,“你这都不知道?这挺容易懂的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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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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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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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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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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