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他无奈的道。
宋慈呼了口气:“一醒来?你的意思是你刚刚醒来?”
白发巡检看了看天色,不明白的道:“有什么不对吗?这天也还没亮,下官醒的算早啊。”
“天马上就黑了。”宋慈淡淡的说了一句,难怪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白发巡检,原来他睡了一天……
白发巡检的脸色猛地变了,他呐呐的道:“我……我没感觉自己睡了这么久啊。”
宋慈皱着眉头,正常的人是不可能睡一天一夜自己还没有任何感觉的,白发巡检一定是着了道了。
“你昨夜来了县衙后,可曾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宋慈最后也只这么问了一句,白发巡检摇了摇头:“都已经夜深了,当时倒床就睡了,哪还有什么兴致去吃喝。”
“这几日你稍微小心一些好了。”宋慈压着嗓子,一旁的杨妙儿不高兴的瞥了白发巡检一眼,白发巡检摸着脑袋道:“杨姑娘,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杨妙儿气冲冲的推开白发巡检就跑了,白发巡检一脸的莫名其妙,宋慈笑着道:“她这火是冲本官来的,你正好撞上了。”
白发巡检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下官继续睡去了。”
“你还困?”宋慈拉住白发巡检,白发巡检虽然知道自己不对劲儿,但困意怎么都阻止不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胡乱应了一声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
看着他的背影,宋慈沉了脸,高声叫了一句:“阿泉!”
年轻捕快立刻跑了过来:“大人怎么了?”
“你立刻请高大夫过来,就说本官不舒服。”宋慈吩咐了一句,年轻捕快立刻小跑着出了衙门。
宋慈坐立不安,白发巡检的症状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又不敢惊动旁人,只好说是自己身体不适,但难免会引起怀疑。
“大人,高大夫来了。”年轻捕快喊了一声,宋慈连忙迎了上去。
高大夫一看宋慈就道:“身体不舒适的怕不是大人吧?”
宋慈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了一遍后说道:“劳烦你给巡检看看。”
高大夫点点头,宋慈领着他到了白发巡检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怕是又睡着了。”宋慈皱着眉,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拴上了……
“阿泉,你找人来一起将门砸开!”宋慈叫了一句,年轻捕快慌忙喊了几个人来。
砰!砰!
一阵接一阵的砸门声让宋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这么大的声响,白发巡检竟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轰!
伴随着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倒,宋慈立刻冲了进去,只见白发巡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时候就算是有人取了他的命怕是他也不知道。m.χIùmЬ.CǒM
“拍醒他。”宋慈下了命令,年轻捕快上前先是轻轻拍了拍白发巡检的脸,见他没有反应便慢慢的加重了力道。
可这么一番折腾,白发巡检愣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让老夫看看吧。”就在年轻捕快要用拳头揍白发巡检的时候,高大夫插了一句。
年轻捕快看向宋慈,在他点头后立刻退到一边,高大夫将药箱放在一边开始给白发巡检把脉。
宋慈紧张的看着高大夫,却不敢打扰。
时间慢慢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大夫才将白发巡检的手放了回去,沉吟了一会儿道:“巡检大人的身体没问题……”
“不可能没问题的。”宋慈有些激动,因为他隐隐有感觉白发巡检是代他受过,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坚信没错。
高大夫无奈的道:“大人不要心急,听老夫讲完。”
宋慈这才压下心底的焦急,听高大夫说话。
高大夫看着白发巡检,摸了摸胡子道:“巡检大人这嗜睡来的蹊跷,若是老夫所断不差的话,他应当是闻了一种叫做息宁草的植物。”
“昨夜巡检到县衙之后就直接睡了,莫不是这房里有息宁草?”宋慈环视房间一一周,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除了必要的床铺桌子一类的东西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物件,更别说是植物了。
高大夫摇了摇头:“这息宁草是西南边的一种草,巡检大人闻到的肯定是这草制成的什么东西,比如粉末,丸子一类的。”
“发作时间多久?持续多久?有什么伤害?”宋慈呼了口气,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高大夫沉吟了一会儿:“发作大约是一个时辰左右,持续十个时辰左右,和各人体质也有关系。”
宋慈脸色沉了下来,按高大夫的说法,昨夜一定有人潜入了县衙给白发巡检闻了这息宁草,方才白发巡检醒了,说明息宁草也到时间了,而且也符合高大夫的说法,可现在白发巡检再次昏迷了过去……
“大人,恕老夫多嘴,巡检大人见你的那段时间很有可能再次闻到了息宁草。”高大夫慎重的道。
宋慈摇了摇头:“可不对啊,当时本官和妙儿都在,若是……”
“不是这样,巡检大人已经中过一次,只要轻微的息宁草味道便能再次引发他体内残留的息宁草,而这点量或许并不会造成大人和杨姑娘的不适。”高大夫没等宋慈说完,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解释道:“大人还是想想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宋慈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将见到白发巡检时的场景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然后猛的叫了一声:“巡检的身上不太对,全是灰,眼睛也红红的。”
“这不奇怪,中了息宁草的人睡觉时很有可能会掉在地上,至于眼睛也是睡太久导致的。”高大夫否定了宋慈的话。
宋慈再次回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不太确定的道:“那就是妙儿推了他一下……”
“若是杨姑娘身上藏有息宁草,确实能带给巡检,大人还是赶紧问问。”高大夫点点头。
宋慈一挥手,年轻捕快便出去了,不一会儿杨妙儿就被带了过来。
“宋大哥,找我什么事?”杨妙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宋慈在查案。
宋慈没回她,反而是冲高大夫点点头道:“劳烦你看一下。”
高大夫恩了一声,对杨妙儿道了一声得罪,便凑着鼻子在杨妙儿身上闻了起来。
“宋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杨妙儿皱着鼻子,不爽的道,但到底没有动。
宋慈面无表情的道:“等高大夫看过后再说。”
高大夫很快便得出了答案:“杨姑娘的手上有很淡的息宁草的味道。”
“息宁草,这是什么?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杨妙儿横着眼。
宋慈指着还在睡着的白发巡检,黑着脸道:“巡检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息宁草,妙儿,今天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你手上为什么有息宁草?”
“你怀疑我?”杨妙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慈,眼圈顿时红了,她忍住哭意冷声道:“宋大人想知道今天我一下午都怎么过的,就去查啊,你不是最会查案吗?”
说着她红着眼睛就跑了出去,年轻捕快伸着手想拦却不敢拦。
宋慈瞪大了眼睛:“她这是怎么了,本官什么时候怀疑她了?”
他不过是因为心急,有了点眉目后表现的有些迫不及待而已,哪里就是怀疑她了?
年轻捕快叹了口气:“大人,你这满脸都写了怀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宋慈却一脸无辜:“你再去把她叫来,现在这可是唯一的线索。”
年轻捕快无奈的转身去追杨妙儿,他刚出门白发巡检却醒了。
“鬼、鬼啊!”白发巡检大吼一声,惊的宋慈和高大夫猛的看向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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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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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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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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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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