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人还是来了!
宋慈转头看向来人,笑着问道:“圆色小师傅,你找本官所为何事?”
“大人,小僧有话要说,只是……”圆色看了看宋慈周围的人,宋慈笑着道:“这里都是本官的亲信,大可以明说。”
圆色犹豫了一会儿道:“小僧认为……认为方丈与圆戒师弟并不是观音菩萨杀的。”
“哦?”宋慈挑了挑眉,圆色看了看四周,语气飞快的道:“方丈和圆戒出事前,好像都和谁争执过!方丈死的那天,晚饭的时候好像就不太对劲,似乎在和谁生气,而昨天在茅厕小僧也见过圆戒,当时怕说出来大人就将我当凶手抓了,所以一直未说。小僧见到圆戒的时候,他对小僧很防备,而且似乎非常的愤怒,嘴里一直在低骂着什么,但雷雨声太大,小僧听不清楚。”
“你说的是真的?”宋慈皱了皱眉头,圆色刚想说什么,阿实突然一抬手:“又有人来了。”
“大人,不能让人看到小僧……”圆色焦急的看着宋慈,宋慈点点头:“快钻进本官的轿子里,记得蹲下身子!”
宋慈话音刚落,圆色已经缩进了轿子,整个人蹲在拐角,连一点脑袋都不敢冒。
众人转过去,故作往轿子里走的模样,这时身后的人才追了上来:“大人留步。”
宋慈转身惊讶的道:“圆真小师傅,你怎的来了?”
来人正是圆真,他双手合十道:“原本无事,只是圆色师弟不见了,小僧特来问问,他是否跟着你们来了。”
“真会开玩笑,观音庙里的小师傅跟着本官做什么?许是圆色小师傅贪玩,你不妨再找找。”宋慈淡淡的笑道,圆真也笑着:“是小僧唐突了,因为有人看到圆色似乎朝这个方向来了,小僧只这么一问。”
“那现在问完了?”宋慈有些不悦,圆真点点头就转身,宋慈呼了口气,怎料他又转过头:“大人那顶轿子里似乎有人?”
咚!
随着圆真的声音,轿子传来咚的一声,宋慈脸色微变,转瞬便恢复如常:“那不过是本官养的一只猫儿,想是缠人的厉害,轿夫这才将它带来了。”
“大人说的不错,这猫儿一早跟着轿子,小人怕它走丢了就用跟绳子栓了放在轿子里,希望大人不要见怪。”当先的一个轿夫反应也非常快,立刻请罪道。
宋慈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圆真盯着轿子不相信的道:“什么猫儿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需要本官将轿帘掀开让小师傅看看吗?”宋慈的脸色沉了下来,圆真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不敢不敢,既然大人没见过小师弟,小僧便先退下了。”
宋慈没应声,圆真有些尴尬的转身往回走。
宋慈转身掀起轿帘就进了轿子,圆真在他掀开轿帘的一瞬间回了头,但却因为阿实挡在前面,什么也没看到。
杨妙儿在年轻捕快的搀扶下上了另一顶轿子,一群人直接往山下而去,走了约莫半刻钟,宋慈才让停了轿子:“阿实,你先送圆色小师傅回去,不要让其他人生疑!然后你待在观音庙警戒,本官晚上再来,这段时间一定不要再出事。”
阿实应了一声,抱着从轿子里钻出来的圆色就往山上掠去,因为走的都是荒无人烟的道路,加上阿实的武功了得,一路回了圆色的厢房都无人发现。
砰砰砰!
圆色刚缓过气,门就被敲响了,阿实示意他开门,然后翻身就上了房梁。
圆色打开门,正是圆真,他故作好奇的道:“师兄,有什么事吗?”m.χIùmЬ.CǒM
“你刚刚去哪了,我一直没找到你。”圆真装作关心的道。
圆色难过的道:“方丈和师弟都去了,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方才在庙外晃了晃……师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圆真仔细观察着圆色,发现他确实没有说谎,这才双手合十:“最近庙里事多,还是尽量少出去,我怕你们出事,找你倒没什么事。”
圆色笑了笑:“师兄费心了,昨夜我没睡好,现在想再睡一会儿。”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圆真转身离去,圆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阿实跳了下来,沉着脸道:“如今看来,圆真的嫌疑最大!”
“可是圆真师兄人很好。”圆色有些犹豫,看来这话连他自己也有些怀疑了:“只是……可能是方丈和师弟的走让他疑神疑鬼的吧。”
“疑神疑鬼?”阿实冷笑着:“方才若不是顾忌大人的身份,他连官轿都敢掀,你觉得他是疑神疑鬼,还是……”
后面的话阿实没有多说:“行了,反正如今事情没有定局,你我在这猜疑也没有用,今日我会守卫在你身边,等大人来了再说。”
圆色也没有再解释,因为他也觉得今日圆真的表现太过诡异!
而另一边的宋慈回到县衙后,安顿好杨妙儿后,就将师爷叫了过来。
“师爷,关于这观音庙,你知道多少?”宋慈拿着份案卷,翻了翻后看了眼师爷,师爷躬身道:“这观音庙其实年数比五里庙都要久,只是一直有五里庙压着,也没什么香火,据小的所知,那里面原本只有七八个和尚,还是现在香火盛起来后,又多了几个和尚。”
“那没香火的时候,这七八个和尚都靠什么?”宋慈抿着唇,师爷脸色有些不好,随后道:“虽然对菩萨不敬,但小的还是不得不说。小的听过一个传言,也不知道做不做的真?听闻以前这里的和尚有过偷偷摸摸的事情,去借宿的人都少了些银两或是其他值钱的东西。”
宋慈点了点头:“我看这观音庙里的和尚年纪都不大,分不清哪些是以前就在的,哪些是近年才出家的,你能帮本官找找吗?”
师爷笑了笑:“若大人让小的做其他的,小的还真不一定行,但这事儿大人您算是找对人了!小的在信丰几十年,家母又信佛,却与其他人不同,只爱观音庙,因此小的倒是对观音殿非常熟悉,小的这便列一张单子给大人。”
宋慈立刻就抽出一张纸,师爷连忙写好递给宋慈。
“辛苦了,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慈看着单子陷入了深思,师爷躬了躬身,便退了出去。
刚出门,师爷碰到了杨妙儿,他连忙拉住杨妙儿:“杨姑娘,您现在还是别进去,大人正在忙着呢。”
“真是的,刚出了轿子就钻进了房间,就不知道带我逛一下这县衙。”杨妙儿满脸的不高兴。
师爷笑着道:“这不正好遇上案子了吗?杨姑娘想要逛,不如我这老头先陪你逛逛,等大人忙完了,你们一起再逛一遍。”
“和你这个老头有什么好逛的。”杨妙儿哼了一声,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她的房间和宋慈的离的很近,这是她要求的,宋慈也没有办法,适合杨妙儿住的就那么几间,离他太远的也没有,所以就随她去了。
师爷看着杨妙儿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唉,大人这块木头呦!”
“师爷在说谁木头呢?”宋慈清冷的声音传来,师爷一跳,忙道:“嘿嘿,小的在说自己呢。”
宋慈皱了皱眉:“这个圆贪是观音庙除了方丈之外资历最老的?”
师爷点了点头:“是啊,据说是个孤儿,方丈捡回去后,就一直养在观音庙,别看如今还不到二十,在观音庙却是个老和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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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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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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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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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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