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朽倒是忘了这一点,大人果然是头狡猾的小狐狸。”老县令抚了抚胡须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山魈究竟是怎么来的吗?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就是皮影戏罢了。”
宋慈心中一动,老县令接着开口道:“皮影戏虽然需要幕布,但如果是在月光皎洁的夜里,是可以让影子放大数倍投射在墙上树上的。至于山魈的怒吼,不过是口技而已,老朽招揽来的那几个江湖人士,最擅长这些小花样了。”
“原来如此。”宋慈笑了笑:“本官记得你似乎对占卜之术钻研甚深,想必预测天气对你来说也是手到擒来,于是一出山魈娶亲的传说就在信丰县慢慢上演了!”
老县令对于宋慈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问道:“如今宋大人也抓住了老朽,不知你想怎么处置呢?”
“本官还要问一件事。”宋慈的脸如同结了冰:“你抓走那么多的男童到底是为了什么?本官发现这些男童身上均有伤痕,连粪门甚至是嘴巴都有被侵犯的迹象,你为何如此心狠。”
老县令哈哈大笑:“宋大人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老朽有龙阳之好,尤其喜爱青涩的男童,这些男童在老朽眼中如同还未开放的花骨朵一般,自然要好好疼爱一番了。”
一向受人尊重的老县令,此刻脸上居然浮现出变态的笑容,不仅宋慈,连站在旁边的师爷等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宋慈眼神如炬道:“大宋朝风气很开放,龙阳之好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百花楼里便有小官,你为何非要抓这些男童不可?”
“小官?”老县令不屑的哼了声:“他们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老朽嫌他们的身子脏,自然要找没用过的了!大人怕是不知道,那些男童的肌肤有多滑腻,摸起来简直比绫罗绸缎还要舒服,特别是他们看老朽的眼神,既害怕又不敢反抗,简直让老朽欲罢不能啊……”
看着老县令流着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在场的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眼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宋慈一拍桌子:“闭嘴!”
老县令也没有再吭声,只是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却告诉众人,此刻他依旧对那些男童魂牵梦绕。
宋慈握紧了双手,深深呼了一口气:“最开始在信丰县任职,你也勤勤恳恳过,受到了不少百姓的爱戴。为何几年前突然就变了样?”
这也是最令宋慈耿耿于怀的地方,抛却山魈杀人案的话,老县令真的是一个好官。
“哈哈哈哈哈。”老县令猛地笑了:“宋大人还是不忍心治老夫的罪吗?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宋大人可还记得宁儿?”
宋慈点点头,宁儿一直是以老县令孙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宁儿是老朽自小抚养长大的。”老县令呵呵笑着,神情有些疯狂:“在他两岁那年,被遗弃在了大街上,老朽就将他抱回了家。只是老朽很好奇,宁儿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还敢上公堂来指责老夫?”
其实宋慈也觉得奇怪,宁儿哥哥的尸体是阿实从五里山捡回来的,只因觉得长的像宁儿这才偷偷的让宁儿见了,却没想到宁儿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就在这时,阿实站出人群道:“大人,这个问题小的应该能解答!宁儿跟随老县令的这些年虽然很少出衙门,但他的那个哥哥却来过衙门一次,当时是跟父母来报官,请求衙门帮忙寻找失踪弟弟的。那父母见到宁儿的第一面便认出来的,但苦于老县令的权势,不敢名面上说,只能暗地里通气。宁儿也不傻,看到一个这般像自己的哥哥,再加上老县令对宁儿做的事,宁儿自然也就知道了。这次和小的一起抓那几个江湖人士的时候,宁儿的亲生父亲便在此列。”
宋慈点点头,老县令也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呵呵,难怪那家人总是趁着给县衙送蔬菜的机会抢着见宁儿。”
“你捡了宁儿,那时他不过才两岁,你……”宋慈的神情有些古怪,老县令却哼了一声:“当时我捡他并不是为了这个,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媳妇不能生,忤逆的儿子又不愿休了她重娶,老朽便想着有个娃娃陪着也好。”wWW.ΧìǔΜЬ.CǒΜ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县令的神色有些迷茫:“一天天的看着宁儿长大,心里的欲望也一天天变强,老朽的妻子走的早,不怕你们笑话,老朽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临了了却控制不住。每次抱着宁儿的时候我便想入非非,可那时宁儿还小,我便动了其他心思,第一次也没想很多,只是在郊外将一个不识路的孩子给绑了回来,呵呵,可是他却敢反抗!他竟然敢反抗我?他反抗我自然就动手,这一动手便觉得滋味非常不错,在那些光滑的肌肤上留下不同的印记,有鞭打的、有火烧的,留的越多我便越兴奋……”
宋慈浑身都在发抖,他同情老县令的遭遇,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将独子抚养长大,却没有享受天伦之乐,但他不应该将这些痛苦都发泄无辜的孩子身上!
看着老县令有些疯癫的样子,宋慈摆了摆手:“七日后,凌迟处死!”
捕快立刻将老县令拉了下去,宋慈挥挥手让众人散了,然后带着阿实徒步回了县衙,刚到后院便有一道人影冲了上来:“大人,你……”
宋慈抬眼一看,是老县令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县令做的这些事,宋慈对他也有些不满,因此只是淡淡的语气问道:“找本官何事?”
“不知大人要如何处置我爹?”男人明显有些犹豫,宋慈却扬了扬眉毛:“自然是凌迟处死,怎么,你觉得本官做的不对。”
男人连忙摇头:“不,不是……”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宋慈都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本官还有事要办。”
这么大的案子宋慈自然是要写一封奏折呈报到州府的,其中细节也必须说的清清楚楚,不然以老县令的威望,贸然处死肯定要担责任。
“我只是想向大人讨个人情。”男人支支吾吾的道:“我知道重犯死后尸体都是抛在乱葬岗的,
还请大人将我爹的尸首赐还,我好歹也给他立块碑。”
宋慈冷哼一声:“这你就得去问问百姓了!”
说完宋慈也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了,男人颓然的叹了口气。
七日后,信丰县的百姓都涌向刑场,他们都是带着愤怒来的,老县令坐着囚车一路从监牢过来,身上已经被扔满了菜叶、鸡蛋,看起来非常的污秽。
刽子手是老手了,在老县令被绑在柱子上后,便抽出尖刀先是在老县令的胸口割了一刀。
按照律法,凌迟处死必须要割够一百零八刀,从胸口开始,也从胸口结束。讲究的是最后一刀犯人毙命,这刽子手刀刀利落,老县令先是疼的尖叫,最后连呼气声都渐渐不可闻了,最后一刀落的时候,老县令的最后一口气便也咽了下去。
老县令的儿子待在人群中,看着老县令受刑,眼里非常复杂,最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头就朝着城门走去,而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袱……
宋慈看着刽子手收拾老县令的尸首,目光非常的平静,良久他才对站在身边的阿实道:“我们回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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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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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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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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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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