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意地道:“我们前不久在日本见了个面,后来我先回国了。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庄晴,你干嘛问我这件事情?”
她继续地在问我道:“你在日本的时候是不是给她介绍了一位日本人做朋友?”Χiυmъ.cοΜ
我顿时诧异,“日本人?没有啊。”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庄晴,怎么回事情?”
她说道:“最近我和她联系过一次,她告诉我她和一个日本人正在谈恋爱。”
我似乎明白了,“那个日本人是不是叫田中一雄?”
她说道:“原来你知道啊?那你刚才干嘛不承认?”
此时,我完全地被她的这个消息搞懵了:这件事情,也太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吧?
不过我随即就想起来了,就在我离开日本前一天的那天晚上,是我带着瞿锦去参加了田中的晚宴。后来,田中要到了瞿锦的电话号码,而且我还记得田中当时对瞿锦说过,她在日本期间有任何事情的话都可以找他。
或许就是那天晚上的见面,让田中对瞿锦有了非常的好感,只不过我并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罢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回国。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在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男女之间的缘分在有时候更是让人难以测度。
有人讲,男女之间是感情其实早已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条在相连着,两个人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等待相遇的那一瞬。这就是缘分。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想起来了,那次田中请我吃饭的时候我确实是带着瞿锦去了的。那是瞿锦刚刚到日本的第二天,我离开日本的前一天,而且当时我也是刚刚从另外的地方刚刚回到东京。”
庄晴顿时就笑,“你向我解释得这么清楚干嘛?你不就是为了向我说明你和瞿锦没有别的关系吗?”
她的话一下子就说穿了我的内心。确实是这样,我是不想让她误会。我笑道:“本来就是。我和瞿锦之间真的没有别的关系。”
她叹息着说:“你呀,这么好一个女孩子,都已经送到你门口了,结果便宜了日本鬼子。真是的!”
我不禁苦笑,“缘分这东西可不好说。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这说明他们两个人有缘分。这个叫田中的日本人很不错,是个中国通,普通话比我讲得都好。我想,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交流上没问题,所以才这么快走到了一起。”
她笑道:“算了,不说了。我是在生你的气。这么好的女孩子,随便怎么的也应该被你用了后再给那日本人啊?真是太可惜了。”
她的话让我差点扔掉了手机,现在我才发现庄晴有时候的话让人感到目瞪口呆。不过我随即就想,或许是我们之间太熟悉了,所以她才会这样毫无遮拦地随口乱讲。
我对她说道:“庄晴,你别这样。瞿锦可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讲她呢?”
她却马上就不高兴起来,“你这人真是的,干嘛那么假正经?我们两个人随便说说不可以啊?好了,就这样吧,我得去化妆了。对了,你在北京需要用车吗?需要的话我马上让人给你送过来。”
我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生气,“不需要了。这次都由我们驻京办负责。”
电话挂断后我怔了很久,一直在想着瞿锦与田中的事情。我心里很是好奇:他们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一起呢?这件事情太过让人诧异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不多久瞿锦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很显然,是庄晴告诉了她我在北京这件事情。
“冯大哥,听说你到北京来了?”她问我道。
她的话已经告诉了我:现在她也在北京,不然她怎么会问我说“你到北京来了”这样的话?我回答道:“是啊。是庄晴告诉你的吧?”
她说:“嗯。”
我顿时就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好奇,“听说你和田中在一起了?怎么回事?这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她即刻地结巴了起来,“我,这个……冯大哥,我怎么对你讲这件事情呢?”
我“呵呵”地笑,“我回江南后直接去问田中。这家伙,哈哈!”
手机里面忽然出现了她哀怨的声音,“冯大哥,你对这件事情真的就一点不生气吗?”
我当然明白她话中的含义,“生气?我干嘛生气?这是好事啊,我祝福你们。”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冯大哥。”
随即,她挂断了电话。
此时,我才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变得有些空落落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其实我们明明知道有些美好的事物不是属于自己,但是在真正失去之后还是会有一种失落感。或许此时我的这种感觉就是因为如此。
瞿锦给我打电话来,很明显不是因为她主动想要告诉我什么,应该是庄晴告诉了她之后她礼节性的问候罢了。而我刚才的话可能让她感到了更多的失望,所以才让她彻底地放弃了对我的那份期盼。
此时我心里不禁就想,田中是标准的日本人,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那么,今后瞿锦能够适应那样一种日本男人吗?
随着改革开放,我们国家的涉外婚姻越来越多,但是结局大多不好。这说到底还是文化的差异造成了最后感情的破裂。此外,我认为涉外婚姻中有很大一部分带有功利性的色彩,或者是为了钱,也可能是为了国外的定居权。所以,不幸的结局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对于瞿锦来讲,我并不认为她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真的爱上田中一雄,从刚才她给我打来的那个电话就完全可以说明一切。
当然,我不会再去管她的事情,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宿命。
而且我心里非常明白,从此自己还应该保持着与她的距离,要知道,田中可是我们合资企业的日方代表,这已经涉及到了敏感的问题。
现在,当我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我的心里顿时就变得安宁起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就在房间查阅一些自己所需要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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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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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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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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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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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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