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是这样。我心里在想道。
从颐和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我对她说:“北京的东西实在难吃,我们还是回酒店去吃午饭吧,下午休息,晚上我们看演出去。”
她点头。
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无趣,随即就看了她一眼,“或者,你自己去玩吧,下午在房间里面查阅一些资料。”
她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瞬,“好吧。”
她在一处地铁站下了车,我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到了酒店。
其实我是真的想回去办一些事情,因为我忽然想到最近几天可能会和侯局长再次见面,他的那个要求我起码应该给一个意向性的回话才是。
我没有在酒店里面吃饭,就在外边简单吃了一碗面条,回到房间后首先给瞿锦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晚上我需要三张票。
很快地,她就回复了:下午我让人给你送来。
随后,我就躺在床上给柳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其实我心里早就想好了,那件事情可能也只有柳老爷子能够帮我提供一些线索,毕竟他是考古方面的专家。
电话拨通后我首先就很是歉意地对他说道:“柳老,对不起,打搅您午睡了。”
他爽朗地笑,“冯市长啊,你这么客气干嘛?哈哈!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有事情要找我。”
他的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柳老,看您说的。您的意思是说,我没事找您的话就不会这么客气了是吧?得,还真是的,我今天确实是有事情要找您。”
他笑道:“你吃饭没有?没有的话到我家里来喝两盅吧,我老伴刚刚把饭菜做好,今天运气不错,在街上买了一只山里人套的野鸡,炖着蘑菇香气扑鼻。来吧,我们爷俩喝两盅。”
我笑道:“看来我是没有口福啊。柳老,我在北京出差呢。我是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您。”
他说:“这样啊。那你问吧,别说其它的了,长途电话蛮贵的。”
我心里不禁苦笑:这老年人都是这样,像柳老这样的人,住的虽然是四合院,应该算是很有钱的人了,可是却一样习惯于节约,这说到底还是一种生活习惯。
我即刻地说道:“柳老,我想问您一件事情,您知道雍正红瓷,是吧?”
他很诧异的声音,“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雍正红瓷,我当然知道了。红瓷这玩意可是稀罕物,从古到今都很难得到。可以这样讲,如今的收藏界,红瓷这东西可是少之又少。雍正红瓷那就更少了,毕竟雍正在位只有不到十三年的时间,雍正也特别喜欢红瓷,这东西太难得了。”Χiυmъ.cοΜ
我又说道:“据我所知,如今好像有一套雍正时期的餐具,不过收藏的人没有收集齐全,据说其中有两只碗在我们江南省。我想问问您,您知道这两只碗在谁手里吗?”
他很诧异的声音,“谁收藏的?就差两只碗?”
我有些为难,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告诉他,“您先别问我这个,麻烦您先告诉我那两只碗是不是在我们江南省?您是否见到过或者听说过?”
他说道:“你先告诉我谁收藏了这套东西,我再告诉你那两只碗的下落。”
我依然为难,不过我知道这老头的脾气,心想如果我不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对我讲实话。我想了想后说道:“柳老,您应该想得到的。是吧?”
过了几秒钟后他说道:“我知道了,是我们上江市出去的那个人,是吧?”
我笑着说道:“您其实对这个人很了解的,是吧?所以您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他说:“那么,你告诉我,他愿意出什么价格呢?”
我心里暗自诧异:那东西不会刚好就在他手上吧?我回答道:“价格的问题我现在不知道,只是想先打听到那东西的下落。”
他说:“我不知道。冯市长,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下,这样的东西千万不能用公款去送人,那可是国家一级文物,买卖是犯法的,而且这也是属于贿赂,也是犯法的。你为了公事答应人家这件事情可以理解,但是千万别把你自己给套进去了。那样很不划算。明白吗?”
我说:“柳老,我只想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至于具体怎么去操作,我会注意的。”
他却依然地道:“我不知道,我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让你犯错误。你对这个人不了解,我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后他改变了许多,想不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哎!早知道我就不把这个人告诉你知道了。”
他的话我听得很清楚,心里顿时也明白了一点:其实他是知道那件东西的下落的,只不过是不想让我犯错误,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罢了。或许,那东西真的可能就在他的手上也很难说。
想到这里,我即刻就问他道:“柳老,东西就在您手上。是吧?”
他似乎犹豫了一瞬,“小冯,我们最好是不要在电话上讲这件事情,你也最好不要随便答应对方这件事情。你回来后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到时候你看着办吧。”
随即,他即刻地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我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来柳老爷子对那位侯局长还不是一般的了解,而且那位侯局长这么些年不愿意再回故乡的事情肯定另有原因。
也许老爷子的话是对的,这件事情或许我应该更慎重一些为好。
这个电话让我再也没有了睡意,一下午都在房间里面看书。
瞿锦派来的人是在下午四点钟到我这里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给我送来了三张票,票用一个看上去非常精致、漂亮的信封装着。
瞿锦演唱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正式开始。我们的那位发改委主任是下午五点钟回来的,我见到他就开玩笑地批评了他一句:“如果晚上我不叫你的话,你还不会回来是不是?”
他歉意地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听了后顿时就不好多说他什么了。他对我说道:“我孩子在北京上大学……。”
我即刻朝他摆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没事,本来这两天我就已经给你们放了假的嘛。那你晚上还是去陪你的孩子吧。”
他问我道:“这不会影响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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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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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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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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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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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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