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甲胡兵说:“呵军师,你可别打趣我了,我们胡人都是天生的勇士,都是靠着打猎和畜牧生存,哪里像柔弱的汉人一样守着一块地,哪儿也不去的。”
鼠军师问:“我来这城许久了,还没见到过大面积种地的农民,他们的田地都在哪儿你知道吗?”
穿甲胡兵说:“在城北边外的几里地吧,之前经过那见过不少种的地。”
“哦~”鼠军师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随后说:“走,咱们去那里看看。”
“好。”穿甲胡兵应道。“军师,咱们要叫辆车去吗。”
穿甲胡兵知道鼠军师腿脚不好,担心他不能骑马。
鼠军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这时候刚过午饭点半个时辰,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鼠军师说:“不急,离太阳落下还早着呢,我们走着去。”
“好。”
鼠军师又问:“对了,你知道城东的赵家吗,我们这次来也是他家人的事,他家在这还是个大地主,有不少地,你知道他家的地在哪儿吗。”
穿甲胡兵说:“这我哪里知道。”
鼠军师不再多问,二人出了北城门往东北方向行了几里路。
看见了一大片稻田,这时候夏天,稻田里是一片绿油油的,被整齐地分成了一块块。
稻田的边上有浅浅的水渠,水也是清澈透亮的。
夏天是农作物生长的重要季节,当地的农民要忙除虫、除杂草,还有引水浇灌地。这一大片的稻田大概有四五十亩,应该是归一到两人有的。
安定县务农的百姓,在县衙登记的一人是有二十到五十亩地。
这一片区域就有三四个庄稼汉在忙碌,鼠军师要上去打招呼。
穿甲胡兵说:“我去将他们叫过来问话。”
鼠军师出言阻止:“不必。”又脱去布靴子,将裤腿拉卷起来就下到田里。
鼠军师来到一老农面前:“老伯,这今年收成可怎么样啊。”
老农忙着手上农活,回道:“顺顺利利,这两三年都是顺顺利利的。”
鼠军师看着老农在拔着田边上的杂草,也弯下腰拔起草来。“这一年的收成可怎么样,风调雨顺的,一年忙到头该有些结余吧。”
老伯直起了身子,顺便舒展了下身子骨,说:“一亩地能收个一石多的粮,从年头到年尾能收个**十石粮,家里四口人一个月要吃去四五石粮食,到年底...嗯是还能有上点结余。”琇書網
鼠军师也跟着站起身,问:“老伯,劳烦问你一下,那城里赵爵爷家的地是在哪里。”
“赵太爷家的地...他家里的地...倒是不大清楚,没见着过赵家的人来理过地。”老农回道。
“爹,你忘记啦,咱们家的地就是赵太爷家的。”在前边一个黝黑的中年汉子,扭着头说道。
老伯说:“咱家的地什么时候成了别家的了?这不是从我打小就种着了吗。”
黝黑中年汉子说:“是咱们家的,登记在官老爷那里是赵家的,这样就不用给上边交种地的钱了。”
老伯有些迷糊的望着自己儿子。
黝黑汉子说:“你不记得啦,就是咱们每年收成完,吴管事都来家里拿一趟的钱的。”
“哦~”老伯对赵府的管事有印象的。
鼠军师问黝黑汉子:“你们这是每年都交一趟钱吗,一次交多少,交了有多少年了?”
黝黑汉子说:“是年年交,今年是三百三十多文,交多少年,交多少年,这个不大清了,从我小的时候就把钱给吴管事了。”
鼠军师知道赵老太爷有免种地税的特权,县衙看了登记名册,将近有一百户。
鼠军师又问:“历年来都是交这个数吗,这里的别家,或者你认识的别人家,每年交什么数。”
黝黑汉子见鼠军师问的细致,又是生面孔,疑惑道:“你是干什么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鼠军师说:“我是县衙里的,从关外北方来的,问下土地分配情况,如果有分配不公道的,你可以随时到县衙来找我。”
鼠军师哪里有闲心操劳百姓的生计,只是说点甜话给面前人听,好接着问下去。
黝黑汉子皱着眉:“不公?这哪里有什么不公,要我说,我感谢赵家还来不及呢,要不是借着赵太爷的名字免去种地钱,一年光是交这个钱就要一两多的银子,现在省下了这么些的钱。”
黝黑汉子听鼠军师说他来自关外,现在县衙,又一副为民请命的说话样子,大概也猜到这是位胡人的高官。
鼠军师又将刚才问题问了一遍。
黝黑汉子说:“不是,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但是再多也就过四百文钱出头一点,别家不大清楚,是我邻着一家,他家还没分家,一家子有九口人,田亩数也是我家一倍多,好像去年给了九百多文。”
“反正具体账也不是我们算,是吴管事给算好了告诉我们,我合着大差不差吧。”
鼠军师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又接着与这老农做了会农活才离去。
鼠军师离开后,老伯问:“儿呀,你刚才在和那个人在絮絮叨些什么呢。”
黝黑汉子说:“爹,他说他是衙门里的,问我对这土地满意不满意。”
老汉说:“什么?对自家土地满意不?”
老汉大概是耳朵有些背,黝黑汉子大声回道:“是!”
老汉低沉了片刻,说:“儿啊,我看那东头老李家的地就好的很,你能追上刚才那官老爷,问问他能给我换下吗?”
黝黑汉子哭笑不得老父亲错会自己的意思,又重新解释道:“爹啊,不是我们对土地满意不满意,是对官府给的政策,就是我们种地要交的钱,这个叫种地税,对这个满意不满意!”
老农听见了这与钱挂钩的话语,眼里都冒了些金光,说:“儿啊,那我们往后是可以不用给那老吴交钱了吗?”
黝黑汉子说:“不是!那是胡人,前些日子打进来的胡人,难道叫我们把钱交给他吗?”
黝黑汉子看见老父亲一脸似懂非懂,也不再继续把时间耽搁在这,不再搭理老父亲,继续忙着手上的农活。
过了会,老农才喃喃道:“哦~原来现在胡人成了官老爷,那要是给胡人老爷种地,不用给钱那也是好的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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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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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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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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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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