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庄向北坐了第二位之后,更是没人敢去碰第一的位置。
最后坐上一位的是最后一个进场的,实在是没位置坐了才硬着头皮坐上去。
蒲知确还蛮佩服庄向北的威慑力,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能理解。
背景和业务能力先暂且按下不表,光是这一张脸,还真没多少人敢觍着脸说自己能跟人比美的,气势上就先弱了下来。
想起之前就听谁说过庄向北是岛内颜值天花板,有人反驳说来晚舟也长得好看……有一说一,这届选手颜值都不错,来晚舟樊松雪等人也是排得上前列的,大家风格不一样,各有各的好看,只是还是没办法撼动庄向北的位置。
蒲知确一走神就走了好几分钟,直到导师和全民制作人代表入了唱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鼓掌。
节目的导师团有四个人,一个全民制作人代表,姓展,他说喊他展PD就行;其余声乐、舞蹈、rap各有一个导师。
都是专业人士,各自表演了一个舞台,把场子给热了起来。
等导师团入座,展PD就笑着举起了话筒转身看过去,“我看选A的人不多啊,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的吗?”
顿时一片“没有没有”的客套话响起来,他继续道:“连坐在前九的都有人选A之外的等级……别是没位置坐了才上去吧?”
这话还真说对了,坐在第一的男生叫骆天森,有些尴尬地笑。
好在展PD没什么为难人的意思,随口又聊了几句就打算开始正式的评级,转过头翻了翻手上的资料。
“那就从选A的开始吧……我们标准很严苛的哦,各位打起精神来。”
听到从A开始,其他等级的选手们就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鼓掌起哄,庄向北等人起身,大概看了看都有哪些人,蒲知确身边的池早也选了A。
选A的人是真不多,109个人里才占了10个左右的数。
“第一个,”听着耳返里编导的指示,展PD心里有了数,先挑出一个混在团队里的,“花季传媒。”
蒲知确听见认识的公司名,往上看,就见一行人呼啦啦站了起来,准备上台。ωωω.χΙυΜЬ.Cǒm
里面有个叫项少和的选了A,其余包括柯佳在内的人都选了C。
同时顺序被排下来,有另外几组的人被喊去了后台准备,他见庄向北还是坐在座位上不动如山,想来是后面才会出场。
“大家好,我们来自花季传媒!”
五人在台上站定,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就开始了唱跳舞台。
选曲是《野蛮生长》,编舞挺炸,但看得出来里面有几个不太擅长跳舞,柯佳一开始就没卡上拍,蒲知确还迷惑了一下。
他不是说他们光是练习这个舞台就练习了两个月?
除了柯佳,还有个不知道是紧张了还是什么,rap时口胡了。
相比起队友,项少和的整体表现算是很好的,就是唱的时候有点不太稳,气声比较大。
看完表演,练习生们都配合地鼓掌,理解他们打头阵会紧张,导师团表情就很是严肃。
标准确实严苛,最后给了项少和B的等级,其余人不是D就是F。虽说可能有对开场的要求过高这一个原因,但还是让没上场的集体提起了心脏,惴惴不安。
“好严啊……”都梨慌了,“我们不会去到F吧?”
段嘉树怒目,“不许灭自己威风!而且我们明明做得很不错!”
说完,他转而看向虞渊,“是吧,渊哥?”
“嗯嗯,正常发挥的话应该没问题啦。”见同组的小男孩们全朝自己看过来,虞渊笑吟吟的安抚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而且他们自评级全是B,离上场还有好一段时间。
都梨听人这样一讲,松了口气,心情平复了一些,继续看向舞台。
姜生眼神瞟了瞟,算是看明白了,虞渊就是那组的主心骨,带着一群半大孩子。
宋唯安看看自己和姜生身上贴着的F,叹了口气。
感觉得到明天才轮得到他们了。右脚踝还没好完,他只能祈祷到时候在舞台上尽量不要出错。
第二组是星月娱乐,蒲知确早在酒店就听过他们的名字,因为柯佳说他们来了八个人。
依旧只有一个人选了A,依旧是唱跳,依旧是没什么亮点,最后全被打发去了C、D和F。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兴许是连续两组的水平都很让导师失望,展PD起身,转身看着他们,语气很严肃,“但舞台不是儿戏,无数人为了登上它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甚至留下一身伤病。”
“我们做这个节目,是为了做出属于中国自己的男团,标准是唱跳俱佳,不是过家家。”
“你要是想留下来,就加倍努力,不要愧对舞台;你要是不想努力,觉得我是在说废话,那就走,没有人留你。”
现场鸦雀无声,他们全都低着头,不敢接话。
过了半分钟,展PD才重新坐下来,翻开桌上的资料。
“下一组。”
这次上场的樊松雪那一组,五人身着全黑服装十分统一,在舞台中央鞠了一躬,起身比出个手势,喊出的声音很有气势。
“老师好,大家好,我们是无差别danceteam!”
展PD缓和了表情,笑起来,“为什么叫无差别?”
“虽然大家基础和擅长舞种都不一样,但对待舞台的心情是一样的认真、没有差别的意思。”徐择一笑了笑,“我是临时队长,徐择一,来自青藤舞室,擅长舞种是popping。”
“樊松雪,临帆传媒,练习时长三年。”樊松雪勾了勾嘴角。
蒲知确这时候有些理解来之前经纪人那句“平常不怎么笑,偶尔笑才会显得尤为动人”是个什么意思,酷哥在台上笑起来还真是冰雪消融似的,一瞬间的春暖花开。
“大家好,我叫丁白山,来自赤心文化,擅长breaking!”丁白山又鞠了一躬。
“白榆影业,来晚舟,古典舞出身。”来晚舟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廖为,个人练习生,跳locking。请多指教。”廖为也不是个话多的,简单说了两句。
这个自我介绍简洁,却也简单说明了他们各自的优势。
三个街舞出身,一个跳中国舞,还有个跳韩舞的正统练习生。舞种不一样,凑在一起说明舞蹈水平都不错,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趣。
池早好兴奋,在给人热情打call,见人全部放下麦准备开始了才安静下来。
五人跳了一段hiphop舞曲,动作整齐划一,第一下震感就激得人起鸡皮疙瘩。舞蹈编排得很好,轮流当C,每个人也都有十多秒的单独solo部分,给人展示了他们各自擅长的舞种。
音乐结束时全场爆发了掌声和欢呼,还有几个在吹口哨。
“太帅了!”
“A!A!”
“好帅,太帅了,我要是早点报名是不是就有机会能和他们一队了?”池早拍手都要把手给拍红了,眼珠子死死盯着台上的五个人,感觉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我也想跟他们一起跳舞……”
蒲知确同样被吸引住了,羡慕他们能跳得那么好,又觉得蠢蠢欲动,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像他们那样站在台上。
虽然说五个人都跳得很好,但是很明显的不可能五个人都给A。
导师们商量了一下,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额外想要表演的节目,跳舞或者其他的都可以。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丁白山、徐择一和廖为各自表演了一段自己擅长的街舞,来晚舟脱下鞋子跳了一段古典舞,身姿柔软,和前面的表演形成了反差,樊松雪唱了一段rap。
庄向北眯了眯眼睛。
他跳舞是专业的,看得出来他们水平如何。
团体表演是很气很炸没错,只是有基础的话,合个几天跳出这种效果不难。
那三个街舞出身的水平都不差,其中徐择一更厉害一些,廖为中规中矩,丁白山的表情管理有些跟不上。
来晚舟是中国舞出身,跳中国舞的时间最长,发力方式和习惯跟街舞男团舞不一样,要调整过来需要时间。
樊松雪……在这五人里是跳舞时间最短的,也绝对称不上是专业舞者。他练习了三年,接受的是最传统的偶像训练,跳舞最擅长的是“韩舞”,跟其他人没法比。
只是毕竟是男团选秀,他有自己的优势在,全面发展。
毕竟同样是当年被当做是“ACE”培养的……
他勾了勾嘴角,懒洋洋往背后一靠,有点想上场了。
看了加试,不出他所料,有三个人获得了A。
樊松雪、来晚舟和徐择一得了A,后两人一开始给自己的评级是B,这回升了一级。相应的是给自己评了A的丁白山和廖为,去到了C。
后面一组上台时庄向北收到了通知,起身去后台准备。
在后台遇到了池早,他一边压腿一边笑,“你也选了A?”
“我不能选吗?”池早挺起胸脯,理直气壮,“做人是要有梦想的!”
“好。”庄向北想去揉一把他的头发,但池早发质软,本就不容易被定型,被揉乱了不好。他一顿,还是放下了手。
池早在原地跳了跳,“要是我留在了A,是不是就能和你在一班了?”
庄向北又笑起来,“你想跟我在一个班?”
“想啊,”池早眨眼,“我们好久没在一个班了。”
两人当初做同学的时间其实也短,一年都没到。可记忆好深,庄向北现在看着池早那张似乎还没发育完全的娃娃脸,也能看见当初那个池早的样子。
……是好多年以前了。
闭了闭眼,他的嘴角抿起又松开,最后还是勾起了嘴角,语气轻飘飘的落在空中。
“是啊,好久了。”
“我还没见过你跳舞呢……”池早嘀嘀咕咕,一张脸上混合了愤懑和委屈两种情绪。
“他们都说你厉害,可我只知道你以前去韩国练习过!我在来之前明明还跟你通过视频电话,你那时候是不是已经不在韩国了?”
“是。”庄向北垂下眼睫,“我一年前就离开公司了,去了日本。”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到你了。”瞅见工作人员正打算开口,庄向北冷不丁提醒他,拍了拍他的背送他往前走,“加油跳。你要是想知道,我以后可以说给你听。”
被最后一句话安抚住,池早安静下来,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庄向北在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说什么呢。他好像一直都不擅长倾诉。
庄向北难以概括自己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想来在简历上就被浓缩成了短短几句话。
他不像有些人是被星探发现、或者是自己有了做偶像的意愿后才开始学习的舞蹈。
从他有记忆开始,伴随他的就是有着一整面那么大的镜子的练习室。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强身健体或是一技之长,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坚持了下来,坚持了整整13年。包括后面去参加比赛,出国去当练习生,他认识了很多一样热爱跳舞和舞台的人。
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挣扎在几百个、乃至几千个挥洒汗水的日日夜夜,就是为了台上灯光打下来的那几分钟做好准备,给自己和看到自己的人一份满意的答卷。
他不求所向披靡,只求问心无愧。
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前台爆发的欢呼声,他嘴角弯了弯,心想池早一定做得很不错。
所有人都在长大。
当年在田径场上疯跑夺得一千五冠军的池早也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公司签下成为了练习生。
舞台上的池早跳完一曲,满脸的汗,狗狗眼无辜脸,贺是看着就联想起了贺翊家里养的那只小博美。
“看来这次挺多舞担的。”舞蹈导师对他挺满意,“池早,你舞蹈挺强的,有准备加试部分吗?”
池早眼睛一亮,说完“有的”,就顺着音乐老师放的音乐又跳了一段。这次的风格不太一样,旋律轻快,律动也更加自如。
池早的表现很不错,但离A还是差了点儿,最后导师团给了个B。
“嗯……下一个。”展PD看着下一个要上场的练习生的资料,笑得意味深长,“这个可厉害了,拿过世界冠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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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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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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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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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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