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
他抓住被子的手僵了半秒,对幸村精市的话置若罔闻。
他什么都没听到!他聋了!
他掀开被子迷迷糊糊的搂上幸村精市的腰,冰冷的湿气靠上来瞬间让被窝里的温度降了下来。
幸村精市突然被他抱住浑身僵硬,全身血液沸腾。
这个死不要脸的,话都说那么绝了,还有脸抱他。
“放手!”他压低了声音,忍足侑士死死箍住他的腰,闭眼装死。
“忍足侑士!”幸村精市气急败坏的开口,扣住腰部去掰他的手指。
然而忍足侑士十指交扣,紧紧箍着他的腰,他根本动不了分毫。
“有点难受。”忍足侑士环着他的腰,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撒娇似的蹭了蹭,不时的哼唧两声。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幸村精市的脖颈,黏腻难耐。
直到水珠滴进他的睡衣,顺着他的锁骨流经胸膛划向腰腹,沾上他的体温变得温热,他再也忍受不住,按着那双抱着他的手将人从床上扯了起来:“别给我装死。”
忍足侑士衣衫不整的坐起来,衣服随着拉动的姿势,扯开了一大半露出巧克力的胸膛,肩头胸膛的水坠下来又棉质浴袍快速吸收。
幸村精市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坏毛病,每次洗澡都不吹头。
“被子都湿了,起来,去把头发吹了!”幸村精市推攘着,忍足侑士顺势往他身上倒。ωωω.χΙυΜЬ.Cǒm
“不想吹。”他低声呢喃着,声音贴着幸村精市的耳朵响起,像是靡靡之音颓废慵懒。
“头好晕,我好像发烧了。”他的脸朝幸村精市贴了过去,额头贴着额头,鼻梁贴着鼻梁,微热的呼吸吹打在幸村精市的脸上,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眼睛缓缓睁开,羽睫轻颤扫过幸村精市的脸颊,蒙上雾气的双眸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娇弱的紧。
“好难受……喉咙好渴……”忍足侑士嗫嚅出声,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精市……头好痛……”
“想喝水……”他又蹭了蹭他的脸颊,那滚烫的热度让幸村精市起了一丝怜悯之心,“我去给你倒。”
真的是小祖宗。
幸村精市半跪在床上微微起身,身体刚刚直立起来,手猛然被拽住,转瞬就被忍足侑士重新拉回了床上。
温热的唇没有任何征兆的落下来,舌尖轻巧的撬开牙齿,灵巧的舌顺势滑入口腔,轻而易举的卷起柔软湿润的舌吸‖吮。
幸村精市抓紧了他的手臂,想要闪躲,他却跟着追了上去,按住了他的脑袋。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强势霸道不给何反抗的余地。
“好渴,还想喝……”半晌后他离开唇,舔了舔唇角做出一副十分乖巧且欲求不满的表情,“甜甜的,还要……”
说着唇又要贴上来,幸村精市觉得他的手又开始痒了,真想冲他脑袋一掌拍下去,一了百了。
好在他的理智尚存,留了他一命,只是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推倒:“马上去给你倒,给我安分点。”
他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鬼使神差的放了一勺蜂糖。
淡黄的粘稠液体随着勺子的搅动在热水里化开混合成蜂糖水。
幸村精市看着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唇角无奈的勾起,他干嘛要干这种事情?
很快,幸村精市倒水回来,见忍足侑士倒在床上,烦躁地踢了踢他:“起来喝水。”
忍足侑士一动不动,嘴里叫嚷着头好疼。
“痛死你活该,不喜欢吹头发就不要留那么长!”他无奈的将水杯放下,转身去浴室拿来了毛巾和吹风机。
重病后的身体比平常要重了许多,忍足侑士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幸村精市胸口,他有点吃不消还是忍着,一边拿毛巾吸走发丝多余的水,一边吹头发。
暖烘烘的热风,让忍足侑士舒服的蜷起脚趾,最后的一丝理智直接出走,倒在了他的肩膀。
滚烫的热度仿佛是烙铁印在幸村精市的肩头,一股强劲的火流在身体肆虐,呼吸迅速变得浑浊,大脑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阿西……忍足侑士真的太看得起他的自制力了!
好不容易吹完了头发,收拾好东西,他找出了温度计和一次性肛表套。
“测肛温还是腋下?”幸村精市将选择给了忍足侑士,忍足侑士听到测肛温菊花不自觉的收紧,然而还是不敢睁开眼,假装睡觉。
见他不回答,幸村精市放回了一次性肛表套还是选择了测腋下。
还是给他留点尊严吧!
“手抬起来。”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忍足侑士的衣服,指尖从他胸膛划过,抵达他的腋下。
水银温度计带着些许冰凉,夹进去的时候忍足侑士打了一个哆嗦:“好冰。”
“好好夹着,我去换被子。”
不一会儿忍足侑士被抱到了沙发上,幸村精市怕他冷,给他裹了一张毛毯,自己则把打湿的被褥换了下来,从衣橱里拿了新的铺上。
忍足侑士见他没注意到这边,悄悄把温度计取了出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刻度。
36.5°,好家伙,连低烧都算不上。
腋下温度本来就比体温要高些,淋了半个小时冷水还这样!
有生以来第一次埋怨自己的身体素质如此强健。
幸村精市要是知道他装病,会不会削了他?
他瞥了瞥不远处放着的一杯蜂糖水,摸了摸温度,不算烫手,直接将温度计水银一头的铁头放进了水杯,等到两秒后迅速取了出来。
他一边注意着幸村精市的动向,一边将温度计对准了灯光,还没来得及看清,幸村精市已经换好了枕头,转过了头。
忍足侑士慌得一逼,连忙将温度计重新夹回了腋下,假装难受动了动身子。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温度计给我看看。”他朝忍足侑士伸出了手,忍足侑士紧紧的夹着,睡眼惺忪一脸憔悴,“温度计刚刚好像掉了。”
温度计刻度他还没看,要是温度过高,他就麻烦了。
他偶尔会遇到几个喜欢装病的病人,其中以迹部的弟弟迹部砂晔为首。
有一次迹部砂晔装病温度计测温41°,被迹部景吾发现直接当场发火,逼着迹部砂晔当着众人的面演示过一次。
难度不算太高,也不容易。
时间和温度是关键,温度高则时间不能太久,否则容易直接拉满,整出40°+,水温低可以,但不是低于37°,否则不会变化。
这种小把戏在医生眼里不足一提,不过幸村精市那么正直的人一定不知道还能这么干。
这种事情他第一次干,也不知道是不是能一次性成功,要是出现40°以上的温度,他就麻烦了。
幸村精市见他不动,以为他不舒服,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手伸进他的衣服取出了温度计。
温度计一头刮过胸膛,眼见着就要暴露,忍足侑士连忙捉住幸村精市的手按在胸口:“我没事儿,只是一点点发烧,今天辛苦你了,先睡吧。”
幸村精市为他突然礼貌的态度感觉不可思议,简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觉悟。
就是抓他的手有点疼。
“你放心,迹部君把你托付给我,我肯定不会不管你。”
忍足侑士:……这话说的,还能不能友好的玩耍了。
幸村精市转了转手腕挣脱桎梏,抽出温度计。
忍足侑士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继续装死。
只希望,幸村精市看了体温计能手下留情,别把他弄死了。
看着那刻度指向的数字,幸村精市的眉头轻挑,所有的怒气全部消散。
38.8°,好家伙,怎么没烧死他呢!
“我给你拿退烧药,如果没用就得去医院。”他匆匆下楼,翻箱倒柜的找药,很快拿了退烧药回来。
身子抵住忍足侑士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他半扶了起来:“醒醒,吃了退烧药再睡。”
“吃多了脑子容易坏,不吃。”忍足侑士像是个逃避吃药的孩子,在他肩头蹭了蹭,眉头皱着十分抗拒。
“38.8°,快高热了,不吃药,你才会烧坏脑子。”幸村精市还从来就没见过哪个医生抗拒吃药的,天天大把大把给别人开药的人居然会害怕吃药。
“吃了再睡,乖,张嘴。”
“苦,不想吃。”
“苦也要吃。”
“那我想喝糖水,刚刚那样的。”
“……”
这特么绝逼是装的吧!
幸村精市捏着手里的药片恨不得直接碾成粉末。
“一会儿给你喝糖水,快吃。”
“那你不许骗我。”
“不骗你。”
幸村精市感觉自己现在化身成了一个老父亲,在他的身上莫名体验到了做爹的疲惫。
他把药送到了他嘴边,忍足侑士迷迷糊糊张嘴吃了。
等幸村精市扭身去床头柜拿水,他直接把药片吐了出来,随手一抛扔进了垃圾桶。
幸村精市听到有什么声响,拿着水杯转过身,还想多看几眼,忍足侑士又换上了一副摧心剖肝的表情开始叫唤:“好苦……”
幸村精市喂了他一口加了蜂糖的糖水:“还苦吗?”
忍足侑士拿发丝蹭着他的胸膛继续撒娇:“不甜,想要刚刚那样的。”
幸村精市抽了抽唇角,忍住想把那杯水直接泼他脸上的冲动。
淡定淡定,刚刚换的床,不能弄脏了。
他扬起笑容看他:“我看你挺清醒的,要不去隔壁睡?”
忍足侑士瞬间偃旗息鼓,缩进了被子里:“那我不喝了,我不舒服不想动。”
这一夜忍足侑士睡得很不安稳,装病的感觉比真病还要难受,幸村精市在他床前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哪来的良心睡觉。
幸村精市隔一个小时开始测量体温,每次都得想方设法把人支走。
天快蒙蒙亮,幸村精市打了一个哈欠,对着灯光看刻度,倏然惊醒,温度不降反升,赫然已经39.6°。
“没道理呀,你这样不行呀,还是得去医院才行。”他收好温度计,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还能坚持吗?我带你去医院,退烧药不太管用,去医院打针试试。”
忍足侑士别过头,极力阻止转移他的注意力:“好困,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身体一轻已经被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揪紧了幸村精市胸膛的衣服,意识完全清醒。
卧槽……这是要干什么?
真的要去医院吗?
那不分分钟露馅!
“别去了,麻烦,睡一觉就退烧了。”
“39.6°了,继续下去你会烧死的!”幸村精市不顾他的反对,直接抱着他去了车库。
一路上幸村精市眉头紧蹙,忍足侑士心脏砰砰直跳。
真是刺激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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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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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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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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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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