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声响起,这话气得对面的女子有些脸红。
跟着那女子的还有几人,见女子不得上风,便也纷纷祭出灵器,想要帮着降服殷宁。
“哟,这是自己打不过,还要找一下帮手?”殷宁讥讽着那女子,看她模样生得挺好,唇红齿白,肤色也如雪。
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小有姿色,约莫也就十三四的年纪。
这就喜欢找其他女人的麻烦了?日后恐怕也如殷希一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想到殷家,殷宁便有些心烦。
但这里毕竟是云中塔,针对她的人有许多,明里暗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她。
她不能轻易动手。
“朵……”
周围一男子想要喊住她,但才出了一个音,就被那女子狠狠地盯住。
他硬生生地将其他的音节吞进了肚子,重新改口:“林小姐,先前大师兄在学院里带着她,怕是两人关系匪浅,如若对她下手过重,只怕……”
林朵犹豫了片刻,她也担心大师兄的怒火,可要她眼睁睁看着殷宁站在仞寒的身边,她就恶狠狠地想将她拉下,把自己给替换上去。
见着他们在商量,殷宁也不着急离开了,双手交叉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几人。
听他们的话,似乎还挺忌惮仞寒的。
没想到这小子,走了都不让人安生。
虽然是这样想着,殷宁心中却有丝丝的欣喜。
这些小蚊子烦归烦,却也能看出她于仞寒而言的特别。
霎时间,原本叽叽喳喳闹腾着的几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殷宁觉得不妥,随着他们的目光望向身后。
“老师。”
云长老缓步向前,走到他们的面前:“你们一大早地在闹腾个什么,在学院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甚少出现在学院中的云长老震慑住了众人,听闻他先前在闭关中,可却突然出现,还把殷宁收为自己的徒弟。
看来今日,是没有办法找殷宁的麻烦了。
林朵有些不忿,但在云长老面前也不敢造次半分。
云长老的威压让在场的人都有些难以呼吸,他们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在场也就只有殷宁敢说话。
“老师,弟子正想去找您。”殷宁恭敬,面对云长老的威压脸色也无丝毫变化。
只是大家都在调动自己的灵力稳住身形,无人注意到殷宁。
云长老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威压,让殷宁跟着自己离开。
“你找我何事。”云长老领着殷宁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坐下后才询问。
殷宁行了一礼,道:“弟子想要回去春彤城一趟,想跟老师请几日假。”
弯腰的瞬间,殷宁才留意到,在云长老的手边放着一个棋盘,棋局正处胶着之时。
她心中一动,莫不是……
云长老见她留意到自己的棋盘,神色中才多了分惊喜:“你可会下棋?”
“会些皮毛。”殷宁知晓自己的棋艺并不精湛,也不敢在自己的师父面前卖弄。
云长老不在意,只挥了挥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执白子。
院中静谧,偶尔有微风吹过,扬起些许的竹叶。
云长老的院子种满了竹子,这周围鲜少有弟子出现。
毕竟他闭关许久,在云中塔许久也只听闻他收过仞寒一个弟子,再后来,就是殷宁了。
有些刚进来学院的新人,都很少提起云长老。
一来一往,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云长老的住处了。
屋外的安宁并没有让屋内的殷宁觉得安心,看似随意安然的云长老,棋风却无比凌厉,先前的棋局是不分彼此的。
可殷宁坐下来的这半个时辰,已经有些弱势了。
再这样下去,殷宁便要输了。
就在即将赢得胜利的时刻,云长老却突然哈哈一笑,也不继续落子,望着眼前的丫头。
“丫头,你这棋风,可不如你的年纪一般啊。”
殷宁的棋风虽然稳妥,但也有狠辣的时候。该去将老师的子吃掉的时候,可是丝毫都不客气的。
这让云长老再次刷新了对她的看法。
先前若不是有仞寒,他定然没有接触殷宁这人的机会。
虽然仞寒说,殷宁不会让他失望。可他并没有管那么多,也就没有看到多少殷宁的潜力。
可短短半局的棋局间,殷宁的棋风如人一般,干净利落也不失大将风范。
云长老暗暗咋舌,这女子日后,只怕不输仞寒半分。
“是老师让了殷宁半子,若不然,只怕殷宁撑不过一炷香。”从棋局中抽出的殷宁,对于云长老眼中的惊喜,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先前她来的时候,云长老的态度有些冷淡,她还以为是自己惹了老师不快。
可现在的态度,让殷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见她谦虚,云长老也不多说,批了她的假期,让她回去。
殷宁正想谢谢,想要离开,身后却又悠悠地传来云长老的声音——
“以后若是无事,可以多来我院子坐坐。”
人老了,终究想要有些后辈来陪着说说话。若是仞寒那小子,没有神殿的那些麻烦事,那便好了。
殷宁有些震惊,没有想到云长老竟说出如此邀请……
“殷……殷宁知晓了……”
她说话有些结巴,又让云长老觉得好笑。不过就是老顽童了一把,没想到就把这个丫头给吓到了。
殷宁确实不明白,云长老这突然的热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一局棋,就虏获了云长老了?
有这么简单吗?
殷宁甩了甩头,将云长老的事情抛之脑后,回了住处大概收拾了些行李,带着玥昭和那妖兽便离开云中塔了。
妖兽好似不懂他们要去哪,殷宁摸了摸它,耐心道:“我们去找给你治病的药,路上可能还要几天,要辛苦一下你了。”
它歪了歪头,似懂非懂的样子将殷宁的心击中。
萌哒哒又毛茸茸的,简直无法抵抗。
殷宁恍然想起来,她好像还没有给这小妖兽取名字。
思索了片刻,殷宁道:“不如唤你...铜钱?”xǐυmь.℃òm
这莫名其妙的名字,让在旁侧听着的玥昭愣了。
铜钱?
一只兔型的妖兽,叫铜钱?
玥昭在想,莫不是主人缺钱了?给妖兽起个名字,还要叫铜钱......他在想,是不是该给殷宁赚点钱,要不然真的要想钱想疯了。
殷宁都弄着妖兽,自然没有留意到玥昭的分心。
她连说了好几个名字,说得妖兽懵懵的,都不明白殷宁在讲什么。
但他觉得应该是要给他取名字了,后来才慢慢跟上殷宁的节奏,捡着自己听着喜欢的应了几声。
“行吧,就叫你月白吧。反正你的毛都是雪白的。”
殷宁觉得有些累了,戳了戳玥昭,让他帮忙看着妖兽,自己去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春彤城的路并不好走,殷宁不想太大张旗鼓地走在官道上,只能偷偷摸摸地走着些山林小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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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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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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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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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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