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世婚礼,却以惊心动魄的血和泪结束。
这让多少人心惊,多少人心疼,却又让多少人欣喜。
惊,凌煜的怒,凌煜的情,温雅的伤,温雅的爱。
喜,温雅的凄惨,凌煜和温雅的即将分离,天上人间永无聚。
痛,明明相爱,却,或难相守!
“温雅,你敢这么睡着了,本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不喜欢的事,本少都会做。而你在意的人,本少都不会留着。所以,你要是聪明,就给我醒来,听到了吗?”
男人的震怒,令人心颤;
“温雅,刚才我那句不愿意只是气话。你可以不高兴,可以生气。但是,不许你这么吓唬本少,听到了吗?小猫儿…。”
男人的深藏的情义;令人心酸。
女孩不断外溢的血色,无意识中滑落的眼泪。让人心惊,颤抖,心慌。
一曲婚礼演奏曲,凤哀凰啼!
*
凌于阗关掉视频,转头,看向凌禀浩,冷硬的神色染上一抹莫名的神色,“看凌煜对他父母的态度,我本以为他是个冷心,无情的人。可看着刚才那一幕,我倒是要改变我的看法了。凌煜不是无情,只不过他的情,因人而异罢了!”
凌禀浩听了,摇头,叹息,“时常听说,无情的人一旦动情,却会最痴情。看来,这话真是没说错呀!只是,看那个女孩的情形,怕是情况不太好,凶险呀!”
凌于阗看了凌禀浩一眼,拿起手边的茶杯,垂眸,遮住眼里的神色,品茶杯中茶,片刻,放下,抬眸,看着凌禀浩,开口,“这件事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能故作无视。不然,岂不是让外人非议我们凌家冷酷,成员之间关系冷漠嘛!”
凌禀浩听了眼底闪过什么,却很是认同的点头,“二伯父说的是,家和才能万事兴!”
凌于阗看着凌禀宏冷硬的嘴角溢出一丝浅笑,“不错!就是那么个道理。所以,凌煜和温雅那边我们关心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要关心。”
“我关心,可惜年纪大了,行动已经不方便了。”
凌禀浩听言,心里溢出冷笑,这意思是要他去吗?在凌煜最为敏感的时候往上凑?让他去拉仇恨吗?哼…
叹气,“唉!我倒是还能动弹,只是,最近新开发的项目还没上轨道,我这也是走不开呀!”凌禀浩皱眉,很是为难道。
凌于阗呵呵一笑,亲手给凌禀浩把茶水续上,淡笑开口,“现在凌煜不在。当然,他就是在这里,我看他暂时也顾不上凌家的事物。可凌家这大方向还是要有人掌控。我看着,也就你有这个能力扛起这个担子。所以,你自然也是不能去的。”
凌于阗话出,凌禀浩神色微动。这是在暗示他,只要凌煜不在,这凌家当家人的位置,就会是他的吗?
想此,凌禀浩垂眸,拿起茶杯,重复凌于阗刚才品茶的动作,借此正好遮住嘴角莫测的笑意,带着一丝冷色。凌于阗不会是想着借力打力,他坐收渔翁之利吧!
斗智游戏!凌于阗这只老辣的老虎,绝对不会输给凌禀浩这只狡猾的狐狸。
看着凌禀浩的神色,凌于阗猜的出他的想法。开口,“既然如此,我看这样吧!我派几个人过去看看,问问凌煜有什么需要凌家帮忙做的没?”
听到这话,凌禀浩微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现在怎么感觉,凌于阗在帮他清场子,让他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发挥一下呢!难道,凌于阗不是想左手渔翁之利,而是想和他联手吗?如果是,看在他七十多岁,时日无多的份上,他还真的很愿意接收他这个盟友。
“二伯父思虑周全。”
“呵呵…只是去几个人后,你身上的担子可就更重了。”
“有二伯父在,我最多也就是担三分之一。”
凌于阗听到凌禀浩潜在的给出条件,淡淡一笑,神色没有变化,“我现在已经有心无力,只求能安逸过完晚年,其他的我已出不了什么力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是不要权利,只要安逸?真是很明智的选择,就是有些不符合凌于阗的性情。
不过,无所谓!反正最终的掌控权都在他手里。
凌禀浩轻笑,“二伯父无论什么,都会如愿的。”
凌于阗闻言,会以笑,“但愿如此。”
两人协议打成,只是彼此间却不存在任何信任。
j城*医院
“不怕,会没事儿的。雅雅是个坚强的孩子,她会挺过来的,肯定会…。”夏云天紧紧握住温姥姥的手,紧声,不断,安慰,是说给温姥姥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嗯!你说的对,雅雅会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温姥姥低泣,附和说道,只是心里那股不安,恐惧却一点没有消散。
“老伴儿,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做什么亏心的事儿,才会让雅雅遭受这么多的磨难?”温姥姥说着,忍不住哭泣,“要惩罚,惩罚我们就好,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的雅雅,呜呜…。她从小妈妈不疼,爸爸不爱。跟着我们两个老的,不安的生活着。现在,好不容易要结婚了,要有自己的家,有个疼她的人了,能够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可为什么却又让她发生这样的事儿…。”
夏云天听着鼻子发酸,眼睛发胀,双眼模糊,喉头哽住,“我们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雅雅也没有。所以,她一定会挺过来的,一定会…。老天不会这么不公平,只让我们雅雅吃苦,不让她享乐…”
“呜呜…她才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呀!呜呜…。我的孙女不该这么命苦,不该呀…。”
夏云天听着眼角湿润,已经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只是敢想雅雅好,连那个万一都不敢想,一点都不敢让它冒头。不然,他真的是挺不住了。或许,温姥姥也是一样的吧!
杨果听着眼眶红红的,抬眸看着病房。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也不安到了极点。雅雅已经进入手术室五个小时了。这让人怎么能不紧张。那浑身是血,不断吐血的样子,想想都令人心口发怵,身体发寒!
和康逸安订婚那日,让她背负了一辈子的歉疚,还有抹不去的心伤。而这次和凌煜的婚礼,又让她承受这样的苦痛,折磨!她才二十岁,到底要让她承受多少悲苦,多少磨难…。杨果眼泪止不住又掉了下来。如果雅雅就这么离开了,这辈子可就真的太苦,也太多遗憾了…。
如果雅雅就这么没了,那个男人他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呢?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凌煜。
在看到雅雅浑身是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凌煜情绪的爆发,极致的怒,极端的恐惧,绝对的在乎!而在那之后,他就再无别的情绪,变得异样的安静。
不动不言,不怒不悲,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重症病房前,完全的平静,静静的看着,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无反应,情绪也完全不见波动。
只是,杨果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不安,波动。
冷,寒,冰,紧绷!身上那压抑的气息,那种一触即发的隐忍,让看着的人都感到紧张,不敢靠近。如受伤的野兽,静止不动,却绝对不会沉默,反而会变得更加凶猛,敏感,三尺之内为禁地,无论是谁,踏入者死!
让人倍感窒息,惊惧,却也无奈,无力,更感心痛!
凌煜的那种极致,极端的在意,让人倍感意外。或许,就是连他自己也没想过,会在意到,恐惧,害怕失去的程度吧!
重症病房不远处,夏岚,温刚,权子尧,云少霆,权赫等人站在外面,被勒令不容许靠近。
夏岚被挡在外,本焦灼,惊惧,恐慌的心情,染上一抹愤怒,看着安琥,怒,“为什么不准我进去,雅雅是我女儿,我要看我女儿,你凭什么要拦着?”
安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夏岚,“这是少爷的命令。”
夏岚听了,皱眉。“雅雅是我的女儿,凌煜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看她?给我一个理由。”
“就凭少爷是她的丈夫,就凭你不能以一个纯粹的心,为夫人祈祷,愿她安好!虽然你是她的妈妈。”
安琥话出,在场的几个人心口一窒。夏岚怔,愣,一时无法理解,“你什么意思。”
“靠近那个病房的人,都是能够真心为夫人祈祷的,能够希望她平安的。而你,不够…”
不够什么?不够资格!最后两个字安琥没说出,可在场的几个人却都听得明白。
这次,夏岚听懂了,明白了,脸色也瞬时变得更加难看了,“安琥,你…。”
“权夫人,我们夫人她是你的女儿,她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如果你真的有心,担心,就不会还有心境在这里跟我斤斤计较这一个门槛,几步之遥的距离。你的面子大于了对夫人的关心。所以,少爷不需要你这种不绝对的祈祷。而这也正是你无法进去的原因。”
夏岚抿嘴,“我不是斤斤计较,我只是想离我女儿近一点,想去看看她…。”
“对一个人关心,不在于你离她多近,而在于你对她的心有多少。如果你有心,此刻只有夫人安危,不会有其他。你只会静静的待着,默默的祈祷,目不转睛的看着病房,分分秒秒心系的只有她的安危,不会有其他…。”
“我没有,我只是…。”夏岚想辩驳,刚开口,就被权赫打断,截住,“好了,不要说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这里离病房不远,雅雅有消息了,你同样马上就可以听到的。不进去也没关系…”
“可是…。”
“夏岚,这里是医院,你这样大吵大闹的不好!什么都别说了…”
看着权赫皱起的眉头,不赞同的眼神。夏岚心口微缩,摇头,不是的,她没有想其他,她真的只是想看看她的女儿,真的只是想看看她的女儿而已…。她这不是计较,不是争论,她只是焦灼,只是太不安了…。
云少霆和权子尧一直保持沉默。
温刚动了动嘴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病房里的人明明是她的女儿。可他却发现,他连说话,关心的资格都没有。苦笑,心口闷痛,低头,默默在一边坐在,静静的等着。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主…。
*
夏止盈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上的图片,看着凌煜紧紧的抱着温雅,血色沾染他的衣服,他的手,那样的血红,就如他的眼眸,嗜血的戾气,泛红的痛意,再也掩饰不了的惊,惧,再也无法错辩的爱意。
想象不到的在意。
不敢相信的爱意。
凌煜他不是在乎那个女人。他是爱她。
就算她为了别的男人,差点错过他们的婚礼。
就算她站在他的身边,心里依然牵挂其他男人。
就算她因咎由自取,变得狼狈不堪,奄奄一息。
他怒了,恼了,最后却仍然在意她,无法舍弃她。
夏止盈心如刀绞,很痛,痛的连嫉妒都生不出,只有浓浓的愤恨。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她这么爱他,他为什么看不到,感觉不到。而那个女人那样践踏的他的用心,他的在乎,他反而在意了,且舍不下,放不开,还爱上了她。
这是为什么?难道,凌煜也有那种得不得的才是最好的心理。而她太容易到手,也太过主动,所以他才会那么不在意的?
想着,夏止盈脸色开始难看,阴郁,气恼。是她用错了方法了吗?如果是她可以改正,只要温雅死了,她有的是机会纠正,只要那个女人死了,死了…。
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接通,沉冷开口,“为什么不弄死她?还要留着她那口气?”
“不是你说一下子弄死她就没意思了,要她残喘活着才更有意思的吗?夏美人,我这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在行动呀!怎么?现在又后悔,不满意了吗?那,要不要小爷我再去补上一针?弄死她,让夏美人开心一下?”男人的声音依旧散漫,不羁,但是能听出那其中隐含的冰冷,阴寒,因为夏止盈刚才话里的质问。
夏止盈握着电话的手收紧,吐气,即可转变语气,“很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哪里!其实,我就喜欢看夏美人生气的样子。再说了,也是我没彻底体会夏美人的意思,惹得你不高兴,我这心里可是很不安呀!”桑格依旧嬉笑。
夏止盈神色却开始紧绷,“桑格,我…。”
“你不用紧张!你对我来说可是要呵护的人,不然也不会连追回情郎的事情,都帮你做了!”
“桑格,谢谢你,真心的!”夏止盈深呼吸,极力让声音柔和,绵软。
“呵呵…就喜欢你的真心!至于感谢,不必说。因为,现在我发现这事儿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玩儿。那个叫温雅的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人不大,胆子可是不小,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反击,而且还脱身了…。啧啧…。怪不得,凌煜会对她感兴趣,带着利爪的小猫儿调教起来才会好玩儿,才会有成就感。可惜,她先认识了凌煜,现在又这么半死不活的。不然,我还真想把她弄到身边来!”桑格的话里带着一种恶趣的遗憾。
夏止盈听着抿嘴,虽然知道桑格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温雅才这么说的。只不过是因为好玩而已。可就算如此,夏止盈仍然觉得憋闷,脸色越发阴沉,就因为温雅够大胆,所以才被人喜欢?这太可笑了,也只有桑格这样的变态才会这么想。懒得探究,拉回正题。
“桑格,我想问一句,温雅她活着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嘛!还真难说。”
这句话出,夏止盈眉头瞬时皱了起来,眼里溢出沉色,紧张,“你的意思是她还能救得回来?”
“如果没有严冽在,她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只是现在,有那位鬼才医生给她主刀,还真不好说。不过,就算救回来了,对于她来说,也许不见得就是好事儿!”
夏止盈神色微动,“你给她用了什么?”
“哈哈哈…。夏美人还真是了解我!”桑格开怀大笑,透着一股阴暗,扭曲的味道。
夏止盈听着忽然不想问了,凭着桑格那变态的性情,夏止盈可以确定他给温雅用的一定不是什么一般的药物。这样就好,越是奇怪,阴损越是好。
“美人,等着看吧!到时候一定让你惊喜!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夏止盈勾唇,“对桑格我从来相信。”
“哈哈哈…美人的嘴巴真甜。”说着,声音忽然低沉下来,“真是想念那味道呀!”
那透着别样暧昧,带颜色的话出,夏止盈嘴角的那丝笑意瞬时无踪,变得紧绷。
夏止盈的沉默,另电话那头的男人眼里闪过阴狠,阴邪,“可惜,夏美人就算嘴巴够甜,身材够辣,令人*。但是,如果是你和温雅两个人让我选择的话,我还真不会选择夏美人。”
听到这话,夏止盈差点摔电话,不过随即想到桑格并不是凌煜,无声嗤笑一声,他的选择,她不稀罕,也完全不在意。
“夏止盈,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尼玛!心里骂,嘴上却温和答,“请桑格指教!”
“因为对男人,温雅用的是心,而你,用的计!”
桑格话出,夏止盈眼里闪过冷笑,不以为意。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道理。她是先对凌煜有情,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用计的。而她会用计,是爱,也是因为温雅她根本就配不上凌煜。
如果她够好,够体贴,对凌煜够用心。那么,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儿,这样折腾凌煜。追究起来,都是她的错,从最初她就不该插入进来。而温雅所谓的用心,更是一个笑话。
“凌煜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我能看出来的,他也绝对能看出。夏止盈,看在你给我带来那么多欢乐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不要等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我…。”夏止盈想说什么,可发现那边已经挂断。看着电话,脸色发黑,咬牙,恼火。
而那边桑格有句话没说出。那就是,如果这次的事儿,被凌煜察觉到夏止盈一点的蛛丝马迹。她,绝对的死路一条。当然,或许还有第二条…呵呵…。
桑格抚着电话笑开,生活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刺激…。
*
七个半小时,手术中的红灯终于变暗。夏云天,温姥姥,杨果急速上前。凌煜依然坐着没动,背脊僵直。
门,打开!严冽从里面走出来,七个多小时的手术,让他脸色有些发白,尽显疲惫。
“严医生,我孙女怎么样?她还好吗?是不是已经没事儿了?”夏云天急声开口,问道。
温姥姥和杨果紧紧的盯着严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从嘴巴里吐出什么让人无法承受的字眼。也好怕他那颗天才的脑袋,对她们摇上一摇。
严冽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话,抬脚,直接走到凌煜身边,静静看着他。
凌煜抬眸,眼里没有情绪,脸上没有表情,淡漠的看着严冽,开口,“说吧!”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
严冽看着这样的凌煜,心口酸胀,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在失去玉儿的那天。那种哀默超越了所有,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无尽的麻木。
“凌煜,温雅她,情况不太好!”
话出,夏云天脸色大变,温姥姥表情哆嗦,手脚发颤,杨果神色紧绷。
而,凌煜只感到心脏开始收缩,不断的收缩,控制不住的收缩,很痛,连呼吸都发疼…
声音依然平稳,神色依然淡漠,“继续说!”
“她会吐血是因为肺泡破裂。看着吓人,其实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严冽说着顿了一下,眼里溢出极致的愤怒,声音发沉,“只是现在,我怀疑有人对她注射了神经激素的药物…。”
神经激素!四个字出,凌煜脸色遂然大变。
夏云天和温姥姥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看着凌煜突变的脸色。明白,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杨果在严冽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眼泪就已经涌出,不敢相信,难以接受,竟然有人对温雅用那样毒辣,阴狠的药物。到底是那个狗杂种,这么没人性,要这样毁了雅雅…
“果子,神经激素那是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夏云天紧张,急切问道。
神经激素。果子说不上多了解,可却认识,知道它的霸道性子。这种东西进入人体,破会人体的神经中枢,直接影响人体的大脑神经。简单的说,温雅就是活下来了,不是成为傻子,就是成为疯子。
这结果,她能告诉两位老人吗?何其残忍…雅雅她该怎么办?真的要一辈子活在那个谁都无法进入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懂得的世界吗?…。而又有谁能担负起她的这一辈子?谁来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城堡…
杨果泪如雨下,哭的不能自抑…
夏云天和温姥姥看杨果如此,就算没得到答案,也确定,雅雅的情况是真的很不好!
“老伴儿…”温姥姥眼里满是泪水,靠着夏云天声音哽咽,“我的雅雅,呜呜…她要是有个好歹,我真的不想活了…老天爷,你把我的命收走吧!我来换我孙女…呜呜呜呜…让我来换雅雅…”
夏云天扶住温姥姥的肩膀,眼睛模糊,面部肌肉发颤,只要雅雅能安好,他也愿意替换,很愿意。他这辈子已经快结束了,而雅雅才刚刚开始。如果能换,真的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圆满…。
凌煜看了一眼痛苦,痛哭的三个人。缓缓起身,走到病房前,透过窗户的一角,看到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温雅,眼眸黑如墨,却又柔如水,嘴角忽然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开口,声音轻缓,柔和;
“严冽,帮我,让我的妻子活下来。”
“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只要,她活着就好!”
“我这辈子,无父母缘。却有老婆缘。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有她就足够了。”
“情不知所至,却已一往情深!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是少了一份珍惜。”
“所以,娶她为妻,却还差她一句我愿意,还欠她一句,我爱你!”
“严冽,我不能失去她,也不可以失去她。不然,我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凌煜几句话,那份重量,那份情,惊呆严冽几人,心惊同时,却更刺痛人心。
“凌煜…”严冽眼睛发胀。
“小猫儿曾经对我说,这辈子只要我不弃,她就绝对不离。对她我永远不会放弃,更不会遗弃。小猫儿也肯定听到我说的话,所以,她很勇敢,也很争气,她还在,并没有离开。她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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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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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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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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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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