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暗中观察了寻烟几次,发现她是真真的对我不感冒。
满脸现疲惫之色,并且也比上次我看见她时,消瘦了不少。
而解五格,则是几次的想往寻烟跟前凑,都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同时我心里也是很奇怪,难道一个人相像一个人,就会有那么像?
解五格的一再坚持,让我疑惑,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完全长相一样的两个人。
有,那就是孪生之人,可这寻烟跟一个山里姑娘,可以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啊?
“师父,真的是麻姑,我没认错!”随着坐下,解五格眼圈发红的说道。
“真的是一模一样?”我一听,不禁追问了一句。
“是真的,我绝对不会认错,师父也知道,衷情一个人,就会把那个人模样,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装在心头上,日思夜想,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解五格一听,很执着眼神的说道。
……
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拿出干粮咀嚼了起来。
又出怪事了,不过怪事总有,这倒是让我不至于太过于惊疑。
而那边的鬼见愁,则很关切的围着寻烟打转,又是问累不累,渴不渴的。
寻烟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淡然中,微微蹙眉,似乎是带有一丝丝愁苦。
“师父,你认识这两人?”看着我大口咀嚼干粮不吱声,解五格眼看着寻烟,又很小声的问我道。
“嗯!”我一听,也只是嗯了一声。
“他们是什么人,师父,麻姑不认识我了,很明显是受了他们的控制,这样不行,我得把麻姑给抢过来!”听着我嗯,解五格红着眼珠子又要起身了。
“我再告诉你一遍,那是寻烟,寻烟,你记住了!”听着解五格说,我立时回头,大喊了一嗓子。
“师父,我……”看着我大喊,解五格又很无奈的坐下了。
而我,则闭着眼,倚靠在山石上眯愣了。
我必须要保持心静,这才能随时应对可能突发的情况。
我相信,奔往这条路上的,不单单只是鬼见愁一伙人。
刘焕臣恶贼,以及所有觊觎活人葬的人,都在往这条路上赶。
同时也很可能包括,被刘焕臣一直给羁押的爷爷他们。
即将到来的你死我活争斗,不单单要靠武力,更多的可能是要靠心智了。
而解五格所执着的寻烟就是麻姑的事,我也不是没有考虑。
我考虑最多的,就是解五格所说的,见到麻姑第一眼的时间。
大半年是以前。
那不就是自己,刚从那千户坟鬼棺里脱困以后的时间段吗?
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诡异事情,见到了寻烟。
难道这寻烟,真的就是麻姑,也就是她根本就没自主复活,而是又一次的借用了别人的身体?
说不通,就算是又借用了别人的身体,那怎么就会借用到这么遥远的一个山里姑娘身上。
还有就是,鬼见愁也一心认定她就是玉女。
说不通,这里有好多说不通的地方。
再有就是,我是在老家县城外,爷爷所穴居的墓穴里,找到了寻烟。
也就是说,最先找到寻烟的人,是我那个一直如鬼魅一般存在的爷爷。
“喵!”也是我这闭着眼,满脑袋胡乱寻思的时候,寂静的黑夜里,猛不丁的就传来一声喵叫。
“小黑?”我一听,立时就睁眼,站了起来。
等站起来一看,我可是看到一双泛着诡异蓝光的眼睛了。
“小黑,是你吗?”看到那双泛光的诡异眼睛,我打着了手电照过去。
这一照,一只油光泛亮的小黑猫,奔着我怀里,就蹿跳了过来……
“小黑,你都去哪里了?”怀抱着小黑,我不禁一阵激动。
这小玩意,几次带我犯险,但我始终相信,它都是为我好。
虽然因为它,我额头上那丑陋的鬼门大瘤子依旧存在,但我也没有埋怨它。琇書蛧
小黑虽然是灵物,但又怎能识破,所有人世间的凶险。
所以我不怪它,换句话说,都到了现在了,也不存在怪不怪的事情了。
“喵!”听着我爱抚着它说,小黑又发出一声喵叫,突然间从我怀里挣脱,跳跃到地上,小脑袋瓜,奔着来时候的方向看去。
也是小黑这一蹦跳到地上,冲着来时候的方向一看,我听到了无比细碎的脚步声。
是脚步声,很杂乱,一听就是有好多人。
“是弱柳她们吗?”听到那很杂乱细碎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凛。
这么多人,还有小黑的举动,应该是刘焕臣带着弱柳她们来了。
许久不见了,现在终于能见到她们了,我不禁心里一阵狂跳,激动得整颗心,恨不得都要从胸膛里蹦跳出来了。
几乎是颤抖着手,举起了手里的手电。
看到了,昏蒙蒙的手电光亮里,我看到了好多人。
是好多人,为首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带着鬼头面具的男人。
而在鬼头面具男人的身后,则跟着一连串女人。
并且在一连串女人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形挺拔,穿着一身深蓝中山装,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头……
“弱柳……嫦曦……还有菱儿!”看着鬼脸面具男人身后的那一串女人,我近乎狂喜的大喊道。
是这些女人,这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也是因为我,而无辜受牵连的女人!
“爷爷……”而在这时候,我身旁的解五格,竟突然间扑进人群,大喊爷爷。
“师父!”也随着解五格突然扑向那最后的白胡子老头叫喊爷爷,鬼见愁身边的阴阳脸,也大喊着扑向那老头叫师父。
乱,现场一片混乱……
“爷爷……”我也怔愣在那里,叫了一声爷爷。
没错,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我爷爷。
也就是秦半仙所告诉我的,为我守护了几十年的爷爷。
可这解五格咋也奔着他扑上去,叫爷爷。
难道解五格是神经错乱了吗,不但错认了寻烟,现在又错认了我爷爷。
还有阴阳脸,他怎么也会扑向我爷爷,大喊着师父。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一时之间,我倒是懵逼的都不行不行了的。
“刘焕臣,破相了,怎么还弄个鬼脸带上了?”这个时候,鬼见愁倒起身说话了。
“哼,将死之人,懒得跟你们废话,关一山,快走吧!”听着鬼见愁说,带鬼面具的男人,很冷声的说道。
“刘焕臣!”一听带鬼面具人的说话声音,我大喊了一声刘焕臣。
是刘焕臣的声音,也就是说,这刘焕臣是被三所房时候的巫虫,给毁容了。
“叫什么叫,关一山,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叫的,我既然能带她们前来,你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听着我大喊他名字,刘焕臣十分不屑口气的说道。
我知道刘焕臣不屑的意思,意思就是说,他既然敢带这些个人来这里,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要挟我。
也就是这些人的小命,都攥在他手里,我必须得听他的。
“一山!”这时候,我听到弱柳,一声含糊不清的喊。
“弱柳!”我一听,赶忙奔了过去。
弱柳还是一副蒙着脸的样子,只是头发散乱,身上衣裳,也是破旧得一条一缕的,显得很是肮脏。
“一山哥!”随着我奔着肮脏凌乱的弱柳过去,一声很弱弱的一山哥,都快要把我的心给喊碎了……
“菱儿!”我大叫了一声菱儿。
“一山,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太好了!”这时候,我又听到嫦曦很激动的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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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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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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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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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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