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那是谁建的,知道吗?”我一听,又追问了一句。
这里所说的破四旧,是一场打倒牛鬼蛇神的运动。
也就是大伙所说的,建国以后动物不可成精。
那场运动之后,大小的庙宇,基本上都被毁坏,拆除的差不多了。
各家保家仙升天,巫鬼半仙被批斗,所以在好长一段时间里,走鬼事的人是逃离死散,几乎都消匿了踪迹……
“不知道,这个没听说。”男人一听摇头,表示没听说。
“嗯。”看着男人说没听说,我也就抬脚往前院走了。
问题一定是出在这里了,亦或者是,跟这里有好大的关系。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给程昱点守魂灯,保住他的命,然后再从那女孩身上下手。
揪出女孩身上的冤鬼,然后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把整件事情,给整明白。
这样子想的,我也就跟随男人回到前院,七根烛火点燃,然后拿捏了七个小泥人,又喊着男人折了七根小柳条棍回来,这就插在了小泥人的手里。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我看了一眼依旧翻瞪骇人白眼仁的程昱,转身进屋了。
进屋了以后,我看了那依旧面对窗户,做着抓蜻蜓动作的女孩一眼,喊着男人给我扯拽女孩的三根头发来。
我要先问清楚,这女孩身上的冤鬼,是村里的,还是村外的,是过路的,还是坐家的。
这个很重要,只有问明白了冤鬼的出处,才能彻底的把这只冤鬼给答对明白喽!
同时由于程昱的三魂,在这冤鬼的手里掐着,我也就不能轻举妄动,也就是不能随便的使用符文。
因为一旦这冤鬼被打散了,程昱的三魂,也很可能会跟着一块堆的,就没了。
“奥奥,好!”听着我说要女孩的三根头发,这男人喊着刚才出去告诉我女孩生辰八字的妇女,这就扯拽下来女孩的几根头发丝,反身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女孩的头发丝,扯拽出其中的一根,用火给点燃,然后对着女孩大喊道:“过没过路口,入没入过河塘?”
我大喊这意思也就是问冤鬼,你是从哪个路上来的。
也就是从水路,还是旱路上所来。
当然了,如果女孩对我所喊这话,有回应了,那也就是说明,这冤鬼,是从外面来的。
可是没有。
随着我喊完这句话,等了好半天,女孩依旧扭曲神情的重复着她的动作,对于我的叫喊,没有半点回应。
“一山大师,啥意思,这燕子从不对劲开始,对谁问话,都没有反应了。”这时候,男人一声说。
“鬼不过十字花道,过道必入阴曹,别打岔,我这是再问出处。”我一听,不耐烦的给了男人一句。
这走鬼事,最讨厌别人疑惑。
这一疑惑,一打岔,很容易就把正在进行的鬼事,给打断。
“你以为我只是简单的问话呢?”随着不耐烦的给了男人一句,我皱皱眉头说道:“这发丝连着人精血,我这是再跟你女儿沟通。”
“奥奥,那我再不插嘴,再不插嘴了!”男人一听,紧着退身,喊着不插嘴了。
看着女孩一直没回应,我知道这冤鬼,是村子里的了。
“那我再问你,是过道的,还是蹿烟囱的?”看着女孩对于我问她,过没过路口,入没入水塘,没有反应,我也就又烧了一根头发丝,接着喊道。
这里所说的过道的,还是窜烟囱的,也就是问冤鬼,是家里,还是家外的。
家外叫过道,家里叫窜烟囱,也就是说,是女孩的直系亲属,包括祖上的先人。
也是我这一问,女孩有反应了。
那是突然间回头,对着我就龇牙一笑。
龇牙一笑的同时,嘴里噗噗噗的,接连吐了三口吐沫。
一看女孩有反应,并且张嘴吐出了三口吐沫,我知道这冤鬼是村里人,也就是说,并不是女孩的直系亲属。
“去找一只盛满水的大海碗来,另外给我一根筷子!”一见确认冤鬼的出处了,我喊着男人给我拿碗。
这就简单了,是村里人,也就是,小女孩被村子里故去的人,给冲到了。
立筷子,也叫立阴阳,这是最古老,也是最简便的一种问鬼方式。
不但我们走鬼事的人常用,就是那有经验的老人,也有不少知道的。
也就是满满一碗水,中间立着一根筷子。wWW.ΧìǔΜЬ.CǒΜ
然后面对水碗,叫喊死人的名字。
一旦叫准死人鬼魂的名字了,水碗中的筷子,就会立刻站立起来。
那是站立得直直的,就像长在了水碗中央一个样。
“好好。”男人一听,立马的出去,弄了满满的一海碗水回来,另外递给了我一根竹筷子。
“喊,把你们村中近几年死了的人名字,都给我叫喊一遍。”随手接过来筷子,我把那根竹筷子,给放到水碗里了,用手轻轻的扶着点。
这不扶着不行啊,那竹筷子入水碗,它根本就站立不住。
“村中近几年的死人……都要喊?”男人一听,迟疑了一下。
“对,都喊!”我一听,喊了一句都喊。
听着我肯定都喊,这男人开始胆怯的看着那水碗,喊上了。
那是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叫,接连的叫了十几个,也是没见到我手扶着的竹筷子,有一点点异动。
“没有了,村子里这几年死的,基本就是这些个人了。”随着胆怯的叫喊了十几个人名,男人抽巴脸说没有了。
“额,再想想,年头久一点的。”我一听,喊着男人再想想。
这不对劲啊,竹筷子没有异动立起来,就说明没喊到这上女孩身的冤鬼。
“冤死的,冤气很重,再想想。”随着喊男人再想想,我提醒他,是一个冤气很重的鬼。
“冤气很重……快来,你们大伙都帮我想想,咱们屯子,这些年,还死过谁了?”听着我让他再想想,男人回身喊看热闹的村民。
看热闹的村民一听,有人又叫喊出了几个人名字出来,可那水中的筷子,依旧没有立起来。
“这……一山大师,真没有了,全村子知道名字的死人,我们都叨咕了,你看,能不能是那年头太多的,我们都不知道的。”看着我望着水碗摇头,男人有些无奈的问我道。
“也许吧!”听着男人说,我也觉得挠头了。
这要真是年头久远的冤鬼闹事,还真不好办了。
因为不知道它的名字,就不能知道它究竟是发生啥事了,也就不能给它平冤。
不能平冤,就不能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也就是解救不了程昱。
“哎,那失踪的算不算啊!”这时候,人群当中,有人喊了一句。
“那不算!”我一听,摇摇头。
“奥,我万河大哥失踪好久了,也……”看着我摇头说不算,那个人还是叨咕了一句。
也是这句话还没有叨咕完,我就觉得手里一动,波愣一声,点点水花飞溅,我手里的竹筷子,立起来了。
是立了起来,直直的,在那碗口正中央,一动也不动,就像被粘上了一样的……
“对,就是他,叫啥,万河?”一见水碗里的筷子站立起来了,我是欣喜一声喊。
“是叫万河,怎么了,什么是他?”听着我欣喜的喊,又见到水碗中的筷子,腾的一下子立起来了,那个村民不自觉的往后身退中,惊问了我一句。
“万河……失踪了……”
看着那个村民往后退,我叨咕了一句,随即很肯定的说道:“他不是失踪,而是死了,而且死的很冤枉,并且那尸身,应该还没有出村屯。”
“啊……”听着我很肯定的说,村民们都有点蒙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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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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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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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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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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