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可能啊?”看着凝胭带起一阵香风就奔着我来了,我是条件反射般的,接连退却身形。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当初凝胭死的时候,是我亲手所埋。
是,凝胭死以后,我按照她的意愿,给她喝了那鬼槐的血,还给她找了一块上好的风水阴宅。
可那样也就是保她尸身不腐,下世走个好轮回,这也不至于活生生的,人就回来了?
“一山相主,你怎么了,我想你,都在这里等你三年了!”看着我喊叫不可能,身形直往后退,这凝胭硬生生停住身形,莹动的泪水,可是从她那清明的大眼睛里,一对一双的掉落了下来。
无声的,又带有说不出的委屈……
“一山,她究竟是谁?”这时候,审视着掉泪的凝胭,嫦曦一声喊。
“不知道!”我一听,很无语的摇头,喊着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人死都能复生,我现在怀疑,我已经不是在阳世间地界了。
应该是进入到了阴界,见到了死去的人。
“相主!”听着我摇头说不知道,这凝胭凄楚一声喊,紧接着小身子一摇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那是满脸梨花带雨,眼神中尽显哀怨,脸色也转为煞白,看着都伤心的不行了!
“山弟,她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妖惑凝胭?”这时候,一直没吱声的刘焕臣,突然间起身,直接伸手,就扣住了凝胭的手腕子。
扣住凝胭手腕子的同时,抬眼很凝重的看了我一眼,紧接着点点头。
看着刘焕臣突然间扣住身形摇摆的凝胭手腕子,然后很凝重的向我点头,我知道这凝胭是货真价实的大活人了。
也就是说,有脉搏,有正常活人的脉搏!
“说说吧,都是咋回事,我认你是凝胭了!”一见刘焕臣确认这凝胭是活人了,我苦笑着掏出一颗烟点着,让凝胭自己说说,这都是咋回事。
真特妈的奇葩了,这咋就乱套了呢!
我倒不是说见到凝胭的复活,不高兴。
只是这也太离谱了。
另外这凝胭,可以说身份太过复杂。
既是我的仇人,又是以死救了我命的人。
既是转魂人,又是巫虫人。
我真的不知道要咋样的跟她相处,本来死者已矣,确不料如今又活生生的蹦哒了出来,所以这一时之间,我凌乱了!
“相主认我了……相主!”听着我说认她了,这凝胭一声惊喜的喊,挣脱刘焕臣的拉扯,直接又奔着我来了。
那就如一只小鸟一般的,瞬间收起眼泪,欢雀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太好了,我就说相主不可能不认我,你等着,我去给相主做好吃的!”随着欢雀的抓住了我的胳膊,这凝胭一脸喜色的歪头看了我几眼,转身奔着厨房而去。
“这……”看着如飞蝶一般,旋转到厨房里的凝胭,我怔住了。
“山弟,事出反常必有因,你打算怎么办?”看着我怔住了,刘焕臣很轻声的问我怎么办。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该咋办。
我能怎么办,一个为救我而死的女人,突然间又出现了,你让我怎么办。
而且还口口声声叫我巫相主,一副再也不分离,生死相依的架势,这真的让我感到头疼了。
“她到底是谁,一山,你要是不跟我说明白,我可是要赶人了!”这时候,嫦曦很郁闷的说话了。
“赶吧,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把她给赶走了!”我一听,很不经意的回了一句。
赶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倒不是要挑起这嫦曦跟凝胭之间打架,只是在女人问题上,我是真整不明白。
所以面对嫦曦的问话,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抓起门口的一把铁锨,奔着院外就去了。
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寻烟的三年之约。
“山弟,用我陪你去吗?”看着我抓起铁锨往院外走,这刘焕臣知道我要去干啥。
“不用!”我说了一句不用,也就大踏步的出院,往坟茔地方向走了。
爱啥啥吧,现在我最关心的,是寻烟会咋样。
那坟头依旧是以往的样子,还是已经有了变化?
三年之期已过,如果因为我不守期约,而害了寻烟,那我将不能原谅我自己。
“寻烟,我关一山回来了,你感应到了吗?”随着急步的往那坟茔地走,我喃喃的叨咕道。
心里很乱,乱的都快要从胸膛里蹦跳出来一样的,我感觉到了呼吸很困难。
我知道我这是激动的,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终于要到了见面的时刻了。
虽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也满满的都是期待。
也许寻烟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容貌,也许寻烟还只是一具尸骨,但终究还是有结果了。
就这样满怀激动的走出村口,当来到那片坟茔地跟前的时候,我惊疑的发现,在这片坟茔地的边上,聚集了一小堆的新坟。
是新坟,大概有十几个,坟头的土很新,没有一根杂草,一看就是刚埋下不久的。
“这……怎么死了这么多人?”看着那拥挤在一起的新坟,我一声叨咕。
发生啥事了,以至于一起死了十几个人,而且还被埋在了一块堆。
随着惊疑叨咕,我围着那些个坟头转了转,也没看出来有啥,也就疑惑摇摇头,奔着寻烟的坟头去了。
随着奔寻烟坟头走去的同时,我又扭头,向着爹爹坟头那里,望上了一眼。
这一眼望的,我不禁一阵心酸。
满眼都是一人多深的荒草,爹爹的坟头几乎都掩映在里面,看不见了。
“爹,一山不孝啊!”看着满眼的荒草,我一声凄楚的喊。
是不孝,先人坟头被荒草给埋没,这是后辈的失职!
“爹,您老再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随着凄楚的喊,我收起满心的酸楚,大步的往寻烟坟头去了。
等着到了寻烟坟头一看,我心里阵阵欣慰。
没变化,可以说这寻烟的坟头,一点变化都没有。
虽然也是荒草萋萋,但那颗杨树苗还在。
而且生长的挺茁壮,比三年前长高,粗实了不老少。
“寻烟,我来了!”看着寻烟的坟头依旧,并没有我担心的那样,被人给动过,亦或者是有了啥变化,我是一声惊喜的喊。
随着那声惊喜是喊,我是直接就扑倒在了寻烟坟头前。
“来了,我关一山来了,寻烟别急,我这就救你出来接受香火!”随着扑倒寻烟坟头动情大喊,我可是挥动手里的铁锨,用力的挖掘了起来。
那是挥动了一个飞快,恨不得一时之间,就把寻烟给挖出来。
“寻烟,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你还会记得我吗?”随着挥动手里的铁锨,我满心兴奋的吵嚷。
真的是太激动了,激动得浑身都跟着打颤。
寻烟,我最爱的女人,我马上就要见到她了。
也许……也许……
反正我是想好了,不管这寻烟变成了啥样子,亦或者她还认不认得我,我都要一生为她守候。
谁都不行,我只要寻烟!
就这样奋力挥舞铁锨,随着不断的挖掘,那颗小杨树的树根,可是被我给挖掘出来了。
我扯拽出已经完全被杨树根给包裹缠绕的小匣子,扑棱掉上边的黏土,反手放回到了背包里。
三年了,如今随着寻烟的坟头被挖开,这小匣子也该重见天日了。
随着放好了小匣子,我摇了摇头,用铁锨劈砍开交错成团的杨树根,把整棵小杨树,就给扔撇了出去。
小杨树被清除出去了以后,看着脚下的浮土,我又接着往下挖。
这一挖,我可是感觉到不对劲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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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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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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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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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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