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后来,我干脆就把坤嫂留给我的那本书给拿出来,跟着刘焕臣两个一起研习。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虽然偶尔也会焦灼,但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
就这样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反正我们两身上的衣衫都已经碎烂了。
也就是总也不洗,烂掉了。
我跟刘焕臣两个人,从来都绝口不提日子,因为在这地下,也不知道个黑天白夜。
但彼此间看着碎烂的衣衫,以及都凌乱披散到肩头上的长发,都知道被困在这里的时日不短了。
应该是几年,亦或者是更长时间……
我们两相视苦笑,但彼此间什么都没有说。
“刘大哥,咱们两拜把子吧,难兄难弟这么久了,一山多亏了有你相伴,才能苦熬到现在!”看着苦笑的刘焕臣,我很真挚的提议拜把子。
能有谁,朝夕在一起,脸对脸的相处这么长时间。
可以说是一种奇缘了,就算是生身父母,也不可能总会这样。
所以我感觉到了一种珍惜,一种从心底,骨子里发出来的珍惜!
而面对我的提议,刘焕臣也是欣然应允。
就这样,我们两没有香火,就点燃了三根香烟,立在了地上,彼此间相对着,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大哥!”随着一个头磕在了地上,我动情的喊了一声大哥。
而刘焕臣,也很动情的喊了一声山弟。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三根香烟,成就了生死兄弟!
成为了生死兄弟以后,彼此间更是无话不谈了。
但就算无话不谈,也有说完的时候,所以有很多时候,我们两就默默相望。
大哥怕我寂寞,有时候还会张开嘴,嘶哑的嚎上几嗓子。
虽然嚎的不太好听,但终究是有个动静。
就这样,又不知是过了多久,突然的有一天,当我跟刘焕臣睡醒一觉的时候,发现我们两都自由了……
是自由了,那口幽禁我的鬼棺不见了,我躺倒在了地上,而刘焕臣,则就仰躺在我身边,他脚上的那条细细的链子,也是没有了。
高地上依旧点着火烛,那烂泥洼也依旧是那样。
“山弟,自由了,我们自由了,那老头把我们给放了!”随着惊愣了良久,刘焕臣一声喊。
“自由了……我们自由了!”我也失神的叨咕着,仰头望着这地下,心里还不太确信。
是自由了吗,自己从那鬼棺里出来了。
可是那口鬼棺呢,老头在我们睡着的时候,整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我跟刘焕臣两个,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为什么,是老头又给我们下药了吗?。
有可能,可老头为啥要这样做,他人呢,那口鬼棺,难道是被他给带走了?
“走走,山弟,快走!”看着我迷糊,一脸不相信表情,这刘焕臣扯拽我起来走。
“走,回家!”被刘焕臣给扯拽着,我们跳到了那个烂泥塘里,我嘴里叨咕着,这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对岸走。
可以说一路无事,一直到刘焕臣拉扯着我,从那个墓穴里走出来,也是没见到一点阻拦。
出来了,当我跟刘焕臣两个,见到外面刺眼的阳光的时候,都扑倒在地上大哭!
能不哭吗,恍如隔世,亲吻着泥土,感受到了久违的美好!
阳光和煦的照耀在我们身上,暖暖的,鼻翼里充斥着芳草的味道。
头顶上传来一声声的鸟叫,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活着……山弟,活着真好!”随着扑倒在地上大哭,刘焕臣喊着活着真好。
“嗯嗯,是活着,我们还活着,活着!”我也大声哭喊着,发泄着胸中积闷已久的浊气。
也是我这一声哭喊,我就觉得丹田里有一股子汹涌之气,顺着我的呼喊,不可抑止般的喷泄了出来。
是喷泄出来了,而且还很凌厉,霎时间的,尘土飞扬中,我身边的刘焕臣,可就被吹得叽里骨碌的,骨碌出去了多老远……
“咋回事,山弟,咋回事?”被我所吐出的凌厉之气给吹出去多老远,这刘焕臣爬起来惊喊。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好像不对劲了,这不是我的极阴之气!”我一见,也是大惊,从地上爬了起来。
咋回事,自己在大喊间,怎么就会喊出来凌厉之气了。
而且那股子凌厉之气还泛着白色,看着就跟起了浓雾一样的。
“戾气,这是戾气,山弟,你身体了有了爆孽之气,快试着看看,你的极阴之气,是不是也回来了?”刘焕臣一听,对着我大喊道。
“啊!”我一听,试着运行了一下丹田里的极阴之气,确实是有了,因为随着我的运行,那股子冰冷的极阴之气,从丹田里缓缓而出,汇聚到我的两条胳膊上。
“有了,有了,回来了,我的极阴之气回来了!”感受到运行出来的极阴之气了,我是喜极大叫。
没事了,自己不但捡回性命,再世为人,还恢复了本事,这真应该说是大喜事。
“好好,山弟,你不但恢复以往,还拥有了爆孽的戾气,这以后行走起来,可就更方便了。”听着我喜极大喊,刘焕臣也是满脸喜气。
“爆孽之气……难道是因为这次的幽禁,而生出来的吗?”我一听,略微的一寻思说道。
“不对吧,我要是猜测不错的话,那老头是在成就你!”
听着我寻思的说,刘焕臣说道:“现在我明白那老头的苦心了,置之死地而后生,那爆孽的戾气,可不是谁都能修炼成的。”
“那要经历过生死,经历过几年的度化,才可以形成,我估计你那次寻死,再就是鬼棺,成就了你身上的戾气!”
听着刘焕臣说,我不吱声了。
刘焕臣所说的,这个我懂。
戾气,是一种死人的爆孽之气。
也就是死人在阴曹里所修行的真气。
一般时候,可以由先祖,传与后世人。
但那也得是奇遇,比如是走鬼事的大家,就有可能发生先祖度化后辈戾气的可能。
而我们关家,根本就不是啥大家,所以也就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而如今,确在生死囚禁中,得到此奇遇了,这倒不能不说,是那个老头精心所安排的。
一时间,倒不知对那老头,是感恩,还是怨恨了!
“走吧,别想太多了,看咱们俩造的,都快赶上野人了,这要是被人给碰见,非说咱两是疯子不至,走先找地方洗个澡去。”看着我站在那里,表情复杂的迟疑,这刘焕臣又拉着我走。
他对这一片熟悉,所以很快的就找到了一个田间地头的大水坑,我们两跳下去,痛快的洗了一个澡。
“大哥,你说现在是啥时候了,咱们两究竟被困了多久,我咋看着这时节,跟咱们俩下到那墓穴当中时候,是一个样呢?”随着在水里扑棱洗澡,我看着周边的庄稼问道。
是一个样,我跟随刘焕臣进入墓穴的时候,那庄稼就长这么高,现在看着还是这么高。
这不禁让我恍然间觉得是做梦了,也就是这次的幽禁,根本就是一场过眼烟云的梦境,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因为没有时间差!
“这……这半天,我也纳闷这件事呢!”听着我问,刘焕臣也一脸迷茫神色的,看着两旁的庄稼地。www.xiumb.com
很奇怪,就像时光停留住了一般的,让人觉得特别不真实。
“那边过来人了,咱们问一问,问问现在是何年何月了?”随着抬头往两边望,刘焕臣指了指远处的田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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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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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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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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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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